鉑西已經完全出局。
你糊塗啊,我的伯爵大人!
安德裡目露沉痛。
他的視線越過鉑西,暗暗地瞪了親王殿下一眼。
愛情面前無手足,鉑西顯然被他的好兄弟坑了。
“安德裡,你來得正好,”鉑西像個天真的傻子,還在為三天後的貴族宴會怎麼穿戴發愁,“花園再改改,這個布局,不夠新鮮。”
安德裡努力咽下苦楚,“是,大人,我會着重關注。”
“她怎麼在這,”鉑西說着突然發現蘇柳身後還跟着一個女性Omega。
“這是殿下的未婚妻新收的婢女,”安德裡回答道,并着重強調“未婚妻”三個字。
“怎麼跑我這裡挖人,我還等着她和她丈夫給我演話劇,”鉑西對安德裡的暗示無動于衷,他聽了隻是面露不滿,但看在好兄弟的面子上,也不敢多說什麼。
蘇柳朝紀戀投去鼓勵的眼神。
紀戀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開口道,“大人,我不想演,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嗎?”鉑西有點意外,但并沒有像個暴君似的暴怒,“抱歉,我不知道,那就這樣吧,不想演就算了,讓新來的那對演吧。”
紀戀愣愣地看着鉑西,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鉑西有點不知所措,他對着這張跟戴凝王後有幾分相似的臉,有些恍惚。
畢竟他剛對着戴凝王後的雕像起誓,沒過多久就有一個長相跟王後有些相似的人在他面前哭,怎麼感覺,有點不祥?
難道他發錯了誓言?
不,不可能,他怎麼會愛上吃屎。
永遠不可能。
這麼想着,他嫌棄地瞥了眼蘇柳。
蘇柳莫名接收到鉑西的嫌棄,都有些吃驚,從沒哪個Alpha用這樣的眼神看他,蘇柳眼珠一轉,開始發嗲。
他撲向漆風泠,“親愛的,他什麼眼神,他怎麼像看垃圾一樣看我,我做錯什麼了嗎?”說着,還假哭兩聲。
鉑西和安德裡前後腳發出輕咳。
鉑西心想,他怎麼這麼鬧騰,難道就是因為如此,才把好兄弟勾成這樣?
作精的魅力那麼大?
“道歉,”漆風泠認真地盯着鉑西。
真是倒反天罡。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鉑西從小就是個軟柿子,兄弟生氣,他就慫了。
安德裡站在一旁,滿臉不贊成地看着親王殿下。
欺負老實人。
殿下,你太欺負人了。
漆風泠似乎接收到安德裡無言的譴責,也有些心虛,但垂眸與懷裡花容月貌的蘇柳對視上,他又挺直腰闆。
Alpha不耍點手段,怎麼配有Omega?
“好吧,我原諒你的冒失,”蘇柳擡手捂着眼睛,嬌柔地說,“我困了,親愛的,抱我去睡吧。”
漆風泠聞言将蘇柳打橫抱起,動作行雲流水,行走間輕車熟路。
婢女紀戀保持一定距離,乖巧地跟上前。
“瞧瞧,都快把我這兒當自己家了,”鉑西被蘇柳避開好兄弟,向他投來的挑釁眼神成功激怒。
安德裡眼觀鼻鼻觀心,他真沒眼看。
鉑西大人,你輸得一塌糊塗。
第二日清晨。
紀戀跟蘇柳打過招呼,就去後花園找她丈夫。
蘇柳來到鉑西伯爵的餐廳時,偌大的餐桌上,已經擺放了一些人類的糕點。
“是您為我準備的嗎?伯爵大人,”蘇柳甜甜一笑,順着一旁血族仆役拉開的座位坐進去。
“少自作多情,”鉑西直到此刻才放下傲慢,不得不用心打量蘇柳的長相。
是個很優雅很有氣質的Omega,第一印象就是個高深莫測的上位者,但微笑時嘴角自帶兩個酒窩,又為他平添了幾分甜美親和。
如果不說話就好了。
蘇柳拿起一塊水晶糕,像假吃似的咬了極小的一口,然後做作地說道,“這一嘗就是我家風泠的手藝。”
鉑西暗道,他就知道,這個作精一開口,那股從昨天開始就令他不适的感覺來了。
“這你也能嘗出來?”漆風泠輕笑着過來,身上的圍裙還未來得及解下。
跟在他身後的血族仆役顯然才追上他,待要湊過來伺候他卸下圍裙,漆風泠眼神一暗,将其逼退。
“……,”蘇柳亂說的,他就是想惡心鉑西一下,根本沒嘗出什麼味,畢竟血族Omega的食譜并不是這些糕點面食。
雖說比起血族Alpha隻對血有味覺,血族Omega依舊保留着與人類相似的味覺,但吃這些東西,并不會令他身心愉悅。
看漆風泠走上前站定在他身旁,蘇柳伸手過去給他解開圍裙的系帶,嬌嗔道,“真是你做的呀,怪不得我聞着,就有一股愛情的芬芳。”
天呐!鉑西原本翹着的二郎腿緩緩放下,他搖動高腳杯的手也凝滞了幾秒。
人類真是詭計多端。
情話張口就來。
不要臉。
鉑西尴尬地腳趾摳地,但他的好兄弟似乎樂在其中。
隻見漆風泠溫順地低頭,配合蘇柳将圍裙的挂脖從脖頸處滑脫,他的發絲擦過對方的下颌,香草味與另一種難以簡單形容的香氣在呼吸間蒸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就像下一秒就會親吻。
漆風泠搭在蘇柳椅背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我真像個不識趣的第三者。鉑西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