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别人嗎?”漆風泠靠在蘇柳肩上,突然又仰頭問。
“你還想要多少個?”蘇柳咬牙,“這件事後,就有人開始傳一些不實的謠言,說我克夫,靠近我會變得不幸,我知道都是誰在背後搞鬼,隻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其實,不死心的追求者,還是有的。
在蘇柳大四臨近畢業時,有一些Alpha過來表白,說有些話不說可能一輩子也沒機會說了。
但蘇柳不想聽,于是說:既然以後都沒機會說的話,現在也不用開口。
那些Alpha愣了愣,都被蘇柳的冷漠刺痛了心。
也許其中不乏暗戀蘇柳,抱着一點微弱的希望賭一把,為自己搏一個雙向奔赴機會的Alpha,但蘇柳拒絕他們時,非常果敢,沒有任何餘地。
他們沒辦法,隻好黯然退場。
漆風泠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麼。
他的手卻從一側伸過來,攬住蘇柳的腰。
“兩條被子還堵不住你犯罪的手,”蘇柳被他偏低的體溫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對不起你這張清純的臉。”
“我本來是很純,”漆風泠幹脆掀開被子,整個人鑽進蘇柳的被窩,“單身這麼多年,我現在純不起來,蘇柳你教教我,怎麼變純?”
“成何體統?”蘇柳邊罵他邊推他,兩人穿着輕薄的睡衣,抱在一起像什麼樣子,“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跟個妖精似的,你……你就不能矜持一點。”
“矜持不了。”漆風泠說得理直氣壯,似乎他這麼多年心性堅定,抵抗住誘惑沒有堕落,還能守着貞潔等蘇柳,已經可以評上世紀好Alpha排行榜首位。
身上莫名也帶了一種“他說第二,誰敢排第一”的氣場。
蘇柳推不開他,隻能瞪他,并警告道,“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再有其他過分的動作。”
漆風泠看着蘇柳,眼神中似乎非常委屈。
他的心思很好猜,蘇柳幾乎立刻就讀懂了漆風泠的意思。
又在怪蘇柳當初拒絕他,害他苦守“寒窯”三千年。
因為蘇柳那時确實因為好友的事,有些讨厭漆風泠。
好友為漆風泠打官司時,錢方面倒是都是漆風泠出,但很多事情都是聯動的。
好友花了很多心思在那上面,本職工作自然有所懈怠,因此造成重大纰漏,最後被罰款并革職,大好的青春斷送隻能選擇提前退休。
并且,為了填補損失,還找蘇柳借了很多錢。
在蘇柳那裡,漆風泠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綠茶,顯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也為說服自己拒絕漆風泠,找到一個絕佳的理由。
其實,漆風泠去世後,好友跟蘇柳談起過這件事。
說官司也不是漆風泠要打,是好友自己心裡不舒服鼓動漆風泠上訴,漆風泠這個人其實很佛系,有一種活着隻是在體驗生活的高維感,像偶然落入凡塵的谪仙。
可是好友将漆風泠當自己的孩子在養,孩子被這樣欺負,作為家長,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但。
背負誰的命運,就得為誰買單。
古人誠不欺也。
好友說,他不後悔,他如果不這樣做,他不痛快。
再加上這幾年找蘇柳這個金主,投資拍電影、電視劇和短劇,他也賺了不少,欠的錢,總會有還完的一天。
這本來,也不是漆風泠那個孩子的錯。
蘇柳思緒回轉,此時在看向漆風泠,眼神中難免帶了點心虛。
偏見使人無法愛人。
蘇柳認真地看着漆風泠。
也從漆風泠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對方眼中的蘇柳,用一種蘇柳本人都不知道的,帶着明晃晃愛意的眼神,看着漆風泠。
原來,我看他的眼神,是這樣的啊。
蘇柳愣住。
怪不得,我們隻是對視幾眼,他就總是會,莫名其妙失控。
蘇柳趕緊轉開視線。
“太熱,你離我遠點,”蘇柳眼睫抖動。
漆風泠閉了閉眼,克制地歎了口氣,松開蘇柳,回到他原來的位置。
“睡吧,”蘇柳重新蓋好被子,躺下。
“蘇柳,我給你倒杯水吧,”漆風泠突然起身向外走。
片刻後又拿着水杯回來。
一上來就掀開蘇柳的被子,将蘇柳抱坐在腿上喂水。
“……,”蘇柳拗不過他,隻好象征性喝了幾口,剩下的就都被漆風泠喝光了。
喝完水,漆風泠仍然沒放開蘇柳。
蘇柳瞪他,“你在耍什麼把戲?我現在穿着睡衣,這樣體面嗎?”
漆風泠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一旁的矮桌上,随後抱着蘇柳站了起來,在懷裡掂了掂重量。
“幹什麼?”蘇柳隻好環住漆風泠的脖子。
“蘇柳,你都瘦了,正餐,吃嗎?”漆風泠語氣中充滿對蘇柳的關懷,眼底卻藏着什麼驚心動魄的東西。
“不餓!”蘇柳真想打他,“你又來這一套。”
對付漆風泠,威脅他絕育,或者朝他臉上吐口水這些大招,根本沒一個管用,還是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你還要不要我的心了?”蘇柳循循善誘。
“……好吧,”漆風泠眼露失望,隻好将蘇柳又放倒在床,伺候蘇柳蓋被子時,他還小聲抱怨,“我到底什麼時候轉正?”
“轉正也不代表就能為所欲為吧?”蘇柳咬牙道,“誰告訴你,正牌男友就能無視拒絕,做那種事?”
“按照基本流程,如果雙方是正式的情侶關系,大概會在相處兩個月左右,發生關系,”漆風泠用學術理論分析道,“我做過調查,除非對方是隐藏的AA戀或OO戀,否則沒有例外。”
“……,”蘇柳氣笑了,“所以你一直在等轉正後,數着日子好跟我提那件事。”
“蘇柳,我不想騙你,”漆風泠大方承認。
“我……我,”蘇柳氣得說不出話。
又覺得漆風泠也實在過于坦蕩,也不怕告訴蘇柳後,蘇柳一氣之下,讓他一輩子都沒有轉正機會。
漆風泠躺在蘇柳旁邊,又露出那種小鹿般純真的眼神,“蘇柳,你對我,就沒有那種想法?”
“閉、嘴,”蘇柳臉都紅了,“我要睡了。”
說完閉上眼睛。
昏昏沉沉之間,蘇柳好似聽到漆風泠長歎了一聲。
第二天起來。
蘇柳收拾好自己,就朝新解鎖的辦公大廳走去。
路上遇到郇若璋,蘇柳交代她,可以吸收一些擅長戰鬥的城民,以保衛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