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個承諾
血族從來沒有想要統治人類。
這原來,是一個承諾。
是一種,守護。
蘇柳詫異。
這個遺诏似乎無法撼動國王的地位。
甚至更加肯定了國王的名正言順。
也許,不打開前,還能算個威脅。
打開之後,再要拿着它威脅國王退位,蘇柳都有些心虛了。
蘇柳将絹布還給漆風泠。
漆風泠拿在手裡細看,眼中滿是思念。
“你媽媽手工活不錯,”蘇柳被漆風泠眼中似乎要溢出來的眼淚,弄的有些不自在。
他怎麼那麼愛在我面前哭,又是在裝柔弱嗎?蘇柳心道。
“不完全是我媽縫的,”漆風泠的視線從絹布上挪開,望向蘇柳的眼眸濕漉漉的,“有幾針不是。”
“你爸繡的?”蘇柳有些詫異,很難想象據說很高冷的血族王,居然還會繡工。
“他什麼都會一點,”漆風泠肯定道,“你看這上面的繡字,兒子前面應該還有兩個字,我猜是寶貝二字,媽媽這兩個字的字體要比其他的字略顯瘦長,應該是他的手筆。”
“還真是,”蘇柳定睛一看,才看出這些細微的差别,到底是親生子,與父母之間,默契十足,“那這樣做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絹布有兩塊,”漆風泠說,“荷包被誰動過。”
“……不會是國王吧?”蘇柳立刻反應過來,“他态度轉變得那麼奇怪,你不覺得很有問題嗎?”
“所以,他拿走的另一塊絹布也許什麼也沒寫,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漆風泠颔首道。
蘇柳笑了起來,“之前你從他房裡将我帶出去,他看你的眼神可是很可怕的,後來突然就想起來他是哥哥,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獲得了戴凝王後的肯定。
被沒有血緣關系,藏在心底的心上人親自肯定。
國王陛下一定暗爽了很久吧。
“你來到這個世界時,身體年齡幾歲?”蘇柳突然問道。
“十六,”漆風泠被跳躍的話題帶偏,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蘇柳?”
“那你哥哥當時應該才十九吧?”蘇柳笑盈盈地托着腮,另一隻手摟着漆風泠的脖子。
漆風泠颔首肯定,又不知想到什麼,補充道,“那時的鉑西隻有四歲,他比我還小一輪,跟我有代溝,你和他不合适。”
蘇柳要被漆風泠見縫插針的醋味言論,弄得笑岔氣,“你還說呢,你是哥哥,還這樣跟他對罵,真的合适嗎?”
漆風泠不服,“我年長一些,就必須事事謙讓麼?”
蘇柳笑得差點從漆風泠懷裡滑下去,又被漆風泠托住身體抱起來。
“蘇柳,他跟我們差太多了,不合适,”漆風泠再次強調。
“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喜歡他,”蘇柳笑夠了,雙手環住漆風泠的肩,親了親漆風泠棱角分明的下颌,“你怎麼醋勁那麼大?”
“在沒有轉正之前,蘇柳,”漆風泠隐忍地閉了閉眼,又飛快睜開,接着道,“我的醋勁會越來越大。”
“真受不了你,抱我回去,我要休息了,”蘇柳靠在漆風泠頸窩,閉上眼假寐。
漆風泠歎了口氣,抱着蘇柳往小别墅走。
片刻之後。
兩血族洗漱一番,換上睡衣躺在床上。
那些毛絨公仔擠在他們之間,見證着他們純潔的婚前友誼。
天色暗到極緻。
又很快透出一絲光亮。
蘇柳睡得很沉,是被吻醒的。
“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蘇柳眼還未睜開,先捂住了自己的嘴,“下次再敢這樣親我,就别想再上我的床。”
漆風泠的聲音委委屈屈,“蘇柳,該起了。你昨晚臨睡前,特意吩咐我這個點必須叫你起來,你忘了嗎?”
“我是這樣吩咐你的嗎?”蘇柳捂着嘴,另一隻手掀起被子蓋住臉,有些生氣。
漆風泠好笑地握住蘇柳露在外面的手,那隻手細長白嫩,握在掌中小小的,柔柔的,“叫了你很久,你都不理我。蘇柳,别生氣了,是我錯了好不好。”
“少找借口,叫醒我的方法那麼多,你卻偏偏選擇了這一種,我很生氣,”蘇柳并不買賬,但并未抽出被漆風泠握住的手。
“可我不是什麼正經人,”漆風泠順杆兒爬,用唇貼近蘇柳的手背。
“你是勾欄院畢業的吧?”蘇柳有些受不了,掀開被子去推他,“畢業時是不是還被評為優秀畢業生?”
漆風泠唇角一勾,被蘇柳這樣諷刺卻仍然笑得輕快,眼中倒影着一個臉色桃紅的蘇柳。
“你笑什麼?”蘇柳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臉又多紅,色厲内荏道,“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蘇柳,這一點我可能改不了,”漆風泠非常坦蕩,“哪個正經的Alpha還沒轉正,就敢爬Omega的床?”
所以。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血族。
蘇柳接受他,就應該接受他的全部。
“你還很驕傲?成何體統,”蘇柳氣得不知道着了什麼魔,居然去咬漆風泠的唇。
很快,就被按在Alpha身下親吻。
大概過了半刻鐘。
“……你有完沒完,”蘇柳終于逮住機會推開漆風泠,這家夥的吻技突飛猛進,蘇柳有些招架不住,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要被他親得失去理智,然後……
“起來!松手!”蘇柳擡腳踹他,越想越覺得有那種可能性,對漆風泠也沒了從前那種憐香惜玉的感覺,現在這個Alpha是匹對他野心勃勃的野狼,蘇柳告誡自己千萬要守住陣地,“下去!”
“隻是簡餐,蘇柳,你好久沒吃飯了,”漆風泠順勢起來,轉而握住蘇柳踹向他的腳,給蘇柳做腳底按摩,“又打又罵,蘇柳,你怎麼……總是欺負我。”
誰欺負誰啊?蘇柳被他特殊的手法弄得仰躺下來,一時說不出話,隻能閉目承受,也不知他哪裡學的,搞得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是一種,很放松,又很奇怪的感覺。
“每次我父親跟我母親吵架,我父親就會用這招,”漆風泠解釋道,語氣中還有點小得意,“喜歡嗎?我父親那個Alpha還藏着掖着不讓我看,我特地躲着學的。”
“我……,”蘇柳不知道該說什麼,又适應了一會,總算把握住節奏。他歎了口氣,這下終于知道為什麼是那種怪怪的,隐隐透着點令人上瘾,又好像想要點什麼的感覺,“這是那種功法,你還去學,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