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天之後,一切都變了。
原本平等的關系被打破。
隻是一點簡單的事,閨蜜也會對她惡語相向。
“資料你去複印,”閨蜜理所當然地吩咐她。
她當時想,既然這次讓她去複印學習資料,那下次可能閨蜜會去。
但是……
等真的到了那一天,閨蜜卻躺在床上邊玩手遊邊罵她,“這麼重的資料你讓我一個人去,你怎麼這麼自私?”
她百口莫辯,想說:上次也是我一個人去的,複印的資料比這次還要多,還要沉,你也沒說什麼,怎麼輪到自己就這麼雙标。
但上下嘴唇張合了幾下,她還是沒說什麼,又自己一個人去。
回來的路上,她眼中發酸,不明白真心為什麼換不到真心。
但她那時并不知道,無論什麼關系,有過一次割地賠償,就不會隻割一次。
她那麼努力地維持友情,最後卻慘遭背叛。
蘇柳的聖父好友調查後的報告顯示:早在女孩父母來找她之前,女孩的“閨蜜”就跟她男友鬼混到了一起。
兩人的社交對話說的很露骨,大概類似于“跟我比較爽,還是跟她”之類的勁爆言論。那個Alpha男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夾在兩個漂亮姑娘之間,待遇簡直像個帝王,他享受得很,甚至已經有了“留種癌早期”的傾向,打算畢業後跟閨蜜結婚,并故意發請帖邀請他的女友,畢竟這個閨蜜比她騷好幾倍,家境也比女友好,更是為了讨好他還主動說嫁給他之後會給他生三個孩子,承諾不生出Alpha不罷休,他非常滿意,自然不會主動向正牌女友透露她那個惡心的閨蜜。
相比較聖父好友的怒火攻心,蘇柳看到這裡都要笑暈過去。
好拙劣的手段。
蘇柳讓那個女孩将偵探拍的照片經過模糊處理後發到班級群。
并@閨蜜:這兩人是你和某某嗎?
照片背景,是酒店前台。
其他就不用多說。
既然她“得了HPV”,那麼這兩個也逃不了。
但這張開房的照片,不僅僅隻透露出這麼一個信息。
閨蜜果然在群裡發瘋,還拉了她男友進群辱罵她。
這言論簡直就是世界罵街藝術鑒賞大全。
蘇柳的聖父好友都看不下去,想要拿走女孩的通訊工具。
蘇柳并不贊同,他示意女孩好好看看這些言論,這有助于她清醒地認清某些人真實的面孔,避免她重蹈覆轍。
等女孩紅着眼哭着看完後。
蘇柳告訴她,“有些人的嫉妒就像一粒深埋在凍土裡的種子,是你的懦弱、自卑,像光一樣溫暖了她,滋養了她,讓這粒種子破土而出,重現天日。之前她是不是還打着‘為你好’的旗号,鼓動你與原生家庭做切割?”
不切割怎麼更好地精神控制她?
女孩姓傅。小傅流着眼淚點點頭,“那我該怎麼辦?我家庭條件确實不好,父母還重A輕O,對我很一般,我從前都沒什麼朋友,能聊得來的隻有她一個。”
“你想要重一點的手段,還是輕一點的?”蘇柳問。
小傅還未開口,蘇柳的好友就在一旁咳嗽,暗示蘇柳:你口中那種重跟普通人理解的那種重不太一樣,你的手段可是劍出見血……
“……,”蘇柳思索了片刻,用了一個更溫和的方式,但這個方法還未說出口。
小傅家教對象的家長就給她打了電話,口氣不善,大意是“你被解雇了,你都有那種傳染病還來家教,這個月的工資我不會算給你,就當是我的精神損失費,但你如果胡攪蠻纏我還要找你賠償。”
小傅嘴笨,一時竟說不出半句話。
斷她财路,這種陰招,肯定是她那個“閨蜜”做的。
被這樣惡意解雇,她傷心之餘,居然隐隐松了口氣,那家之所以願意高薪聘請家教,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個孩子實在不成器,都氣走了多名家庭教師,也就她比較缺錢又逆來順受,才受得了那個孩子的拳打腳踢。而更令她不開心的是,那家的男主人曾趁女主人不在家時,多次暗示她當他的情婦,說願意給她雙倍報酬,被她以裝沒聽懂的呆愣表情蒙混過關。
但最近男主人已經有點缺乏耐心,開始對她動手動腳,什麼突然靠近撞她一下,來送切好的水果時,故意趁她伸手來接時,隐晦地摸她的手背……
隻是,沒了工作,她該如何生活。
蘇柳問她,“工作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替你解決,但目前首要的問題是,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小傅愣了愣,緩緩說,“就……感覺他們都很惡心。”
“還有呢?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那個女主人顯然很在乎這種病,但她給你的懲罰卻很輕。”
“我沒病,我真的沒有,”小傅激動極了,“如果她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跟她一起去醫院檢查!”
蘇柳的好友朝蘇柳投來不贊成的目光。
蘇柳笑了。
“好天真。”蘇柳一般不喜歡跟蠢貨聊天,但既然他的聖父好友管定了這件事,他也隻好摻一腳,畢竟之前他不願意管漆風泠的事,放任好友自己做主,後來反而更麻煩,“她肯定帶着一家三口都去醫院做了檢查,你的那個閨蜜也不是今天被你一句話逼急了才跳得牆,你不信我可以派人再去查查。”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這個縫,既可以指人渣,也可以指蠢貨。
一個天真又善良的蠢貨,或者說弱者,甚至比人渣身上的縫隙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