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蘇柳踮起腳環住漆風泠的脖子,很想使喚漆風泠幹脆直接将他抱起來,那羊角像尖尖的鑽頭,他看着真的好怕,見漆風泠還在笑,蘇柳氣惱道,“怎麼不給我一個能懂獸語的金手指。”
“誰知道你居然有一天願意來放羊,”漆風泠哄道,“如果你早說,我就給你寫進去了。”
“神經病,”蘇柳沒想到漆風泠跟着他一起發癫,癫得也就更厲害了,“你這個可惡的造物主,不準笑!”
“你從前不是還養過羊駝,這個跟那隻也差不多,”漆風泠被蘇柳拼命往身上爬的架勢逼得,隻好托着蘇柳的腰将他抱起來。
“這怎麼能一樣,那隻沒角!”蘇柳氣得捶道。
“是啊,沒角,但是口水特别多。”漆風泠笑了起來,無意識透露了曾經那個幫蘇柳帶那隻羊駝一段時間的匿名好心人,其實是他。
蘇柳想起有這個事,羊駝其實也不是他在養,大多數時間都是蘇柳那個好友在帶,蘇柳隻是偶爾想它了,去好友那裡撸兩把,騎一騎。
是的,那隻羊駝很乖,也很通人性,知道誰才是他真正的主人,還會熱情似火地給蘇柳當馬騎,但畢竟不是專門駝人的動物,蘇柳隻是短程騎了騎,幾乎沒走幾步,就趕緊爬下來,跟人類比起來,它還小,正是活力無限最愛逞能的時候。
但蘇柳可不是愚昧無知的人,自然不能由着它的熱情任它逞強。
它的毛很蓬松,抱起來軟軟的。
叫起來像撒嬌的小奶狗一樣“嗯嗯”的。
後來不知吃了什麼,生病了,怎麼也治不好,蘇柳的好友說找了個獸醫,那個獸醫還非常無私,二十四小時看顧着它。
沒想到是漆風泠。
他學的東西還挺雜,怪不得說這隻頭羊隻是想過來打個招呼。
這麼想着,蘇柳的眼神也柔和了下來。
“想下來了?”漆風泠觀察了一會兒蘇柳,含着笑說。
“那我去摸摸它吧,萬一它拿角頂我,我就打你一頓,”蘇柳示意漆風泠将他放下來,在小程和紀诃盤腿坐在草原上默默磕糖的目光中,走向那隻頭羊。
頭羊又“咩”地叫了一聲,似乎覺察到蘇柳有些害怕,便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蘇柳,眼神很依戀,又有些淡淡的憂郁。
這種眼神,很像他那隻羊駝。
太奇怪了。
蘇柳試探着伸手去摸那隻羊的頭,它閉上眼低下了頭,羊角剛好蹭過蘇柳的手背。
它的角帶着微微的涼意,沒有蘇柳以為的那麼堅硬,反而透着點彈性。
很溫順,果然沒有突然發瘋想要撞他,蘇柳懸着的心終于放下,得寸進尺地去摸它的耳朵。
頭羊眼睛撐大,眼底似乎還帶着淚花。
蘇柳愣住了。
難道真的欺負它了。
“羊的耳朵能不能摸?”蘇柳有些無措地拿開手。
“可以摸,”小程科普道,“它沒有躲,就代表它願意給你摸。”
似乎是覺得蘇柳誤會了它,頭羊主動蹲下來,好似是示意蘇柳騎它。
這不太好。
蘇柳那隻羊駝至少有兩個蘇柳那麼大,蘇柳騎一騎倒沒什麼,現在這隻明顯還沒不到蘇柳腰的高度,體型也很小,蘇柳甚至能将它半抱起來。
“不行,”蘇柳輕輕抱了它一下,沖它搖搖頭。
它人性化的臉上流露出一些失望。
小程從行囊中拿出牧羊杖/鞭、牧羊鈴和抛石繩,讓蘇柳他們選擇。
蘇柳拿了抛石繩,覺得這個很有趣。
紀诃左右看了看,實在不知道該選什麼,隻好躲在蘇柳身後。
于是,剩下的東西就被小程和漆風泠自行分配了。
羊群有領頭羊帶領,蘇柳他們幾乎沒用到什麼工具,途中隻有蘇柳想要玩一玩這個抛石繩,才知道這個東西是為了引導羊群轉向。
到了正午,幾人坐下吃飯。
遠處突然傳來密謀的聲音。
“真要這麼做?”
“她願意出這個數……那個Alpha留着,他那個惡心人的未婚妻,留個半條命就成,其他都做了!”
蘇柳看向漆風泠。
漆風泠冷冷的目光射向遠處。
“怎麼了?”紀诃敏感地察覺到蘇柳和漆風泠之間的暗流湧動,但有些看不懂。
小程正在喝水,聞言也看向漆風泠。
“沒事,”漆風泠收回目光,低着頭給蘇柳倒水,似乎剛才一瞬間的冰冷都是錯覺。
紀诃和小程對視一眼,都有些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