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相術、巫醫之道。
這麼危險的世界,要武力有武力,要技能有技能。
連那麼喜歡的人,一旦被觊觎、污染,她也能毫不留情地舍棄,至此封心鎖愛。
除此之外,她精神也異常強大,且從不内耗。
你說我不配我就不配?
你是天王老子嗎?
下賤東西!
我看你不順眼?
你一定有錯啊!
趕緊反思一下自己吧!
爛人!
細細考究,林舒不是原書作者的親女兒,蘇柳就跟漆風泠姓。
太過分了!
這簡直就是躁狂症plus版。
林舒一生就在奉行“自從陰暗爬行之後,我的精神狀态終于穩定了”這句話。
吃完早飯,兩眼亮晶晶的紀诃,像天真爛漫的小羊羔一樣,萌萌哒地去排隊看診。
蘇柳如果躲着不見人,那也太奇怪了。
到了西廣場,蔥哥已經不見蹤迹,應該是埋了。
隊伍排得老長。
這種時候,人緣好壞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
紀诃不斷被插隊,明明去的早,等蘇柳過來時,卻站在了倒數第二個。
倒數第一,是老李。
紀诃看到蘇柳時,都要哭了。
跟這群碩鼠關系好,可不是什麼好事。
從這個細節上看,蘇柳越發覺得這些人都是“人才”。
隻是他尚有一事不解。
穆青汀怎麼能請得動林舒?
她可是随時随地都在演戲的家夥,就連上次她對蘇柳的臣服也是在演戲,蘇柳當時故意說她沒演戲,就是在點她。
像穆青汀那麼虛僞的人,居然沒被林舒“不小心”醫死?
真奇怪。
漆風泠看懂了蘇柳的疑惑,小聲解釋道,“這世上的每個人,如果你仔細去看,其實都是多面體,穆青汀雖然虛僞,也許她在林舒面前,真誠無二。”
說得很有道理。
林舒是個很容易被真誠感動的人,而且穆青汀除了有些牆頭草,其實并沒做什麼惡。
兩個血族來到隊伍最末,讓紀诃終于從倒數第二,變成了倒數第四。
隊伍還在漸漸變長,蘇柳他們沒有前進一步,反而一直在後退。
“沒天理了!”老李忍不住低聲罵道。
從老李的視線望過去。
隻見不遠處。
紀管事帶着十幾個血奴過來,一看就是要插隊。
紅顔也在這個序列。
一群人袅袅婷婷地被紀管事帶到隊伍的最前面。
路過蘇柳他們時,還嘲諷一笑,好似在說: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被蔥哥感染上的病,難道就要被林舒治好了?蘇柳有些氣悶,但是又無可奈何,畢竟林舒又不是他的誰,憑什麼按照蘇柳的喜好做事。
而更生氣的是,“紛紛”帶着拄着拐杖的老付,被谷掌事也帶去了前面,正好排在血奴後面。
一下子多了近二十個人。
衆人不管之前插沒插隊,都開始小聲謾罵。
面對強權,他們倒是很團結。
也許覺得他們是靠人情插得隊,跟強權有本質差别吧。
老李覺得頭都要秃了,作為正常人實在受不了了,他隐晦地看向蘇柳,暗示道:反正我也沒什麼用,要不也撤走吧?城主?您說句話啊!
早知道就不跟劉維桢客氣了,當初劉維桢想留下,說服他的理由是:城主與我更有默契。
老李還使眼色攔住了劉維桢。
後來城主指名點他,老李甚至得意地朝劉維桢挑眉。
現在他後悔死了。
他的浩然正氣都要被搓磨沒了,周圍這些都是啥人。
風氣不好的地方就是危牆。
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有紀管事、谷掌事這種上級,能招得來什麼人,當然都是跟他們同屬一丘之貉的人!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要是上了位,也不會比紀管事、谷掌事好到哪裡去。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這時已到巳時,太陽有點大,曬得衆人紛紛流汗,但沒人敢擅自離隊。
排了這麼久,人情也已經用光,誰要是離隊,誰就得排到最末尾。
群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且非常現實。
紀管事帶着那些血奴離開之後,沒過多久,就輪到了谷掌事,谷掌事看診完,興高采烈地離隊走出西廣場。
“你健康得很,不用看,”神醫林舒淡淡掃了他一眼。
谷掌事想起林舒的斷詞就滿臉笑容。
之前他偶爾還會覺得肢體麻木,原來都是錯覺麼,那就好那就好,他還擔心他會像他父親那樣中風呢。
是的,他父親前不久突然中風癱了。
嘁,老不死的總算快要死了。
他才沒錢帶他父親看病。
老而不死就是賊!
谷掌事的腦内小劇場就像漫畫彈框一樣冒出來。
蘇柳都無語了,谷掌事的父母到底是怎麼養育谷掌事的,他怎麼這麼喪心病狂!
“老李,你出來一下,”谷掌事總算注意到了莊園的不對勁,路過蘇柳他們時,笑眯眯地将老李喊了去。
老李也不是很想看診,反抗軍裡也不是沒有好醫生,劉維桢跟他說過,有幾個老李信得過的同伴,早就在星火之城裡了,老李要是哪裡不舒服,等回了星火之城就是。他過來排隊,除了看紀诃排在最末尾很可憐外,不過是湊個熱鬧。
既然谷掌事找他,老李也就順勢離了隊。
谷掌事将他帶離西廣場,來到一個僻靜處,他做賊一樣四處看了看,确認周邊環境安全之後,才小聲同老李交談,“咱們那些人怎麼都撤走了?是誰下得令?”
老李假裝一無所知,“大人,您之前不是嫌棄人太多,也許他們也覺得杵在這裡很多餘,就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