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時。”沈容時也沒有想着糊弄。
聽到沈這個姓氏的時候,容昭律内心咯噔一下,怎麼姓沈?他們整個宗門都跟沈家是仇敵。
合歡宗的宗主之前就下了死命令,沈家的人禁止進入合歡宗地界,來者殺無赦。他真的不想跟沈家人對上,他自認憑自己的功力,絕對打不過,但是宗主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執行。
之前宗主的這個命令,整個宗門也沒有幾個會放在眼裡,畢竟沈家的人也不太可能會出現在合歡宗,他們合歡宗的人有的甚至到死都沒有見到沈家人長什麼樣。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容昭律還是決定再确認一下,問道:“你是那個沈家的人嗎?”
“是的。”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沈家,大家默認都是那個沈家,不會有第二個沈家。
但容昭律還是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嚴謹,不死心問道:“是沈容秒做當家人的沈家嗎?”
“是的。”沈容時照實回答。
雖然沈容時回答得很是爽快,但内心卻很慌張。再慌他也沒有想着藏在背後,隐藏自己姓沈這個事實,姓沈是他的驕傲,就是要因此死掉,他是絕對不會隐瞞。
出乎意料的是,容昭律在聽完沈容時的回答後,并沒有反應,仿佛沈容時也隻是一般的普通客人,微微笑道:“來到就是客人,畫像我得找找,需要等一點時間,你們随我過來吧。”
見有地方呆,江知晚拉着蘇離跟沈容時便向容昭律的方向湊,“那怎麼好意思?”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
離開小樹林,容昭律把三人領到偏殿的其中一個房間,招呼三人坐下,便說去取畫像了。說是取畫像,實際上容昭律是去找他們宗主。命令是命令,但實際情況根本不允許他殺沈容時,對方三人實力他都探不出來,恐怕都在他之上。
容昭律剛一離開,江知晚便拉着蘇離遠離沈容時,腳上的拖鞋都要跑出火星子,等目測距離足夠遠,才一臉嫌棄對着沈容時的方向,道:“你趕緊離我們遠點,别等一下合歡宗要殺你的時候殃及池魚。”容昭律剛才那樣,很明顯就是有問題,恐怕找畫像是假,找救兵殺沈容時是真。
沈容時:“……”
江知晚想了想又覺得大家都一個房間,還是不夠遠,便對着沈容時繼續道:“要不你直接站外面吧,這樣離我們比較遠,而且合歡宗殺你的時候更加容易掌握位置,方便了别人,也不會傷到我們。”
“我感覺合歡宗的人不會随便殺人。”蘇離這話不是亂說,他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殺氣。
江知晚反駁道:“我勸你不要随便說話,别等一下合歡宗發現你用了白梨的身份連你也殺了。”
“不怕,我在整個合歡宗放出了感知,他們法力沒多強,我能很輕松應對。”蘇離回答道,企圖打消江知晚的疑慮。
“你還是收斂點,還好合歡宗的人不在,萬一對方聽到了自卑,然後自殺怎麼辦?”
沈容時無語,那可是邪神蘇離,怎麼可能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蘇離沉思了一會,半晌之後,慶幸道:“你說得對,差點就釀成大禍了。”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江知晚安慰道。
沈容時:“……”
“久等了,各位,我是合歡宗的宗主鐘歡和。”預想中的謀殺并沒有發生,倒是走進來了一個老頭。
老頭頭發斑白,頭頂處的頭發最為稀疏,稀疏的光澤一直從頭頂部向四周蔓延,以緻于最下面的銀白色頭發在頭上形成了一個環狀,隻要有一點點光線整顆頭就熠熠生輝。老頭額頭上有四道皺紋,而眉間則有三道,皺紋像刀刻一樣生硬,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臉上其他地方跟額頭還有眉間相反,沒有一條皺紋。眉毛努力往上飛,但都阻止不了耷拉的眼皮有一部分垂在灰白眼瞳前,就像無時無刻在瞪人。
合歡宗的宗主!誰都沒想到傳說中專修魅惑功法的合歡宗的宗主居然是個老頭。
看着衆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鐘歡和呵呵一笑,解釋道:不用擔心,我跟姓沈的沒有仇。”
鐘歡和這麼說,沈容時也算長舒了一口氣。
鐘歡和也沒有繼續跟他們掰扯,指了指蘇離,道:“對了 ,我們宗門的白梨去哪了?他不是白梨吧?”
面對鐘歡和的質疑,江知晚睜着眼睛說瞎話,指着蘇離回答道“他就是。”
“我看上去像瞎了嗎?說吧,白梨去哪了?你們能忽悠容昭律,可不能忽悠我。”鐘歡和指着蘇離道:“還有,這個冒充白梨的究竟是誰?”
鐘歡和作為一個宗門的宗主,認不全整個宗門的人是很正常的事,但白梨之前跟沈家這麼大動靜,他要是還認不出,他就可以不用混了。更何況最近沈容秒最近也有動作,現在整個六界稍微有點人脈的都知道合歡宗的“白梨”跟沈容時混在一起,但是現在鐘歡和看到的這個“白梨”卻跟他所認識的“白梨”很明顯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