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漣颔首,淺笑道:“真的,奶奶表現的好,小夏子就會快快回來的。”
夏奶奶聞言,端起鍋邊糊“吸溜吸溜”自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白清漣急急拿着手帕幫着夏奶奶擦拭着沾到嘴邊,落在衣領上的鍋邊糊,邊哄道:“奶奶要拿着勺子慢慢吃,小夏子才會快快回來喲~”
夏奶奶含着鍋邊糊,含糊應道:“慢慢吃,慢慢吃。”說着立刻放下鍋邊糊,拿起勺子一勺子一勺子慢慢吃起來。
白清漣見夏奶奶好好吃飯了,這才自己去吃自己那碗鍋邊糊。隻是才吃了幾口,她也開始想念起了夏至做的飯。明明平日裡沒覺得有多好吃,此刻卻好想好想夏至做的飯……
放下手中勺子,擡眼看着敞開的大門外在雨中奔走的行人,眉頭緊鎖,腦海裡一下回想起之前李氏說的山路崎岖不好走,一下回想起夏奶奶剛剛的那句雨一直下,小夏子在外頭可别淋着雨生病了。
……
夏至帶隊走到虎頭山的半山腰,忽然镖車一個後輪子陷進了土坑中。因着是上坡,又遇到雨水天,泥土松軟又泥濘,镖車上的貨物又多又重,怎麼趕馬都拉不出陷進土坑裡的輪子,一時間整支隊伍停了下來。
夏至穿着蓑衣,抹了把臉上雨水,看了眼眼前形式,很快便老練着指揮着趟子手把土坑挖寬挖平緩。等趟子手完成,又指揮着镖師在镖車後推镖車,她來到馬前拉着缰繩喊口号。
喊到三,镖師用盡全力往前推着镖車,夏至用盡全力拽着馬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下雨使山道太滑,還是馬不想走的緣故,馬剛往前走一步,車輪剛要滾出土坑,馬便又往後退了回去,準備出土坑的車輪又落回了土坑中。
幾次下來,大家又都淋着雨,很快被折騰的精疲力盡。
夏至再次擡手抹了把臉上雨水,看着有些疲憊的镖師,立刻指揮一半镖師去山道旁的大樹下避避雨,順便吃吃幹糧喘口氣,一半镖師繼續守着镖車,等喘夠氣的镖師來換班,另外安排趟子手去附近采摘草木來鋪在坑中減緩坑中泥濘的泥土濕滑,好方便下一次推車出來。夏至自己則坐在镖車上等着趟子手把草木摘回來。
等趟子手帶着草木回來,夏至又親自看着趟子手把草木按照她的要求平整鋪進坑中後,巡視一圈,見所有镖師都休整過一輪,擡手一揮,招呼所有镖師來推镖車,讓趟子手來拉缰繩拽馬,她則坐在镖車上揮馬鞭驅馬。
一樣喊到三,所有人一起使力,這次陷入土坑的車輪很快滾出土坑,隻是镖車在上坡上,大家沒有停下,一路喊着口号一直推到平路上,這才驅着镖車到山道旁停下,讓馬吃吃草,大家喘喘氣,更重要的是夏至剛剛驅馬車的時候,□□有一股暖流流出。
夏至這幾天小腹一直隐隐墜疼,這會□□又流暖流,她不用想都能知道是自己的月事來了。
心裡已經瘋狂咆哮着罵着各種髒話,面上卻是神情淡定的輕飄飄丢下句:“守好貨物,老子去拉屎一下。”話落一個迅速轉身鑽進了山林子裡。
夏至鑽到一顆離镖車不遠不近的灌木叢後,一邊雙眼緊緊盯着镖車方向避免有人過來尋她,一邊動作利落從胸前衣襟中掏出一早準備好的月事袋。然後一氣呵成地脫褲子墊上月事袋在穿上褲子,接着拍着雙手,裝出一副剛拉屎完神清氣爽的模樣,準備走向镖車那,打算快一點到達下一個落腳點好休息。
結果随意抹了把臉上雨水,又随意的一個擡頭,然後瞧見了一身短打頭帶鬥笠的女人,坐在她頭頂的樹枝上一動不動目視着前方。
夏至:“……”大腦短暫的失去思考,須臾,抱頭驚聲尖叫:“啊——”等尖叫完又反應過來這會引來镖師過來,吓得雙手緊緊捂着嘴巴往外跑。
守着镖車的镖師,聞聲紛紛尋來,焦急喊道:“夏镖頭怎麼了?”
夏至推着第一個跑到自己跟前的镖師往回趕,邊胡扯道:“看到蛇了,吓一跳。”頓了下,見更多的镖師過來,揮了揮手,把過來的镖師趕回去,嚷道:“都過來幹嘛,貨不看了。趕緊回去趕路。”話落,心虛回頭瞟了眼還坐在樹上的帶鬥笠的女人,見帶鬥笠女人也在看她,又吓的轉回了頭往镖車趕去。
一到镖車旁,立刻不停歇的驅車趕路。
帶鬥笠的女人,緩緩從樹上站了起來,撥了撥鬥笠上的雨水,良久,縱身躍下大樹朝夏至遠去的方向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