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
鬥篷人拿着他從櫥櫃裡翻出的一籮藥劑,疑惑地擺到何月折和婆婆的面前。
婆婆從中捏起一瓶,搖了搖,又聞了聞,道:“好像是反向作用藥水,不過廚房裡怎麼會有這個?”
“應該是那些人放過來的,”鬥篷人幅度極小地指向某個方向,“但這和孩子們的異食癖有啥關系?”
“傻帽。”
婆婆瞪他一眼,随後将三人剛剛端進來的蛋炒飯挪了過來。
“這飯裡面我特意加了反向作用花磨成的粉末。”
她拔開塞子,将瓶子中的液體傾倒而下。
“你們應該都知道才對,反向作用藥水和反向作用花隻能選擇其一使用,否則……”
“滋啦啦啦——”
伴随着燒焦一樣的聲音,蛋炒飯散發出一陣劇烈的光熱,然後快速地縮小和腐爛着!
“看見了吧,兩個一起用效果強烈的就會使人立即斃命。”婆婆手裡捏訣,蛋炒飯又恢複了原狀。
“而異食癖,就是一起服用較為輕微的副作用之一。”
“不是,那這這……”鬥篷人驚的得說不出話來。
他看看正在品嘗蛋炒飯的婆婆,又看看一旁那一筐子藥劑,最終捂住臉轉向了一旁。
何月折默默看着沒說話。
這些她之前從小迎母親那裡就有聽說過,但真正親眼目睹這所謂的副作用還是第一次。
隻是這藥水的氣味……怎麼和當時那個公司工作人員端給自己的親民版營養液的味道那麼像?
看來自己吐掉,還真是避開了兩重危機啊。
“哦對了,有件事情你們可能還不知道。”
婆婆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叼了根草:“最近外面很鬧騰,聽說是有居民狂化了。”
“其實吧,狂化也……”
“刺啦——”
“是兩者一起用的副作用之一,所以你們最好找時間去查查那些……人。”
“喂喂,這是什麼啊?!”
何月折閃躲到一邊,眼見着鬥篷人就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撲倒了,他嘴裡還大喊着。
“不是,你們兩個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鬥篷人背貼在地上大聲叫着,撕心裂肺。
“你們難道要讓一個隻學了治療、術的人來面對這個、這個嗎?!”
鬥篷人的肩膀被壯漢鋒利的爪子一下洞穿,但靠着他過于強大的治療能力……
……呃、壯漢的手就這樣被黏在他的肩膀裡動不了了!?
“你多鍛煉鍛煉,就不怕啦。”何月折笑眯眯說道,說完又離遠了一點。
「宿主,您好冷漠呀,」系統感慨,「如果今天被抓的是我,您是不是也不會來救我啊嗚嗚嗚嗚嗚!」
“……”婆婆的餘光掃過正在鼓掌加油的何月折,和她的視線一碰,終于開口,“你忍着點。”
她低聲呢喃了幾句。
兩手之間瞬間光芒大放!
一朵形似信物:一束野花的龐大花朵頃刻間形成!
“不好意思,來晚了!”
花朵的殘影被一腳踹散,少女從婆婆背後的方向飛了進來,一腳踹走了鬥篷人身上的壯漢!
“‘織’?!”鬥篷人捂住沒有留下一滴血的肩膀,迅速閃躲到一旁!
何月折也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少女,果然是“織”。
“織”的動作很連貫,沒有絲毫停留!
乘着壯漢後退的空隙,她的右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握,再揮出時連帶着刀光和肉塊一同斬碎!
壯漢的身體變成一堆切面整齊的肉塊堆疊在廚房正中央。
直到過去了好幾分鐘,才有血珠緩緩冒出。
“天……”鬥篷人震驚地張大嘴巴。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沒有染上絲毫血氣但周身依舊充滿了殺意的少女。
“織”将刀轉了一圈,最後收進了刀鞘中。
“這麼厲害,怎麼沒想過去參加戰場?”婆婆雙手環胸,微微擡頭,問道。
“戰場太亂了,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甯靜’的氛圍。”“織”回答。
“另外,集中營裡已經進了不少狂化的人,我先去解決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就跳上窗戶,像貓一樣溜了出去。
「宿主,她身上有股很特殊的能量,似乎是這個世界本源力量的一個分支。」
系統悄摸開口。
「和我之前給您說的被超度了的那些不同,那些能量是檢測不到,但這股能量卻是可以主導這個世界的那種,極其明顯!」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起何月折前些天的超度了。
她雖然每天都有在做,但能量就是不增加。
據系統說是因為檢測不到那些冤魂的存在,所以超度得到的能量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于是她就這樣白忙活了好幾天。
「這股能量是屬于“織”的嗎?」何月折邊幫忙收拾廚房,邊問。
「不,是“織”屬于這股能量。」系統低沉着說,「咳咳,怎麼樣,這樣說話是不是很有格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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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你沒事吧!?”
三人剛從廚房裡走出,就看見了宛如人間地獄一樣的場景。
肉塊橫飛的空間内,孩子們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濃郁的、帶着強烈氣味的血和膿到處都是!
原本幹淨溫馨的集中營,霎時間變得可怖起來。
鬥篷人扶起癱靠在牆邊似乎奄奄一息的女孩。
他将手放在女孩的頭頂上,輕輕撫過,在一陣黃綠色光芒的照耀下,女孩恢複了些許生機。
[世界公告:戰争不會停歇。]
[而除了血肉戰場外,狂化事件頻發,無故傷人的路人,無辜受害的路人,這個世界變得亂糟糟起來。]
[不會有哪個王國願意接受這樣的地方,如果放任不管,也許這裡将會被星辰流放。]
[劇情提示:婆婆沒有像救你那樣去救那些人。]
[是因為他們狂化了嗎?是因為他們傷人了嗎?]
[可他們是被迫的。如果婆婆放任不管的話,這裡很快就會死傷無數。]
[請你鼓舞婆婆,讓她願意再救這些人一次。]
“喂,等等,那是‘織’嗎?”
鬥篷人将手中緩緩醒來的女孩放在地上,站起身吵着刀光的地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