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折站在門邊：「它們實際上是為了掩蓋行蹤，沒錯吧？」

「嗯嗯。」

「那你說說看，這幾位店主又是為什麼會有同樣的一段、空曠大街的機械眼回放視頻的呢？」

「對哦，這些視頻除了内容、就連角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你有答案了嗎？」

“所以，你有答案了嗎？”

何月折雙手環胸，歪頭躲開了飛刀！

“哎呀，太慢了。”

“你是誰？！”

擲出飛刀的，正是聲稱自己會修屏幕的那位機器人店主。

它站起身，手指間夾着飛刀，怒聲問道。

“我是一個死人。”何月折想了想，鄭重其事開口。

「宿主，您現在是機器人啦！」

“不對，”在系統提示下何月折又補充道，“我是一個死機器人。”

“什、什麼意思？！”機器人店主皺着眉疑惑。

乘着機器人店主愣神的空隙，何月折幾步沖上前，“咔哒”一聲輕輕捏斷了它的手腕！

在她高大的身形和古怪的威壓下，店主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

“……喂喂，騙人的吧！死機器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啊？！”

店主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顫抖着捂住手腕，大聲喊：“你們外面幾個，就這樣見死不救嗎？！”

「好爽呀。」何月折暗暗感慨，「捏斷别人手腕原來是這麼輕松的一件事嗎？看來之後可……」

“你竟然鎖門！！你到底要幹什麼？！”店主憤怒的聲音覆蓋了系統的聲音。

“我要幹什麼……？回答我幾個問題，怎麼樣？”

“我看你也不像是個普通的機器人，應該知道的不少吧？”

何月折撿起落在地上的飛刀，轉了轉，結果還是劃傷了自己的身體。

“那你幹嘛不直接問？！捏斷别人手腕是什麼意思？！！”店主舉起斷成兩截隻有線路連接的手腕，眼神惡狠狠的。

何月折挑了挑眉毛，擡起腳“不小心”地踩在了它的腿上。

“你似乎沒有問這個問題的權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啦好啦，來，第一個問題開始了。”

何月折像抱娃娃一樣，拖住了店主的胳肢窩，把它抱上了椅子。

“請問，是你或者你的同伴毀壞的機械眼嗎？”

“呃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是是！”

“是、是我幹的！！啊啊啊啊啊！！我沒有同伴、沒有同伴！真的！！！！！”

“好，那麼第二個問題，是你或者你的同伴殺了我嗎？”何月折松開手，找了把椅子艱難坐下。

“不不……啊啊啊啊啊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店主的雙臂被釘在扶手上。

随着他的話，何月折拿起錘子又敲了敲，一塊牌子從它手臂裡掉了下來！

“是我……是我……哈哈哈……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第三個問題，你和你的同伴隸屬于哪個組織呢？”

“哈……哈……我不會說的……呃啊啊啊啊啊！！！我死也不會說的——”

“好吧，給你個小特權，不回答算了。”

何月折無所謂地擺擺手。

“那、最後一個問題，你認為，你是人嗎？”

“說什麼笑話！！！我這輩子都不會成為人類！！！不會！！永遠不會！！！不會！！！”

「宿主，就好了？」

「你還想怎麼樣？」何月折看着坐在椅子上，完好無損大喊着抽搐的機器人店主。

「我……不是來殺人的呀。」

「可是，可是！！」

「沒事，我拿了它的名牌走，應該會有人認識的吧？」何月折攤開手掌。

裡面躺着一塊略有磨損的小牌子，上面模糊不清的寫着她不認識的字。

……

“咦，怎麼都跑了？”

何月折走出店門，原本還在争吵的幾個店主，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

“太可惜了，本來還想再問它們一些問題呢，這樣看來得等下次了吧？”

“那這場表演也留着下次再來看吧。”

她笑着關上店門。

伴随着“歡迎再次光臨”的鈴聲，逐漸走遠。

^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錯？”

陳恕抱着腿坐在地毯上看電視，聽見開門聲，轉頭問道。

機器人愣了愣，屏幕上露出一個标準的笑容：“是的，主人，因為今天天氣很好。”

“為什麼會因為天氣很好而開心？”陳恕很不解。

難道這些機器人的快樂都是沒有正當理由的嗎，那算什麼快樂？

“天氣好，就不會有人因為下雨而濕漉漉，也不會有人因為打雷而害怕。”

高大的機器人放下購物袋，從背後拿出了一束各種各樣的花。

——其中就有幾支她特别喜歡的郁金香。

“也就可以難得地看見這麼好看的花。”

“所以，我開心。”

因為别人開心所以開心嗎……

陳恕把頭埋在腿間，試圖用纖維和毛絨的味道迷惑自己，卻還是被難以掩飾的花香吸引了注意力。

“放進花瓶吧，那樣好看。”她悶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