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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澤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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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羽跟随到沈秋延到現在,見過太多大風大浪,自然有一番體會,可它才不想聽這兩個老男人無趣的對話,直接開溜四處遊蕩,剛過轉角處,就聽到一扇門慢慢打開,箭羽好奇的飄在門外,實在忍不住想上去一探究竟,就和赤着腳出來的小沉撞了個滿懷。

箭羽坐在地上扶着頭“誰呀,走路不長眼,我這小腦袋再撞就要傻掉了,師尊會丢了我的。”

待看清來者是小沉,硬生生将吐槽的話收回腹中。

……

小沉看到箭羽就像看到曙光一樣,從地上将箭羽捧起來,對着就問:“師尊在哪裡呀?我想找師尊。”

“好家夥,你不睡覺溜出來就是來找師尊?”箭羽瞄了眼可憐兮兮的小沉,見他滿臉愁容,道:

“看你那麼可憐,本小箭就大發慈悲帶你找師尊吧,哦吼吼吼,我真是個好箭,哈哈哈哈。”

小沉眼底浮現出乳繁星一樣的光芒,愁容也減去了幾分。

箭羽飛起來揮揮尾巴,示意小沉跟着它,小沉生怕跟丢了,緊貼着箭羽來到沈秋延和齊秦後方。

院中的二人聊的有些投入完全沒注意小沉和箭羽,面對陌生人,小沉有些害怕,默默的躲在柱子後面。

箭羽還不知道小沉躲起來了,見他一直沒有叫師尊,還以為他害羞了,索性自己好人做到底,扯着嗓子大喊:“師尊!!!”

“?”沈秋延和齊秦雙雙回頭,卻隻看見孤零零的箭羽,詢問道:“怎麼了?”

箭羽被問的有些發蒙,

“師尊你是不是聊傻了,看不見嗎?就你細心疼愛的小沉啊,嗯?人呢?”箭羽一低頭,發現小沉根本不在它身後,箭羽傻眼了,害怕師尊以為它在騙人然後挨揍,這朵花找找,那片樹葉翻翻,終于在柱子後面找到了縮成團的小沉,圈着小沉的手腕就要将他拉出來。

沈秋延聽到來的人小沉,立馬丢下齊秦來到柱子後,齊秦好奇的跟在後面,随後就看到一個小孩“?”

腦海中浮現千萬種可能,嘴欠的誇贊道:“可以啊,說是閉關,其實是幹人生大事去了吧。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哪家的?姓什麼名什麼?”

沈秋延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說了句:“撿的,現在是我養的小孩兒。”

這可把齊秦愣住了,他抱着手臂笑道:“還說自己不慈悲,瞧瞧冷漠的師尊這是在幹啥呀?”

小沉膽怯的看着師尊,又看了眼齊秦,第一眼就覺得齊秦好看是好看,但比不過師尊。

沈秋延蹲下,伸出潔白的手撫上小沉的臉頰問道:“你怎麼來了?不睡覺嗎?”

細心發現,小沉的眼眶逐漸變的紅潤,沈秋延單純的以為是小孩沒睡好,或者是被涼風吹的。

此刻,小沉終于憋不住了,一頭栽進師尊懷中,哇哇大哭了起來,這可把在場的三個都吓懵了,箭羽立馬搖頭晃腦的表示它可沒欺負小沉,不關它的事。

沈師尊有些不知所措的安慰道“:小沉乖,别哭了,乖……告訴師尊,怎麼了?”

這一舉動讓齊秦大跌眼界,“這不是原來的沈秋延!!!”

過了一會兒,小沉終于不哭了,隻是輕輕哽咽着:“師尊我怕,别丢下我,師尊陪我睡覺好不好?”

原來如此啊。

“對不起小沉,師尊沒考慮到你會怕,師尊以後都陪你睡,嗯?别哭啦,乖沉兒。”沈秋延單手将小沉抱起,給他擦了擦眼淚,随後轉身道:“二皇子,恕不遠送,改日再聚。”

齊秦稍微能體會箭羽的心情了,“告辭,改日再聚。”随後化身為龍飛入天界。淚水模糊了視線導緻小沉沒看到齊秦離開的模樣,不然有的稀奇了。

沈秋延抱着小沉來到寝室,雖然十澤閣幹淨無一絲灰塵,但他還是給小沉擦了擦小腳丫,然後将他塞入被子裡,小孩渾身凍的冰涼涼的。

見師尊還沒上榻,小沉不敢躺下,直愣愣的看着沈秋延脫了鞋襪上了床後才放心躺下,沈秋延怕他凍着,将小沉圈入懷中以便傳送溫熱給他,溫柔的細聲對他說:“睡吧,師尊陪你睡。”

“嗯,謝謝師尊!晚安。”小沉嘴角的笑意隐藏不住,閉着眼睛,感受着師尊的溫暖,聞着師尊身上的蓮花香味,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箭羽玩了這麼久,早就累了,随便在錦被上一躺就呼呼睡去了,透過窗戶,借着月光,沈秋延看着小沉和箭羽,好像在期待未來的某些事,卻又歎息着合上了雙眸,漸漸睡去。

沈秋延一向覺淺,天才微微亮時就睜開了眼,低頭看着懷裡小沉,睡的香甜。

師尊起身,将被子又往小沉身上掩了掩,下了榻洗漱一番後坐在桌前,簡單的泡着清茶,手中拿着各路仙者遞來的書信翻閱。

信中除了普遍的噓寒問暖,有意提醒再過十年就是十澤閣收徒之使,問師尊這次可否有意收徒?

還有詢問師尊人生大事的,順帶介紹自己小女,妹妹的比比皆是。

極有少數詢問閉關緣由,是否身體不适。

師尊力量深厚卻與世無争,不入仙不遵魔,給人一直是清冷尊貴的态度,好像沒有讓他值得挂念的東西。

這些問題讓師尊不禁冷笑,提筆回複道:“還早。”“無緣,多謝。”“安康。”……

天越發明亮,十澤閣的青鳥飛到窗邊休息,揮揮翅膀“啾啾啾”,床上的小沉揉揉眼睛坐起身來,張嘴就叫着師尊,沈秋延來到床前将他扶起。

師尊:“醒了就來洗漱吧,一會就好用早膳了。”

小沉:“好,師尊!”

小沉經過昨天的相處,已經有些放開了,不需要沈秋延伺候的那麼細緻,自己就能洗漱了。

沈秋延繼續看着書信,披着的散發柔軟的滑落在胸前,這時小沉拿着桃木梳跑來:“師尊,梳頭發,給。”

沈秋延放下書信,示意他站在身前,師尊不會給人梳冠,而且現在小沉太小,時候未到,他自己也不梳冠,就随意給小沉紮了個幹練的馬尾,心想“自己得學學了。”

放下梳子領着小沉來到餐桌前坐下,小沉看到桌上的早餐,目光左右間轉移飛瞬,每個都想嘗嘗,沈秋延毫不吝啬的将每個都夾起一點,放入小巧的陶瓷碗中,小沉自覺拿起勺子一點一點送入口中,盛着小湯圓的勺子忽然伸到師尊面前,說到:“師尊,吃。”

師尊沒想到小孩有這番舉動,剛想拒絕就對上小沉期待的目光,不忍看見小沉失落的眼神,将自己空蕩蕩的碗遞了過去,接過那兩個圓溜溜的湯圓。

小沉見師尊接下了,開心不已,有些害羞的對上沈秋延細瘦的手掌說着:“師尊瘦,要吃多點。”

沈秋延身材纖瘦又高,要是比别的男子瘦也是正常,不過小沉卻覺得師尊和自己一樣,也是餓出來的,師尊心疼他,他也要心疼師尊,要讓師尊吃得胖胖的。

師尊:“好了,師尊飽了,你快吃,一會帶你出去買東西。”

一聽到師尊要帶他出去,小沉立馬風卷殘雲的将小肚子吃得飽飽的。師尊給他擦了擦嘴,起身收拾好回信,就伸手對着小沉,小沉習慣的牽着,兩人走在十澤閣的長廊。

小沉看到十澤閣的風景歎為觀止,都好驚豔,百花齊放,各有千秋,池中的遊魚,飛舞的蝴蝶,歌唱的青鳥,被微風吹拂搖曳的樹梢,走廊中晃動的卷簾,就像畫像,美的又那麼靜默。

每一處的風景都很相似,但又有不同,待他回來一定要好好探索一番,小沉暗下決心。

走出十澤閣的最外層門,就看到門外有許多弟子在,有打掃衛生的,有晨練的……

他們見師尊出來,齊刷刷的向師尊行禮:“師尊!”

這一下可把小沉吓懵了,躲在沈秋延後面,師尊揮揮手示意起身,随後拿出一沓信封,有眼力勁的弟子立馬接過。

“送出去吧!”

“是,師尊!”

小沉慢慢探出腦袋,這可把十雲閣的弟子吓了一跳,連忙詢問:“敢問師尊,這位是那位貴人?”

師尊看向小沉:“撿的。”

……

“師尊撿小孩了!”

“什麼,師尊有小孩了?!”

“什麼,師尊生小孩了?!”

“什麼,師尊變小孩了?!”

“什麼,師尊打小孩了!?”

………………

一時間十澤閣鬧得沸沸揚揚,越傳越離譜,風聲傳遍十澤閣上上下下,傳進兩位長老的耳中。

把這兩位那是急得焦頭爛額,直轉圈圈,苦思冥想這師尊到底什麼用意,他們不敢随意詢問,害怕被惹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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