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小沉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奇怪,不解自己的想法,隻知道心靈的聲音就是如此。
聲去複回,一隻願潔鳥收起柳綠色的羽翼停落在窗前,見屋内的人觀賞的如此專心,似乎是想引起注意。
“啾,啾啾——”願潔鳥張開翅膀揮動着發出聲音,嘴裡好像在碎碎念着什麼。
二人被願潔鳥的動靜吸引,小沉看到願潔鳥在窗邊,好奇的看着它接下來的動作,沈秋延粗略瞧了眼眼願潔鳥,願潔鳥直接飛進屋内,沈秋延伸出左手翹起食指,願潔鳥乖巧的停留在手指上,面對着沈秋延左右擡了下腦袋。
沈秋延習慣的摸了幾下願潔鳥的毛茸茸的腦袋,就帶着它朝小沉走去,俯下身讓小沉近距離觀看願潔鳥:“小沉,你看。”
小沉張開雙手,願潔鳥歪着翠綠的小腦袋瞧了瞧小沉,乖乖的從師尊的手指跳下,站到小沉的手上,小沉從沒見過如此聽話的鳥。
仔細端詳着願潔鳥,它雖乍眼看去都是綠色,但細瞧還是能發現區别的,腦袋的顔色比背部的顔色深,而且胸前有一小片白色的羽毛,尾部的顔色由淺到深,邊緣有一層金色的毛絨,似為它描了邊,願潔鳥的眼睛周圍是灰黑色的,同畫了彩妝般,顯着更加高貴。
願潔鳥見小沉直盯着自己,直接飛到小沉頭上站着,“啊?你幹嘛呀,師尊快幫幫我!”願潔鳥在小沉頭上亂蹦,有着敏捷的身手,小沉總是差一點就抓到它着急對師尊求助到。
沈秋延看着小沉被願潔鳥玩鬧也不生氣,願潔鳥玩的也是不亦樂乎,莞爾一笑伸出手指,願潔鳥見狀停下對小沉的捉弄,飛到沈秋延手上看着眼前被自己糟蹋的發絲淩亂的小沉,“啾啾啾”的叫着。
“都别鬧了,小沉,此鳥名叫願潔鳥,他們和其它的鳥類一樣栖息在十澤閣的樹幹上,許是許久沒見過新面孔對你有些好奇。”沈秋延另一隻手為小沉理着發絲。
“願潔鳥?”小沉乖乖站直,重複着願潔鳥的名字。
願潔鳥一聽小沉喊了自己的名字,“呼-”一下飛落在小沉手心,願潔鳥與小沉互相打量着對方,小沉用同樣的動作摸着願潔鳥的頭,願潔鳥很舒服一樣也用自己的腦袋貼貼小沉的手指,“嘿,師尊你看!”小沉見願潔鳥喜歡自己,着急的對師尊分享。
沈秋延輕擡嘴角:“它很喜歡你呢小沉。”
願潔鳥歪着腦袋看着二人,随後轉過頭在自己尾羽間左右扒拉着,揪出一根尾羽放在小沉手中“?師尊,願潔鳥這是怎麼了?”小沉不明白願潔鳥好端端的為何拔羽。
沈秋延自然是看到了,心中有些驚奇:“它很喜歡你,這是在對你許諾完成你的一個願望。”
沈秋延知曉願潔鳥贈羽的原因,隻是有些疑惑,願潔鳥與小沉初相識就許諾,自己收到它的贈羽還是因為自己默許它們在十澤閣安家,願潔鳥以表謝意,沈秋延現在自然無願相求,隻是小沉的呢?
他好奇這個孩子是有什麼願望。
看着願潔鳥,小沉開口道:“謝謝你,不過我現在還沒有什麼願望,要不你把羽毛在按回去?”
願潔鳥在手掌上後退了一小步,慌忙搖了搖頭拒絕。
“無妨,願潔鳥的許諾無可更改,日後有什麼想要的,再同它說就好了,它都會完成你的心願,願潔鳥是很通人性的靈鳥。”師尊替願潔鳥解說着。
此時的願潔鳥附和着點頭示意。
“這般神奇嗎?那謝謝你啦,願潔鳥!”小沉的柳葉眼彎彎着感謝道。
願潔鳥張開雙翅抖擻了幾下,随後注意到一個金玉碗中躺着的種子,凝神展翅,它飛進金玉碗中叼起種子含在嘴中飛到小沉面前,小沉伸出手接過種子,黑溜溜的種子滾落在手心發出微弱的黑金光芒,願潔鳥啾啾啾的叫着,小沉不明所以,問道:“師尊,這是什麼?”
這個種子是結緣樹的種子,很難養活,沈秋延自己已經種死了一大把結緣樹的種子,怕結緣樹滅絕在自己手中特此留下一顆種子,沒想到這結緣樹和願潔鳥一樣,居然對小沉有感應,這倒是讓沈秋延深覺奇怪。
沈秋延:“這是結緣樹的種子,待它花開枝頭時,就可了結你的一個緣分,不過它很容易死亡,世間僅剩這一粒種子了,小沉你要種嘛?。”
小沉認真的詢問:“結緣樹?是什麼緣都可以成真嗎,師尊?”
沈秋延肯定着:“自然,有情即可結緣。”
小沉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内心五味雜陳,像是在思考着自己的某種感情,擡頭對沈秋延說:“師尊,我想試試,師尊能陪我嗎?。”
“好,今日本尊有些事,日後再種吧,你想想自己想重在哪裡。”沈秋延答應小沉。
小沉被沈秋延牽着手離開隐寶閣,願潔鳥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張開雙翼飛出屋外,屋内的珍品逐個散發出獨特的光芒,随即暗淡下去,恢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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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花香四溢,走道兩側的紫薇花開滿枝頭,沈秋延依舊牽着小沉的手不緊不慢的往自己的寝殿走去:“本尊過會兒要在十澤閣開會,小沉也一起去吧。”
小沉回想起那日齊秦和師尊的對話,便沒有問會議的内容,乖巧的應道:“好。”
沈秋延來到十澤閣的大門前,看着門上隐約顯現的符文制,這些符文制都是沈秋延為了維護十澤閣而親自設計的,傳聞待有危險入侵符文制就會提醒沈秋延,開啟落咒,凡入侵者将會陷入煉獄,所見到的十澤閣并不會是美麗的,而是長滿荊棘骨的繁花向他們索命,摧毀命數永世不得輪回。
傳聞并不假,但沈秋延覺得符文制的用處并不應是如此,因為符文制是會在強大摧毀力下破碎,待符文制散落之時,所到之處無論多大損傷都會逐步愈合,當然,這隻有沈秋延知曉,因為善人善用,惡人惡思。
小沉跟着沈秋延來到十則閣弟子的訓練場,遠遠就瞧見箭羽像跟屁蟲一樣,粘着一名眉眼俊俏的男子,似乎交談着什麼。
箭羽瓜兮兮的道着歉說:“哎呀,大師兄,你就别生氣了,我也不是故意偷吃廚房的梅花糕的,那蒸籠裡不是還有嗎,我吃一塊不礙事的……”箭羽道歉着,身後的小尾巴直愰個不停。
“你啊,你要真吃個一兩塊倒無所謂,可你一下子吃的隻剩一塊了,還好發現的早來得及重做,要是被師父發現大會的糕點都上不齊,他定會怪罪于你的,到時候有你苦頭吃……”那名男子左手扶着佩劍右手揪着箭羽的小尾巴。
“哼,那個老頭才不敢拿我怎樣呢,我身後可是有師尊在的,而且他要是真的敢怪我我就再去把他胡子剪了!”箭羽被揪着尾巴不服道。
想當年箭羽剛偷出來玩,因為好奇可犯了不少錯,剛開始箭羽還知錯就改,久而久之,它摸索清楚沈秋延的地位威嚴,此後開始放飛自我。
後來大着膽子将嚴長老惹急了,長老氣得直跺腳說要向師尊告狀,箭羽又氣又怕,晚上趁長老睡着将他的胡子剪的稀碎,長老沒了胡子不敢見人了,硬是躲在屋裡等胡子長長點才敢出門,後來說要對師尊告狀的事也不了了之。
那時自然是有些風聲傳入沈秋延耳中,他自己并不想多管閑事,既不找他賠罪,那就雙眼觀花雙耳聽風,照着日常看日落月升,還是觀花下棋喝茶賞月來的自在。
“本尊可不會罩着你。”箭羽被沈秋延的一聲呼喚吓得直成一條線,轉過身就對師尊笑臉相迎:“嘿嘿嘿,師尊你咋來了?現在不該呆在十澤閣帶小孩嗎?”
“嗯?”沈秋延凝眉。
意識到說錯話的箭羽立馬改口:“啊不,師尊你瞧我這記性,開會的日子就是今天,瞧我都忙忘了,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大家也來的差不多了,師尊快入會上座吧。”
剛剛還在和箭羽聊天的弟子收起手中的劍,對沈秋延行禮:“在下嚴長老大弟子,唐遲霖,見過師尊。”
沈秋延看着眼前的人,淡淡的讓他起身,唐遲霖看到師尊牽着的小男孩,便好奇的問:“師尊,這小孩是……?”
還不到沈秋延開口,箭羽就搶答:“他叫顧沉,是師尊出關那天去戰損地區帶回來的,師尊可喜歡他了呢!”
被提到名兒的小沉看着唐遲霖,躲在沈秋延身後乖乖的叫了一聲:“唐叔叔好!”
唐遲霖默不作聲滿臉黑線,箭羽則是一張嘴咧的老大,笑的肚子都彎成個弧形。
箭羽笑的的喘不過氣來,重複着:“唐叔叔,哈哈哈哈,叔…叔叔,哈哈哈!唐叔…叔……,唐遲霖,小孩…小孩的話可是最天真的,我都說你看着老吧,人家都叫你叔叔,哈哈哈哈……”
唐遲霖木楞在原地,耳畔唯有箭羽的取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