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小沉在大殿前就看見上座的幾人,一眼就瞧見當初帶他回來的白衣男子,那個左眼下一顆淚痣的沈師尊。
小沉也不顧有沒有外人在,拔起小腿就奔進大殿内,沈秋延聽到小沉呼喚他的聲音,急忙收起空中的茶杯,跳下近十五尺的台階,沈秋延剛落地就被小沉撲了個滿懷。
一刻不見如隔三日,小沉帶着撒嬌聲,擡頭對眼前人說:“師尊,我好想你~”
“師尊知曉,是師尊忘了時辰了,對不起小沉。”大殿外的夕陽映照着台階畫壁,透過雲層為此披上紅妝。
沈秋延這才意識到自己誤的時辰有些多了,對此感到内疚。
“沒關系,小沉找到師尊了。”小沉在沈秋延懷中蹭着,聞着獨有的蓮花香滿足的回應着。
追在小沉身後的唐遲霖和箭羽在大殿門口看着眼前二人,唐遲霖行禮開口:“師尊,弟子看護失疏,打擾師尊談話了!”
“師尊!我們來找你啦!”箭羽從唐遲霖的手帕中離開,尾巴一甩一甩的在空中飄蕩,正期待師尊表揚它呢,就看見屬于沈秋延的上座赫然站着三個熟悉的面孔。
沈秋延颔首低眉理着小沉的發絲,對門外的唐遲霖說到:“無妨,是我忘了時辰,進來說話吧。”
“呀,這不是蕭主上和天族的二位嘛,在找本箭羽玩嘛,是不是想我了呀?”箭羽離開唐遲霖身邊,自大的飛往上座在三人面前湊熱鬧。
箭羽前一秒剛走,唐遲霖後一秒的眼眸就暗淡了一瞬,略微有些不爽,心中質疑:小家夥怎麼有那麼多人陪玩?
三人自然是認識沈秋延的武器之一“箭羽”。
這個神奇的小東西早就混得他們眼熟了,齊秦踮着腳透過哥哥的肩膀對箭羽打招呼:“箭羽箭羽,我在這呢!你咋才來,我在這無聊透頂。”
齊川聽到齊秦的不滿,渾身透露着不爽:“怎麼,我在這裡你也覺得無聊嗎?”
齊川抓着弟弟的手力氣更加重了,但又舍不得捏疼自己的寶貝弟弟,稍微重了一瞬間就放松了,到底是寶貝着的。
“才不是這樣,我隻是單純想見箭羽,今日那麼晚來可不是他平時的作風,現在它出現有些好奇罷了,我才沒有覺得和哥哥在一起無聊呢!”齊秦有些生氣,小幅度的撅着嘴對齊川反駁道。
齊秦怎麼可能說實話,自己的哥哥不知道從何時就忙于政事,每次找他周圍都是一大堆改不完的奏折,數不盡的事情要解決,和他玩的時間慢慢由少到無,鬼都覺得無聊。
齊川信了弟弟的解釋,松開了齊秦的手放他和箭羽打招呼,白皙的手因為圈锢的有些緊原因,有些泛紅,齊秦活潑的和箭羽打招呼:“好久不見啊,箭羽!”
箭羽也落到齊秦的手中舒服的趴着:“二皇子,别來無恙!師尊閉關的那些日子你不來玩,我都沒人和我玩。”
她們什麼用意他人不知道,齊川倒是心知肚明,裝作好久不見的模樣,是為了掩飾幾日前齊秦偷偷去十澤閣沒有告訴自己的事。
齊川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悉心保護的弟弟現在總躲着自己,那日是,今日不同他一起來大殿也是,自己還是順着齊秦的,願裝作不知曉好了
就是看着齊秦白嫩的手上捧着的是箭羽,有些不爽。
唐遲霖和齊川一起黑着臉,弄不明白箭羽怎麼和誰都玩的來,自己難道對箭羽不夠好嗎,這沒良心的小東西還總想着和别人玩。
沈秋延在座下細聲問小沉:“小沉有沒有聽唐遲霖的話啊,有沒有乖乖的,想吃什麼,一會就帶你去用膳……”
“小沉很乖的,唐叔叔給我吃了梅花糕,還講了好多師尊的故事,師尊好厲害……”小沉恨不得從與沈秋延分開的第一秒開始,從頭到尾的複數給沈秋延聽。
一旁默不作聲的蕭喻看着他們的舉動,感覺這咋一個兩個的都有那麼些奇怪。
腦袋一閃,突然聯想到沈秋延說的十年,答應的收徒,再看看沈秋延對這個小孩的無微不至,難道!蕭喻瞳孔放大,上下打量了一番小沉。
“沈師尊這是早有人選了啊,原來今日隻是給那些人放個前菜。”蕭喻雙臂環抱着蕭野劍,一人獨占一地高傲的看着座下的人。
他們又不傻,蕭喻的意思是指,沈秋延十年後的徒弟就是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孩,隻不過誰都沒有明說,都等着沈秋延發個準話。
“什麼事啊,那個像烏鴉的哥哥說師尊你選誰了呀?”小沉指了指身着鷹羽的蕭喻問道。
唐遲霖被小沉一語震驚,急忙為其袒護,道:“蕭主上,童言無忌,切勿當真。”
蕭喻剛開始被叫小魚就算了,現在一個小屁孩還指着自己說他像烏鴉,有夠氣人的。
“咻~”一聲,蕭喻敏捷的跳下台階,來到小沉身邊蹲下身子與小沉平行,從自己身後拔了一根羽毛遞在小沉眼前說:“你看這玩意像是烏鴉的羽毛嗎?本大爺穿的是雄鷹羽毛做的衣服!”
邊說邊用羽毛撓這小沉的臉蛋。
“唔~癢,師尊,癢!”小沉邊撓邊像師尊求助。
“時辰未到,皆有百果,現在的他還不夠格。”沈秋延起身冷眼看着蕭喻。
是啊,沒權沒勢,隻是一個幼小需要保護的孩子,就看他的造化吧,十年後的他能否說服衆人,成為沈秋延的親傳弟子,叫人期待呢。
風動,鳥啼,枯葉滑落,時間在交替。
“祈願所願如願。”齊秦和齊川肩并肩站在座上與沈秋延告别。
相信你的選擇,沈師尊。
“沈師尊,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天界了,下次再來玩哦~”齊秦揮着手臂,無邪的笑着。
“還請沈師尊照顧好一切。”齊川又不自覺的牽着齊秦的手,囑咐沈秋延。
兩人同步化身真龍飛往天界,隻是奇怪的是,個頭稍微大的龍卻緊貼着另一條龍,限制着對方的行動。
小沉之前就見識過齊秦化龍的模樣,如今内心隻是稍有些的細微波瀾而已,龍鱗在陽光下折射的光影是七彩的,甚是美豔。
“沈師尊,本主就此告辭,若有需求不妨勞煩您大駕墨辰軒。”話音剛響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蕭野劍散發的惡氣緩慢消散。
“真是的,都不和我玩!”都沒人和箭羽告别,箭羽氣呼呼的來到唐遲霖肩上坐下。
“師尊,用膳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是否提前?”唐遲霖還記得師尊剛剛說要帶小沉吃飯,細心詢問師尊。
“小沉,餓嗎?”沈秋延詢問着眼睛圓溜溜的小沉。
沈秋延知曉小沉才吃了梅花糕不久,還不知他是否餓了,便詢問道。
“師尊不用麻煩,小沉現在不餓,小沉來找師尊的路上看到好多穿衣相同的人聚在一起,是有什麼表演嗎?師尊我們去看看吧!”說着小沉就拉着沈秋延的衣角領着他去。
沈秋延跟着小沉離開了大殿,大步流星跟着他的步伐,眉眼舒展,淡去冷漠的眸光。
唐遲霖還在回憶自己怎麼沒聽說十雲閣有表演一事,就被肩上的箭羽貼着耳朵大吼到:“唐遲霖!你在發什麼呆呢,還不快跟着師尊去看演練!”
“……”唐遲霖這才提步緊緊跟在師尊後面,心想“自己認的主,隻能自己寵着,不然還能咋辦呢。”
到了小沉所說的地方,唐遲霖這才反應過來,這哪是什麼表演啊,這裡不是十雲閣的練技場嗎。
“噌--噌--”
銀白的劍身一齊旋轉、突刺、轉動,晚霞映在劍身上,變得血紅,如同參加了大戰一般,鮮血欲流。
“你們可要好好練,十年後師尊就要收徒了,花落誰家還不知曉,但是我們不能丢了十雲閣的顔面,抓緊練,繼續。”站在方正前方的清俊男子手握着配劍提醒到。
身穿十雲閣弟子服飾的青年轉眼看見石階上的人,眯眼看清來者是師尊,匆匆收劍,來到石階下行禮:“紀長老門下大弟子楊桦丼,拜見師尊!”
“師尊,這就是小沉說的表演,你看他們的動作都一樣。”小沉拽着沈秋延的衣裳小聲說道。
冷與柔更替,望着近百名弟子對小沉解釋道:“小沉,這不是表演,他們在訓練。”
“訓…練?”小沉跟着師尊來到方陣前方。
唐遲霖也下來場地,簡單的和楊桦丼問候了聲,看着被楊桦丼訓練的苦不堪言的弟子們,不明的說:“你這也太過了吧,十年後才能展示,沒必要這麼着急。”
楊桦丼并不這麼認為:“事關重大,不得疏忽,定要與衆不同些,我們當初怎麼被長老訓練的你肯定沒忘,現在這點訓練簡直輕如牛毛。”
楊桦丼一聲令下:“繼續!”
“噌--噌--”
唐遲霖斷了聲,算了,這也表明楊桦丼有心了,唐遲霖可不想再回憶他和楊桦丼那段枯燥無味、苦不堪言的訓練。
他嚴重懷疑楊桦丼是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想把别人的傘給撕碎。
不用懷疑,楊桦丼就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