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邁進莊宅的大門,嗅着清風,似乎比之前多了些清新。
沈秋延手中飄懸的生命靈體剛入門,就有感應似的脫離了沈秋延,朝着莊斯的房間飛去。
“師尊,你回來啦!”箭羽呆在自己施展的神源蓮鎖内,興奮的迎接師尊。
“師尊。”唐遲霖收回維護之術連聲恭迎。
沈秋延輕輕颔首,擡眼望向床上靜躺的二人。他們丢失的生命靈體被困在法術外,自知進不去原先的身體,又重新回到沈秋延的掌中。
純白色的靈力從沈秋延掌中釋放出來,沈秋延用來安撫它們,并為其新造靈力,“箭羽,出來吧。”
得到師尊的指令,守在法術内許久的箭羽迫不及待的沖出鍊鎖,伸了個懶腰舒活筋骨。
箭羽出,鍊鎖破。
沒了神源蓮鎖的維護,先前沈秋延施展的“三絕”中的最後一片蓮花也随之隕散。
注滿靈力的生命靈體沒了阻隔,再次離開沈秋延重回本體。
沈秋延淡笑着:“果然是不親外人的。”
生命靈體離開本體後,若無法回歸會自動追随靈力強大的人。沈秋延即使舍身為其灌輸靈力,隻要它們能回本體,就絕不會再看外人一眼,更不會逗留在外。
靈體進入額間,小沉眉宇間的蓮花被其取代。
一旁的唐遲霖内心繁雜的扯了扯嘴角,他想“這些靈體可以直接回本體,隻不過比原先弱些,養些年歲就可修複,師尊就大動幹戈灌輸靈力修複,難道師尊就不把自己的靈力當靈力?”
沈秋延坐在床榻邊,懷中重新抱起小沉,眼下的小沉睡的安穩,落入熟悉的懷抱不禁靠近了些,沈秋延内心泛起一絲甜意。
可當他再次觸摸到纏滿繃帶的小手,眼底又是無盡的自責。
一旁的箭羽和唐遲霖也是不敢打擾眼前人的動作,盡量做到鴉雀無聲。
誰知,這是箭羽的肚子竟然不争氣的“咕噜”響起,自覺引起他人的注意,箭羽很是尴尬,不知所措的躲到唐遲霖身後。
嘴中嘟囔着:“本箭也不想啊,可我為了維護‘三絕’耗費了很多靈力了,餓了又怎麼了,哼。”這些小委屈一字不差的落到唐遲霖耳中。
“唐遲霖,十澤閣的事情都忙完了嗎?”沈秋延帶有一絲趣味的打探着。
“對哦,之前問你來不來你說有事,唐遲霖你事情忙完了嗎?”箭羽一臉擔憂的趴在唐遲霖肩上問着。
也就箭羽看不出來唐遲霖原先賭氣沒來,後來又循着過來肯定是來找箭羽的。
沈秋延隻是看破不說破,唐遲霖也選擇将計就計,道:“師尊放心,事情輕而易舉,沒用太多時辰就完成了,索性下山散心,機緣巧合下便知師尊在此,想來能為師尊添力也是榮幸。”
“有心了。”沈秋延簡單誇贊道。
可肩上的箭羽就歪着個小腦袋,想着:“先前唐遲霖不是說是來帶自己回十澤閣吃糕的嗎?這怎麼又說是來幫師尊了?”
疑問過多,擇師為重。
箭羽也不計較過問太多,反正師尊為大,能為師尊添力箭羽再高興不過了,是不是為自己而來的也沒那麼重要。
“回十澤閣吧。”
沈秋延雙手抱起小沉,小沉舒适的将腦袋輕靠着沈秋延,眉眼舒展逢安夢。
箭羽趴在唐遲霖的肩上任其帶回,此刻箭羽仔細打量了一番小沉,新奇的發現小沉身上多了些改變,不知是服裝的改變還是身高的增長,小沉不同往日瘦弱可憐,如今被師尊悉心照料愈發圓潤,想想師尊真好。
此刻,唐遲霖順勢擡手護住肩上的箭羽,為它抵擋突如其來的涼風。
唐遲霖:“乖乖呆着。”
話音剛落,箭羽就被塞進唐遲霖的外衣裡,裡面暖洋洋的,箭羽不由自主的往裡靠了些,暗暗默許:“唐遲霖也一樣好。”
離開莊宅的那一刻,箭羽回頭撇見一瞬,宅内靈氣在不斷恢複,隻是多了份擾人的吵鬧,是莊夫人錯亂的步伐,搖曳的頭飾,是一個母親見其子嗣重見光明的欣喜,又是一個罪者後怕絕罰的不安。
秋意正濃,十澤閣萬葉飄零,追随風的軌迹踏上歸途。
含有朦胧睡意的小沉與冷落冰霜的男子對席而坐,沈秋延的竹筷不斷給小沉碗中添菜,箭羽在一旁吃着心念的桂花糕,倒是自己眼前多了個連個盛飯的碗都沒放,桌邊直立目視着一切的唐遲霖。
“多吃點傷好的快些。”沈秋延邊任然在不斷給小沉添肉。
眼看碗中快要堆成一座小山,小沉連忙阻止沈秋延的動作:“師尊,再夾小沉就要餘飯了。”
“還有,師尊,你看!”小沉将白嫩的手掌舉在半空中,昔日的傷痕早已被華池水抹去,絲毫不見突兀。
沈秋延終于放下竹筷,囑咐道:“好,不夠就再添些。”
小沉左手帶傷,輕掩着碗身,右手拿着久違的湯匙,細嚼慢咽着。
在小沉的目光中,沈秋延和唐遲霖離開餐桌,停留在方窗邊交談着什麼事情。
“師尊,莊主和莊夫人私下與山賊勾結禍害百姓、草菅人命,案件已經由審判官接手,定會還逝者公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