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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熟悉而陌生的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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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蘿的言詞像警鐘一般敲擊着司冰煙。

“雨尤最不願的就是變成非人非鬼的東西,她将雨尤變成傀儡的模樣,究竟意欲何為?!”

神像裝置默默挪了挪位置,緩緩移到離蘿身後,它把天使禮拽回在自己機體的托盤口,然後一動也不動地停在原地。

天使禮窘然盤腿而坐,繼續為她的主人申辯。

“我倒是不清楚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你口說的那位我隻聽說過名字,不曾知曉有這麼個名諱的傀儡。”

“宋雨尤嗎?”司冰煙詫然。

“當然!這世上大多數我都知曉,我同少神大人不相上下!”天使禮很是驕傲,看了看博安安。

博安安與司冰煙對視一眼,問道。

“禦納戶你可清楚?”說完,她又看了眼離蘿。

“禦納戶?打聽禦納戶做什麼?禦納戶是傀儡王大天狗的駕馭者,隻忠誠于主人。有什麼問題嗎?”

天使禮的話又一次擊怒了離蘿,正準備将天使禮粉碎成渣時卻又被司冰煙給阻攔了下來。

“那...席緣呢?”

博安安和離蘿詫異轉兒看向司冰煙。她的提問犀利卻在情理之中,似乎也是一切謎團的核心。

“主人?主人是創世之主。除了養育她的神司以外,無人可直呼她的名諱,就連陪同她成長的銀鼠大人都隻得喚她為席緣神上,從小到大護她周全的禦納戶也隻知其名不曾開口喚過!主神大人,你可得謹慎些稱呼主人。”天使禮緊皺起眉頭肅然回答。

她的回答也讓司冰煙的落寞面露于色,而離蘿卻覺得匪夷所思。

“你說雨尤從小到大護她周全?”

天使禮豎着眉,用手背敲了敲神像裝置。

“主人自小尊貴,禦納戶能力卓越,由她護主人周全是應當的!”,“倒是離蘿小姐非要言說禦納戶是雨尤,那...雨尤還是雨尤嗎?”,“我...好像沒法給出合理的答案來。”

離蘿看向了神像,似乎明白了什麼,随後便垂下了頭。

天使禮接着自言自語起來。

“我聽主人說過,雨尤那裡有一把鑰匙,若禦納戶是雨尤的話,她可知曉鑰匙的去處?”

天使禮的回答混亂又含糊,讓人聽得不明所以,但“鑰匙”兩字是司冰煙從未聽聞過的詞,她暗自沉默沉思起來。

正當她困惑之際離蘿也又開了口問。

“鑰匙?你聽說的可是傳說中的6把鑰匙?”,“雨尤那裡有?”

神像裝置托着天使禮莫名開始原地打轉,離蘿也不清楚所以,安撫了它許久才逐漸消停下來。

“6把鑰匙?那究竟是什麼,為何我醒來後人人都在尋這鑰匙?”博安安也絮叨起來。

司冰煙靜靜聆聽着,畢竟,隻有她才是對現彼世一無所知的那個,所有的一切都隻能從他人口中得出些線索來。

離蘿輕輕看了看司冰煙和博安安,思考一番後緩緩說道。

“創世後不久便有了鑰匙的傳聞,大家都說擁有鑰匙就能擁有整個彼世,言說席緣是因為那6把鑰匙才能成為方舟之主,詣為人上人,神上神。”

司冰煙不解,陌生恍惚地繼續聆聽着。那種莫名的孤獨感讓她膽怯,好像整個彼世唯獨隻有她是置身事外的看客那般,這樣的寂寞亦是和席緣第一次來到彼世時候一樣,一切都那麼陌生,卻不經意參雜了一絲熟悉。

顧及到離蘿對宋雨尤的執着,司冰煙将自己的困惑咽回了喉嚨口。

徹底清醒過來的天使禮駁了離蘿的話。

“非也!主人亦在尋那些鑰匙!”

離蘿也困惑起來。

司冰煙這才敢輕聲再次打探。

“那...為何鑰匙會在雨...尤那裡?”

天使禮眨巴着雙眼看着她。

“不知,我隻曉得有鑰匙6把,那雨尤的名諱也是從主人口中道出的,尋到雨尤便能找出鑰匙。”

離蘿的沉默讓司冰煙徹底放下了束縛,她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你主人又為何要尋鑰匙?她若知曉雨尤那裡有鑰匙,為何不去尋?”

“歸原。”

天使禮的答案簡單又含糊,誰也不清楚這兩個字的含義。它的出現一下讓本就錯綜複雜的問題統統走進了無盡深淵,而深淵底下的出路卻好似近在咫尺。事實告訴這群人,得到答案的深淵之路漫長而艱難。

“主人告訴過我,一切必須歸原。”天使禮解釋道。

“禮,可否向你尋個答案?”司冰煙問。

“無礙!我若能答,一定告訴你。”

“你可是由神上造出?”

天使禮趴在托盤上搖晃着雙腳。

“不清楚。我有意識以來神上便就是我的主人。”

博安安莫名恍然,她甚至揣測起天使禮才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正當沉默之際,天使禮又發出了聲音。

“主人說有人去了别處。”

“誰?”司冰煙越發好奇。

“我也不知道,我好似見過她,卻總是想不起她的模樣。”天使禮的表情也變得困窘起來。

“可有同你主人詢問過?”司冰煙思量着又問。

“有過,主人也不明白,她總是忘了那人,每每刻意去回想那人,便會引起舊疾。”

“舊疾?神上有舊疾?”本就對神上的狀況十分在意,天使禮的回答也似乎解開了司冰煙的困惑。

“噓!莫要聲張,若不是安安少神同我一般,我定不會把這些告訴你們。”,“主人打小就有舊疾,不曾知曉原因,也未曾治愈過。前些年尚好,最近又犯了。”

這不得讓人越發好奇起來,世上竟有方舟都無法治愈的病症?

“有何狀況?”司冰煙問。

“并無明顯狀況,隻是身子虛弱些,稍養些時日便能恢複。”

說罷,天使禮露出一副惶恐的模樣來。

“不說了!主人要尋我了。這些切莫讓旁人知曉,主人亦是。否則,主人會怨我不明事理,棄我遠之。”

草草結束對話後,天使禮就撲閃着翅膀飛走了,随後神上便出現在視線遠處。

離蘿隻瞥看了她一眼,随後便轉身離開。

司冰煙和博安安簡單給神上行禮後也随之離開。

天使禮留下的一大堆似答案也似問題的内容讓人無從而解。司冰煙為了了結龍王廟的任務,日日練習開渡咒;博安安也趁此機會查閱起古籍尋找起有着強大靈魂洗滌功效的尺八樂譜。

慕然不見蹤影已好些時日,再次出現時亦同先前一樣朝氣蓬勃。

“美女冰煙,美女安安,好久不見啊!”

博安安将那厚厚的樂譜籍冊按在手下,她瞥向慕然。

“可不是,慕老闆可算是知道回來處理你那些積攢如山的書院繁瑣公務了。”

慕然彎腰撫了撫博安安的額頭,絲毫沒有愧疚之心,反倒是一臉笑意望着兩人。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司冰煙對慕然的情緒早已了如指掌。

慕然将一個精緻的木盒放到司冰煙面前。

“嘿嘿嘿,打開瞧瞧!”

博安安湊到司冰煙一旁注視起那盒子。

司冰煙緩緩翻開木盒,裡面竟長着一朵晶瑩來,小小的閃爍着光點。

“優昙花!?”博安安驚愕。

司冰煙迅速将盒子關攏,遞回到慕然手中。

“如此珍貴的東西,我不要。”

“收下!收下!我倒不曉得這花是如此貴重之物,我養育了不少,選了這朵最好的送你做禮物!”

說完,慕然又将另一個長方形木盒又遞給了博安安。

“這個!是你安安少神的!我尋了好些珍材異寶才讓匠人給造好,可一定得收下!”

打開木盒後便看到裡面躺着一隻五孔的竹質樂器,那吹口是半月外切,和圖本上尺八的模樣一緻,那尺八下是一張皺皺巴巴的羊皮紙,上面歪歪扭扭畫這些音符。

“這譜子是我從家中寶庫尋到的,還是我親自抄上去的!可别負了我的良苦用心啊。”

博安安凝着她,隻覺内心突如其來的溫暖。

——難怪好些日子不見蹤影,竟然偷偷想法子去了!

這時,佛文書院大堂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面孔來。

“喔~這下可熱鬧啰!”

慕然看了眼剛走進的離蘿,然後靜靜坐到司冰煙身側。

離蘿的出現猝不及防,司冰煙和博安安也不知如何開口同離蘿問候,而離蘿亦是如陌生人那般,隻徑直走向最角落的位置。

緊随其後,神上和若竹也又再出現。

離蘿期盼地看向神上,然後又再失落地垂下頭。

新加入佛文書院的離蘿和司冰煙、博安安加入時一樣,引起了不少注目,離蘿家勢力本就龐大,想要攀附他們家族的人比比皆是。對那些八面玲珑的人,離蘿早已看慣,現如今恐怕除了宋雨尤,亦或者是禦納戶,無人可以引起她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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