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底下的歡呼聲實在是太大了,舞台上的兩人,個子稍微矮一點兒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經在纏綿的舞蹈動作中不剩下幾片了。
周嘉恺瞪大眼睛,嘴裡發出驚歎:“哇靠,這小明星看不出來啊!還挺會扭。”
榮铮發着呆,眼神空洞的看着台中央。
表演已經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台上的兩人開始野獸般的交合。歡呼聲也達到了頂峰。更有甚者,有人都開始往台中央扔自己的珠寶、腕表。
周嘉恺一邊驚呼一邊說道:“原來男人之間是這樣搞得,真想不到。”
一旁的盛熙淡淡看了一眼周嘉恺,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端了杯酒喝着。
榮铮的眼睛已經快閉上,卻被周嘉恺接下來的話驚醒了。
“哎,你們知道何堯青也喜歡男人嘛?”
榮铮眼睛猛地睜開,瞬間将目光鎖定在還在觀望的周嘉恺身上。一直盯着榮铮的盛熙,感覺到不對勁。
“哇靠,這腰扭得真帶勁!”
周嘉恺沒有說下來,榮铮隻好自己問道:“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他也是個gay呗!你說,咱們要是早知道這個事情,往他單位舉報,都不用咱們動手,對方就能因為生活作風問題下台。”周嘉恺可惜道:“不過現在人家是咱們的合作夥伴,這事打聽來就沒什麼意思了。”
“你聽誰說的?”榮铮問道,耳邊完全将台下的瘋狂屏蔽,急于知道答案。
表演結束,周嘉恺回到自己的座位,慢悠悠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完全沒有看見榮铮的眼神。
但是盛熙看出來了榮铮的着急,因為他已經将原本翹着的腿放下,目光也帶着焦灼。
等到周嘉恺喝完杯中的酒,才慢悠悠地開口道:“還能聽誰說,這事都不用詳細打聽。華清的貼吧裡,說不定還能找到那年的帖子了。”
榮铮不明所以,用眼神示意周嘉恺快說。
“不過這也被删的差不多了,但我還是找何堯青同屆的學生打聽到了。”周嘉恺悠哉的翹起二郎腿,開始講故事。
“說是當年他們正在操場上拍畢業照了!突然竄出來一個老人,身上穿的像是收破爛的一樣。直沖沖地就向當時他們的班長——何堯青跑過去。然後一巴掌就把人家掀翻在地,嘴裡還罵對方不要臉,是個賠錢的賤貨。身邊的人都以為他是個神經病,趕忙上前巴拉他。一些身體強壯的學生直接把人家按倒在地,才發現這個老男人瘸了一條腿。”
盛熙發出疑問:“這是誰?”
周嘉恺挑挑眉:“當時周圍人都準備替何堯青出氣,但等到何堯青從地上爬起來,卻讓大家放開這個老瘸子,說這是他父親。
榮铮眉頭緊皺,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父親?既然是他父親,那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盛熙不由得發問。
“這人啊!不都講究個傳宗接代嘛!他們又是農村的,這樣的想法就更根深蒂固了。而且,聽說他的這個父親過來找他的時候,又正巧看見何堯青在和一個男人親嘴還是幹嘛,于是就惱羞成怒的撲了上去。”
“聽說,這個男人最後還跑到學院門口大鬧,說是華清教壞了他的兒子,害得他得了喜歡男人的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那裡呼天搶地,後來還是警察把他帶走了,事情才平了下來。”周嘉恺說道。
“當時事情鬧得還挺大的,而且何堯青可是個風雲人物。成績就不說了,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大二的時候就和他的導師搗鼓了創業,聽說還賺了不少錢了。誰想到,會有這樣的父親。”
周嘉恺有些唏噓,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憐。
“他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下放到自己家鄉的。”盛熙猜測道。
周嘉恺也覺得很對,畢竟何堯青作為中央選調生,又是華清畢業的。就憑這樣的履曆,出來至少是個副科級幹部,哪能被派到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還真想不出來這樣一個八面玲珑又優秀的人,會因為得罪人而被邊緣化。這樣一看,這個理由就合理的多。
周嘉恺瞬間想通了,怪不得何堯青這麼努力,看來也是覺得委屈,想要做出成績來一雪前恥。然後狠狠地去打那些嘲笑過自己的人的臉,來安慰自己曾經受到的傷害。
“你說說,現在喜歡男人雖然還是上不了台面。但是何堯青那種人,應該也是會為了自己前途将自己的性向藏起來的啊!怎麼就被發現了,難不成他還是個情種,當時愛人家愛昏了頭?”周嘉恺繼續猜測。
榮铮竟然覺得周嘉恺的猜測有些道理,不然憑何堯青這樣長袖善舞的人,難道不知道隐藏、蟄伏的道理嗎?
“所以說啊!戀愛腦要不得。”周嘉恺評價道,仿佛何堯青已經定性為那個為愛放棄前途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