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恺一臉錯愕的看着兩人,這個人自從被自己帶回來,連名字都沒告訴自己。怎麼現在看到何堯青,就露出這副姿态來。
何堯青更是疑慮,對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上次見他,還是在幾年前。現在這個人都快變得讓自己認不出來了,臉頰消瘦的凹陷下去。手臂上沒有被繃帶纏住的地方,都露出大大小小的青紫色淤青。就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樣。
程槐眼神流露出驚恐、不安的神色,他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白色的天花闆,讓他以為自己還在那個人的手底下。所以想要趕緊逃離這裡,免得再受到非人的摧殘。一下看見自己的老熟人,就激動的不知道怎麼才好,這個人曾經幫過自己,那一定會再次幫自己。程槐這樣想着,就撲在對方的膝蓋上不願意下來。也不顧自己的傷勢,牢牢地抓着這根救命稻草。
“你們認識?”周嘉恺問道。
何堯青沒時間回答他的話,害怕他的傷勢加重,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溫柔的說道:“好,我幫你我幫你,你先去休息,好好養傷好嗎?”
看見程槐不是很信的樣子,何堯青又接着說了好幾句我會幫你,但是也還是在他的陪同下,程槐才願意進那所房間。護士将吊針重新挂上,往裡面注入了鎮定劑,程槐才慢慢的安穩下來,一直到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何堯青看向程槐,露出擔憂的神色。這樣的表情落在了其餘兩人的眼中,盛熙和周嘉恺對望一眼,周嘉恺就問何堯青要不要先出去。
何堯青點點頭,按下電動輪椅的按鈕和兩人走出了房間。
“何書記,和這位認識?”盛熙問道。
何堯青眼珠轉了轉,說道:“我以前幫過他,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盛熙看到對方的眼神望向自己,似乎帶着質問。他沒做過什麼,自然問心無愧的回道:“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說來也是巧,這些天他一句話不說,有人靠近他,他就大喊大叫的。清醒的時間很少,這樣想來,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
何堯青掀起眼皮,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印象中的程槐雖然家庭困難,但臉上一直都是挂着笑的,最困難的時候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他也不曾抱怨過,還一直在為自己尋找出路。何堯青第一次看見他,就覺得他的眼神清澈明亮,是那種狂風暴雨也擊不倒的人。
可是剛才看他的樣子,眼睛灰暗,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帶着很強的戒備心,怯生生的盯着周圍的人,非常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你們是怎麼發現他的?”何堯青問道。他知道程槐在京城,但因為學業和工作原因,很少見面。而自從自己下鄉,就更是再也沒見過他。天差地别的兩撥人,何堯青想不明白程槐是怎麼和他們産生聯系的。他覺得,盛熙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看人可憐就将對方往家裡帶的人。
盛熙攤開手:“這,我可不好說,等榮铮回來你自己問問他吧!”
周嘉恺在一旁着急的來回踱步,嘴裡嘟囔着:“都回家快五個小時了,怎麼還不過來。他大哥就是黃虎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也不知道去他家會說什麼,煩死了,早知道我就跟着去了!”
“你要是跟着去,說不定能在人家家裡和他吵起來。算了,人家的家裡事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吧!你操的什麼心?”盛熙在一旁挖苦道。
周嘉恺立馬不高興了,他回擊道:“怎麼!?那個黃鼠狼講你兩句好話,你就叛變了?”
盛熙無語,聳聳肩膀不再理他。
何堯青聞言,也開始擔心起榮铮來。盛熙敏銳的發覺何堯青因為周嘉恺的話皺了皺眉,便問道:“何書記很擔心榮總?”
何堯青也沒有遮掩的點點頭,“榮總的行為處事很是讓我敬佩,加上他也确實幫了我不少忙,我心底還挺感激的。”
“你不也幫他了嗎?還給冒着雨去給他找幫手,關系處的真不錯哎!”周嘉恺說道,“我還從來沒看見他這麼細心的照顧别人,剛才還一直跟我說讓我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生怕把你虧待了?”
何堯青笑笑:“那是榮總人好!”
“得了吧!你是沒見過他以前什麼樣......”周嘉恺正要繼續往下說,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立馬住了嘴。擡眼看過去,榮铮果然出現在門口。
“以前什麼樣?我倒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