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将軍心中凜然,求助看向王爺。
王爺終于開了口,他說:“隆隆,帶我去的。”
王妃的眉頭立了起來,彭将軍心中更為恐慌,額頭的汗又冒了出來。
他倒一杯酒仰脖子灌下去,心中一橫說道:“定興樓樓下是菜館,樓上是妓院。”
“妓院?”夏至嚷了起來,“你帶王爺去妓院?”
彭将軍四顧看去,察言觀色。
王妃緊繃着臉,王爺低着頭隻管吃喝,春蘭脾氣好,但目光中滿是失望,好像在說,沒想到你彭将軍是這樣的人。
彭将軍一聲幹笑:“之前聽說樓上是清館,就是有女子作詩唱曲閑談之類的,末将就想着,阿衡多年沒出過門,帶着他什麼都看看,也算是見世面。”
王妃笑了笑:“彭将軍的見世面還真是與衆不同。”
“男人嘛。”彭将軍又是一聲幹笑,“都是這麼猥瑣。”
“猥瑣的是你。”夏至又嚷道,“王爺才不猥瑣,他還是個孩子,你帶一個孩子去妓院?你簡直,簡直是喪心病狂。”
彭将軍知道自己吵架不是夏至對手,假裝沒聽見她的話,不接她的話茬,低下頭小聲說道,“上去以後,我們進的那間雅室叫做添香,裡面布置得和書房一般,進來的紅袖裝扮清新書卷氣十足,也沒覺得什麼,點了飯菜後,她要彈琵琶,末将看她有些糾纏,将她趕了出去,飯菜沒吃幾口,隔壁傳來不堪的動靜……”
“還不閉嘴?”王妃一聲怒斥。
他不敢再說下去。
王妃看向王爺,緩和了臉色喚一聲阿衡,輕聲問他:“昨夜裡可吓着你了?”
“隔壁,打架了。”王爺說道,“隆隆帶着我,跑了。”
“沒吓着就好。”王妃拍拍他手,看向彭将軍,又闆了臉。
“是末将的錯。”彭将軍單膝跪地,“末将願受王妃責罰。”
“你可是堂堂四品将軍,這回出來,你奔忙勞碌,我都看來眼裡,我怎能罰你?”王妃一聲歎息。
“那王妃就打罵末将出氣。”彭将軍又道。
“上回打你一下,我愧悔至今,所幸你不跟我記仇,我怎能再打你罵你?”王妃又是一聲歎息。
彭将軍此時真有些後悔,王爺對王妃癡心,那是他的事,我何必非要探個究竟?
可是,如此糾纏下去,何時才能解脫?
他在心中一聲哀歎,拱手道:“末将懇請王妃責罰。”
“起來吧。”王妃說道,“阿衡,扶他起來。”
“末将不敢。”彭将軍忙忙站起,看向王爺,他也沒有過來扶他的意思。
他暗地裡咬牙切齒,你等着,等到比劍的時候,我要你好看。
“彭将軍坐下說話。”王妃倒滿兩杯酒,看着他。
他忙忙坐下,舉杯道:“末将自罰三杯。”
“不用。”傅錦擺手,“我有幾句話要與你說,咱們邊喝邊說吧。”
說着話與他碰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彭将軍也連忙滿飲一杯,又将二人面前酒杯斟滿。
“阿錦,給你。”耳邊有人說道。
傅錦扭頭看去,王爺将一碟子剔了骨頭的魚肉擱在她面前,她驚喜笑道:“阿衡,你剔的骨頭?”
他點點頭:“我會。”
“真是厲害。”傅錦由衷誇贊,夾起一塊蘸滿了料汁,張口咬進去,鼓着腮幫細嚼慢咽了,笑說道:“真香。”
他嗯了一聲,又埋頭為他剝蝦。
她專注吃着盤子裡的魚肉,彭将軍便耐心等着。
碟子裡的魚肉吃完,她喝幾口清茶,舉起面前酒杯看向他,正色說道:“我在京中見過許多悲歡離合,祖母也跟我講過她知道的恩怨情仇,我覺得,這世間男子與女子所思所想大為不同,我身為女子,許多時候對男子的想法難以明白,但是我會試着去接受。”
彭将軍心中疑惑,王妃這樣一本正經,她到底要說什麼?
王妃與他碰一下酒杯,他忙一飲而盡,王妃淺酌一口,接着說道:“比如說彭将軍認為逛青樓也算是見世面,我不認同,也不企圖去弄明白,但是我能試着接受。”
彭将軍更加疑惑,就聽王妃又說道:“既然能接受,就要順勢而為,那位叫做紅袖的女子清雅秀美頗具才情,她對你戀戀不舍,你不如納她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