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柳媽媽笑逐顔開,“特意給他準備的。”
“那走吧,過去呆會兒。”傅錦起身牽着王爺出了正房,穿回廊過角門進了客院,客院連着彭将軍的外書房,柳媽媽說王爺過來的時候,方便彭将軍照顧他。
院子不大,僻靜清幽,像是縮小的瀾院。
傅錦上回過來,見到這所院子的時候,才徹底放下心中對柳媽媽的芥蒂。
房中暖意融融,二人隔着矮幾盤坐榻上,興緻勃勃玩連珠。
從青雲山回來後,阿衡教會她的,傅錦笑問他:“隆隆教你的?”
他搖搖頭:“大慶。”
“原來是大慶教你的。”傅錦說着話心想,原來是小孩子的遊戲。
誰知幾局玩下來,她上了瘾,總是糾纏着:“阿衡,再陪我玩上一會兒。”
他就嗯一聲,一本正經繼續與她玩耍。
夏至看着二人啧啧道:“玩連珠的時候,姑娘像個孩子,王爺成了大人。”
春蘭也笑:“姑娘打小就下棋,不過下的是圍棋,老夫人命二老爺教她,姑娘十分愁苦,總是硬着頭皮前往,二老爺講得唾沫橫飛,姑娘低着頭偷偷打瞌睡,二老爺察覺了也不揭穿,叔侄二人很有默契,糊弄老夫人罷了。”
夏至笑道:“原來姑娘也有不會的。”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哪能樣樣都會?”春蘭笑道,“不過姑娘好勝心強,如今也不是對這連珠有多大興趣,就是總輸給一個孩子,她覺得臉面上過不去。”
“王爺是個傻子,不知道讓一讓姑娘。”夏至搖頭道,“若是别人,讓她幾局也就是了。”
“我都聽見了。”傅錦兩眼盯着棋盤,“誰也不許教他讓着我。”
夏至切了一聲:“奴婢倒是想教呢,王爺也得聽啊,王爺估計連奴婢的名字都不知道。”
“夏至。”王爺也盯着棋盤,慢悠悠說道,“你叫,夏至。”
夏至咦了一聲:“王爺竟然知道奴婢的名字?倒叫奴婢受寵若驚。”
“他聰明着呢。”傅錦笑道,“許多事心裡明白,嘴上說不出來罷了。”
說話間金豆進來了,笑說道:“客人到齊了,柳媽媽說,隻等着王妃過去開席。”
傅錦嗯了一聲,撥亂棋盤笑道:“走吧。”
王爺跳下榻,拉起她來,傅錦握一下他手:“讓夏至送你到外面去,你跟着葉将軍,不要調皮,聽他的話,散席後我就打發人去帶你回來。”
他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到了院門外,夏至笑說道:“王爺跟着奴婢走吧。”
“不行。”他搖搖頭,指着春蘭道:“春蘭,送我。”
夏至切了一聲:“怎麼還挑人呢?”
“他願意誰送就誰送。”傅錦笑道。
春蘭也笑:“那就奴婢去送王爺。”
春蘭帶着兩個婆子護送王爺向外,傅錦看着春蘭背影,心中琢磨,阿衡怎麼突然讓春蘭送她?難不成是彭将軍教他的?又想起剛剛彭将軍看向春蘭的眼神,還誇她手巧眼光好,難道說二人看對眼了?
琢磨間已到正房,珠光寶氣衣香鬓影,衆多女眷濟濟一堂,歡聲笑語中外面有人說道:“福王妃來了。”
衆人忙忙起身相迎,王妃搭着闫媽媽手臂款款走進,居中上座了,含笑看向衆人。
女眷們在一位夫人帶領下福身行禮,口稱:“躬請王妃安。”
“罷了。”傅錦和氣笑道,“今日是彭将軍府上喬遷之喜,彭将軍的母親柳媽媽是王爺的乳娘,我特意前來慶賀,我和各位一樣,都是柳媽媽的客人,各位還請盡興随意。”
衆人起身,柳媽媽過來請王妃進了隔間,又請幾位東都城中有頭有臉的夫人作陪。
在座的有知府夫人同知夫人都統夫人,楊長史夫人曾将軍夫人,九月裡曾将軍兒子娶親,傅錦前去賀喜,曾與這幾位夫人同席,一回生二回熟,又加王妃親切爽朗,衆人圍坐着說些閑話。
很快飯菜上桌,王妃在柳媽媽請求下,率先拿起筷子,笑說一聲:“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