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全部消失了?這是什麼意思?
江闌打開了各類浏覽器搜索“周祉”兩個字,全部顯示錯誤,提示他思考關鍵詞後再重新輸入。
怎麼會這樣?
究竟是什麼情況才會徹底消除一個蟲的所有資料,抹去他存在過的痕迹?
他能确信一件事情:這事兒絕不是一個普通蟲能辦到的。
“他難道……已經被秘密處決了?”
“這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情況并不樂觀。”
他思索片刻,放下終端,毅然決然地說:“不行,活要見蟲死要見屍,就算火化了,我也要拿到骨灰驗過DNA才罷休。”
賽勒斯懶得勸他,哼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後,他坐在車上,拿着終端的手無力地垂在膝側。
司機看他這樣,連話都不敢說,偷偷開了一包新的紙巾,放在他手邊。
“我……我沒事。”他用力撓了撓頭發,從一旁的冰櫃裡取出一瓶水,悶了半瓶。
說謊的報應來得很快,他被水嗆到了,彎下腰咳了半天,眼淚都要出來了。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他扯了幾張紙抹去眼淚,咬牙切齒地擰上了瓶蓋:“這個水太難喝了,下次換個牌子,要那種有甜味的。”
沒有蟲敢在這會兒忤逆他,司機點點頭答應了。
他把剩下半瓶水扔到了後排,靠着偏硬的皮革椅背,重新打開了終端。
暫時沒有什麼線索,他想起來自己之前好像答應過賽勒斯什麼事。
對,是有件事。
他當即緻電首相府,報了自己的身份,指名要聯系首相府的管家。
他要問問,首相大人之前說過的話現在還算不算數。
十分鐘之後,管家給他發來了一個地址,讓他晚點過去。
地址上顯示的目的地是一家餐廳,他一看,約定的用餐時間竟然就是今晚,留給他回去梳洗打扮的時間不多。
晚點過去……這話一出,他大概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說實話,這種飯局他實在提不起太多興趣,若不是為了見到“那個蟲”,他真是一刻也不想跟那些狂妄自大的臭蟲相處。
首相介紹他去的飯局裡都是些年輕人,晚上,他磨磨蹭蹭地趕過去時,那些蟲都已經吃飽在等他了。
組局的那幾個蟲還是他的老同學,看他走進包廂,眼睛直發光,趕緊站起來迎接,“江少終于來了?快快快,都在等你了。”
在等他?等他交錢嗎?
江闌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他要找的蟲,随後他的目光轉向了桌面上的菜。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桌的殘羹冷炙,他剛坐下,服務員就問他們還需不需要加菜,廚房準備下班了。
其他蟲都是一副已經吃飽喝足的樣子,他也不打算加,就說不需要了。
從他的表情裡看不出喜怒,有蟲試探性地問:“真不好意思,他們大老遠過來都餓了,看你又沒來,實在沒忍住就先動筷了,你沒生氣吧?”
“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他招手讓服務員過來,直接買了單,那些蟲看他如此識趣,對他也是和顔悅色起來,并約他一塊兒去下一場接着玩。
單據都快垂到地上了,他付款的時候屬實有點肉疼,但來都來了,不能前功盡棄。
吃完了飯,他們相約坐車到私蟲山莊裡打牌,江闌不喜歡和這些首都星太子爺們打牌,赢又赢得不痛快,輸又不能輸徹底。
折磨了半宿,他聽到門外停車場傳來鎖車的聲音,不知道又是哪位爺來了,剛想打個哈欠,同桌的蟲卻全站了起來。
“沃倫,你怎麼有時間來?”
姗姗來遲的年輕人脫掉大衣,交給身邊的傭人,随後拿起桌上未開封的酒,打開喝了一口。
沃倫·卡莫西斯,首相府唯一的雄子,雖說他的雄父是首相,但他如今手握的權力與當年的S國太子,如今的蟲皇并無太大不同。
江闌坐直身子,心說沒白來,等了小半個晚上,總算把這蟲盼來了。
“最近沒事要忙,有個貪功冒進的蟲把我手裡那些麻煩事兒都接了去,我也就閑了下來。”
沃倫站在牌桌旁,有蟲給他讓位,他也不着急坐下,而是示意他們先把這局打完,不用管他。
“這世上還有這樣好心的菩薩?”
菩薩?他冷哼一聲,臉上寫滿了不屑,顯然對那個蟲沒有太多好感。
“一個私生子而已,就算再得雄父青睐,說到底就隻是個雌蟲,雌蟲能頂什麼事?過兩年雄父的衣缽還是得傳到我的手裡。”
誰說不是呢?在座的誰家雄父沒幾個私生子?即便認回來了,也動搖不了正經婚生子的地位。
有蟲問他:“之前沒想過辦法除掉他嗎?”
他能想到,沃倫又何嘗想不到?這點正是最讓他煩心的。
“想過,送過出國,也發過懸賞,怎麼着都跟死蟑螂一樣陰魂不散,最後還是給他想着法子回來認親了。”
“這麼讨厭?需不需要我們想個法子整整他?”
整他?沃倫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