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的榜首之争沒有任何懸念,江予欽依舊以除語文外各科都接近滿分的成績穩居年級第一。
曹辰宇站在滾動播放年級前十名的LED屏幕下面,轉頭對許原飛說:“大哥,我時常懷疑這世界是一部巨大的肥皂劇,而我就是劇裡無人在意的路人甲、NPC。”
他捂着臉假哭:“你們怎麼都這麼牛*,叫我一介凡人怎麼活啊——”
曹辰宇沒嚎完就被張齊一掌按倒:“行了,與其在這裡胡說八道,不如想想你那九科加起來沒有人家三科分數多的成績怎麼跟周教練交代吧!”
曹辰宇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許原飛的成績不算好也不算差,在七班45人中排第26位,跟他加入田徑隊前的水平差不多。
他本人對這個成績隻是勉強滿意而已,但田徑隊其他人又被震撼了一次,像張齊就感慨道:“哥你是怎麼做到練得那麼狠成績還一點都沒落下的?我每天練完回教室隻想睡到天荒地老……”
曹辰宇馬上加入話題,笑嘻嘻地說:“我想當小偷,把大哥的長跑天賦和江哥的腦子全偷走。”
張齊沖他翻了個白眼:“那你也得像人家那麼刻苦才行,否則有天賦也白搭。”
“呵呵,有沒有人說你這張嘴很欠揍?”
“比起你還差點。”
結果這對損友又互相傷害着跑遠了,留許原飛和江予欽在原地,無奈地相視一笑。
這場考試讓江予欽又一次以在其他人看來近乎于恐怖的成績聞名全校,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都知道高一火箭班有個門門滿分的大學霸。
而許原飛的校霸之名也繼續在學校裡廣泛流傳。偏偏他們兩個課餘時間總是形影不離,校霸+學霸的碰撞自帶吸引力,且他們兩人的顔值也足夠賞心悅目:許原飛眉眼淩厲,恰如一柄出鞘的寒凜寶劍;江予欽笑容明朗,如松間明月般清澈皎潔。
他們這對反差極大的組合在學校裡名噪一時,甚至有女生偷偷嗑起了兩人的cp。不過女生們都很有分寸感,要嗑cp也是私下裡偷偷交流,沒有鬧到“正主”面前。
這天下午許原飛剛踏進跑廊,周教練就沖他招手道:“許原飛,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師生二人移步到辦公室,周教練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你的運動員注冊已經通過了,我想安排你去參加五月底的省運會,跑5000米,你有信心嗎?”
許原飛驚訝地問:“我已經可以參加省運會了嗎?”
他也是和曹辰宇等人混熟之後才知道,其實他們田徑特長生參加大型比賽的機會不算多。靠比賽跑出成績被高校錄取的難度太大,大部分人都打算走體考的路子。
像現在高一田徑隊的隊員們就沒參加過什麼大型比賽,最多隻參加過本市的中學生運動會,而這次的省運會周教練隻給高二的極個别隊員報了名。
不是許原飛妄自菲薄,能參加省運會的大多是本省的精英,而他到五月底也才訓練了兩個多月,能跑過那些經過長期訓練的成人組選手嗎?
周教練嚴肅道:“本來我也覺得現在就讓你出去比賽有點太早了,但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将來一定會踏上更大的賽場,提前适應比賽的氛圍對你來說不是壞事。”
他注視着許原飛,目光不覺柔和了許多:“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就當是去學習的。”
許原飛點點頭,又問:“距離比賽隻剩不到一個月,我現在報名還來得及嗎?”
周教練歎了口氣,解釋道:“其實這次省運會5000米,我報上去的人是高二的宋明征,但你也知道,他在昨天下午的訓練中受傷了。上午他母親給我打來電話,說醫院那邊建議盡快手術治療,隻能放棄這次的參賽資格了。”
許原飛聽得揪心,昨天下午宋明征受傷時他也在場,眼睜睜看着同他朝夕相處的隊友抱着膝蓋痛苦地倒下去。
昨天晚飯時整個田徑隊的情緒都有些低迷,江予欽還好奇地問他們怎麼了,曹辰宇本來想回答,張齊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他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周教練繼續說道:“這次省運會報名5000米的人本來就不多,我跟市體育局和賽事組委會都商量過了,他們同意把宋明征的名字替換成你的。”
許原飛沒想到自己的參賽名額是因為隊友意外受傷才拿到的,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但還是鄭重地說:“我明白了,謝謝教練給我這次機會,我會全力以赴的。”
“也别給自己太大壓力了,你年紀還小,以後還有很多比賽的機會,”周教練站起來拍了拍許原飛的肩,“好了,快去訓練吧。”
許原飛把周教練說的話記在心上,在訓練時又付出了加倍的努力,一直到汗水順着額發淌進眼睛,才肯停下來休息。
曹辰宇和張齊見許原飛停下,立刻湊過來關切地問:“大哥,周sir找你什麼事?”
許原飛沒有隐瞞:“周教練讓我代替受傷的宋明征去參加省運會。”
“這是好事啊!”張齊說完,衆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宋明征受傷的事情,氣氛也為之一沉。
他們高一高二田徑隊經常在一起訓練,大家朝夕相處,感情自然非比尋常。宋明征受傷嚴重,手術後能不能繼續練田徑也很難說,所以即便得知許原飛能去參加省運會,衆人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