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财剛走不久,顧笙低頭切着肉,忽然,感覺攤位前又站了人。
他擡頭一看,一位是上次一口氣買了他五個肉夾馍的大姐,另外一位是昨日的趙掌櫃。
“顧老闆,可否借一步說話?”趙鴻德拱手作揖,态度比錢有财客氣許多。
顧笙擦了擦手,走到了一旁:“趙掌櫃有何貴幹?”
“這位是鎮上承辦各種宴席的孫娘子,我們對你這個鮮味粉很感興趣,不知顧老闆這配方可願意出售?”
這已經不是第一批問配方的人了,顧笙依舊回答:“兩位,這鮮味粉乃我獨家秘制,暫時沒有出售的打算,若兩位有需求,我可以提供定期供貨。”
實際上,在問之前趙鴻德心中便已有答案,但仍不甘心,現在又再問一次罷了。
“這鮮味粉是否任何菜式都可使用?”孫秀麗在一旁問道,她之前倒是在家裡嘗試過幾次,但在宴席上卻未曾敢于嘗試。
顧笙肯定道:“自然。”
趙鴻德了然地點了點頭,“顧老闆可有空,我們去德興樓詳談?”
旁邊的李大河一聽要單獨去酒樓,頓時緊張地拉住了顧笙的袖子:“笙哥兒,我,我們陪你一道去......”
“李叔,您放心。”顧笙拍拍他的手,“趙掌櫃的為人,鎮上皆有口皆碑,您和蘭哥兒先照看攤子,我去去就回。”
路上,顧笙想到剛才威脅自己的人,并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趙掌櫃,方才福滿樓的錢掌櫃也來找過我,不知這福滿樓......”
沒想到趙鴻德一聽到這錢有财便冷哼一聲。
“錢有财?他不過是個仗着姐夫在府衙當差,專做欺行霸市勾當的小人罷了。”
孫秀麗也撇嘴道:“去年他還想聘我去福滿樓,開口就壓價三分,我孫秀麗雖是個婦道人家,但也知道‘甯可清貧自樂,不作濁富多憂’的道理,為此,還遭受了一個月的打壓呢。”
說到這事,孫秀麗仍舊氣憤難平,胸脯劇烈起伏着。
顧笙見狀,安慰道:“孫姐不必介懷,那錢掌櫃既如此不堪,想必福滿樓的嚣張氣焰也持續不了多久了。”
趙鴻德也附和道:“顧老闆說得是,咱們做生意講的是誠信與口碑,那錢有财遲早要栽跟頭。”
顧笙心中忽有了計較,這錢有财在同行中也不得人心,自己或許能借德興樓之力......他向來有仇當場報的。
三人來到德興樓。
“顧老闆,請坐。”趙鴻德引着顧笙來到二樓一間僻靜的廂房,吩咐夥計上茶,“咱們開門見山,這鮮味粉,我想長期要貨。”
昨日,他将買來的鮮味粉進行了嘗試,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就連那最簡單的陽春面,也僅添加了那麼一點,味道也變得異常鮮美。
他也試着找人分析了鮮味粉裡的成分,想試圖自行研制出來,但可想而知,失敗了,除了腥還是腥。
顧笙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不慌不忙道:“趙掌櫃爽快,不知您要多少?”
趙鴻德伸出三根手指:“每日三十包,先供一個月,價格嘛......”他頓了頓,“六文一包,如何?”
顧笙心裡快速盤算,批量售予酒樓,他能接受的最低價格是五文,這樣依然有利可圖。
“顧老闆,我這邊的生意不及趙掌櫃,每月需十五包即可,但顧老闆,您可不能因為我的訂單量小,就不給同樣的價格。”一旁的孫秀麗急切地說道。
“兩位都是我的貴客,自是一視同仁,價格就按趙掌櫃說的六文一包,趙掌櫃要的量多,我再額外每日多送五包。”顧笙笑道。
趙鴻德沒想到還有這好事,笑得眼尾都出了褶子,孫秀麗自然也沒什麼話說。
顧笙随後看向趙鴻德,說道:“趙掌櫃,其實除了鮮味粉,我還有幾道獨門菜式的配方可以賣給德興樓,不知您有沒有興趣。”他見趙鴻德露出幾分興趣,便趁機道:“不如我現場做幾道,二位嘗嘗再說?”
趙鴻德立刻帶人來到後廚,“顧老闆,請。”
顧笙卷起袖子,先掃視了一圈廚房的食材,德興樓不愧是頂級酒樓,各種時鮮應有盡有,他挑了塊上好的豬肋排、一條活草魚和一塊雞胸肉,又配齊了各種調料。
“第一道,糖醋排骨。”
顧笙刀工利落地将排骨斬成均勻小段,下鍋焯水後撈出,熱鍋涼油,放入冰糖炒出琥珀色的糖色,再加入蔥姜蒜爆香。
排骨入鍋翻炒均勻後,他加入自帶的少量鮮味粉和醋,最後勾芡收汁。
酸甜香氣瞬間彌漫整個廚房,幾個幫廚都忍不住遠遠探出頭來看,孫秀麗也在遠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顧笙的每一個動作。
“第二道,麻辣水煮魚。”
顧笙将魚片成薄如蟬翼的片,用蛋清和澱粉上漿。
鍋中熱油,爆香花椒和幹茱萸,加入豆芽等配菜,最後放入魚片汆燙,滾燙的紅油澆在鋪滿茱萸面的魚片上,‘滋啦’一聲,麻辣鮮香撲面而來。
“第三道,宮保雞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