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茵攔了個出租車去醫院做産檢,藍茵是有車和駕照的,但因為懷着孕怕自己開車不安全,所以每次都是打出租車。蕭亦選的是他同學家開的一所高級私人醫院,距離藍茵家裡隻有半個小時的距離,接待她的醫生就是蕭亦的同學,名字叫邢烨林,算是蕭亦為數不多的好友。
邢烨林家裡是卡曼醫學界頗有權威的醫學世家,他長相特别帥氣,五官淩厲,高鼻薄唇,明明不近視,卻長年戴着副金絲框眼鏡,性格寡言少語,有特别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症,聽蕭亦說過,至今沒有談過戀愛。藍茵之前還向蕭亦調侃,這可是個絕對的悶騷型,頗有股衣冠禽獸的味。
藍茵躺在彩超室的椅子上,邢烨林拿着塗滿黏液的儀器在藍茵的肚子上來回滾動,神情冷漠,語氣也挺冷淡,“胎兒發育很好,未發現外在缺陷,大小也許孕周相符。”
“你不忙嗎?這些工作随便一個醫生不都可以做,還用你每次親自出馬?”藍茵問出了很久的疑惑。
邢烨林淡淡地擡了擡眼,神色有些幽深,帶着涼意,聲音依舊清冷,“蕭亦不放心,讓我親自接待。”
“要是真不放心,怎麼不陪我一起産檢,每次我都要大着肚子自己來。”藍茵自言自語地小聲抱怨了一句。
邢烨林又擡頭看了藍茵一眼,有些意外,一向溫溫柔柔好脾氣的女人竟然也會有負面情緒外露的時候,不過他對蕭亦與藍茵的愛恨情仇并不感興趣,冷淡地說道,“這是你們夫妻間的事。”
藍茵倒也沒反駁他,點了點頭,感慨道,“你這性子可真冷啊,怪不得蕭亦你倆能成為朋友,一個比一個話少。”
邢烨林皺了皺眉,并沒有接藍茵的話,隻是意有所指地說道,“蕭亦在某個人面前話可不少。”
藍茵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這個某個人可能是指誰,才想起來邢烨林既然和蕭亦是同學,那自然也是秦夢的同學,忍不住問道,“你也知道?”心中暗想,蕭亦這暗戀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邢烨林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來了句,“可惜他們有緣無分。”
“可惜?”藍茵有些無語,我不可惜嗎?我可是青梅竹馬,我可是原配,我還大着肚子才得知老公愛别人,怎麼沒人可惜我呀?
邢烨林被藍茵眼裡的不滿挑起了一絲興趣,罕見地多說了幾句話,“秦夢和你不一樣,她不是金絲雀,其實你這樣的女生,就像溫室裡的花朵,對你丈夫的情感更多的是菟絲花攀附樹幹的依賴,就算有愛也未必有多深刻多純粹。”
藍茵給氣笑了,眼神盈盈地望向邢烨林,“原來你們都是這麼看我。邢醫生,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藍茵生平第一次被人形容為溫室的花朵,金絲雀,菟絲花,這是在放逐之地時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詞,她也不辯駁,隻是整理了下頭發,緩緩站了起來,沖着邢烨林笑着說道,“邢醫生,我今天才發現,我低估你了。”
這可真是個人才,怪不得沒女朋友,誰嫁了他不得氣死,潔癖,大男子主義,悶騷的直男癌。
邢烨林不清楚藍茵的想法,隻是覺得一向溫柔得體小白兔一樣的藍茵,今天說話有些陰陽怪氣,他不喜歡這樣,他還是喜歡乖一點的,忍不住冷淡地回道,“我們并不熟,你本來就不了解我。”
藍茵點了點頭,兩個人确實不熟,也不再和他過多說什麼,“不管怎麼樣,今天謝謝了,邢醫生,我下月再來。”
藍茵和邢烨林打過招呼後,就走出了醫院,剛走到醫院門口還未招手一輛出租車就停到了面前,藍茵未多想,就坐了進去。
坐進去之後才發現前面除了司機,副駕駛上還坐了一個人,藍茵報了家裡的地址,但車卻偏離了回家的路線,藍茵的手悄悄地伸到了車門把手上,發現車門已經被鎖上打不開,再一看手機也被屏蔽了信号,想到自己懷着孕,不方便貿然行動,便靜下心來,裝做什麼也沒有發現,靜觀其變。
出乎藍茵的預料,車最終并沒有去什麼偏遠的郊外,反倒隻走了十幾分鐘,就進入了市中心一個繁華街道,最終在一個高端會所的地下停車場裡停了下來。
副駕駛的男人打開了車門,态度恭敬地說道,“藍小姐,卡帕公主想邀請您在墨夜會所聚一聚。”
藍茵有些意外,這可不像卡帕的風格,她不是應該直接派人大張旗鼓地把人綁來嗎?這又是出租車又是屏蔽信号,她什麼時候做事這麼謹慎了?又想了想,卡帕或許想不了那麼多,但底下的手下想的比較全面吧。
不過,藍茵還是松了口氣,卡帕可能又要找自己麻煩,但應該不會做太過分的事。
藍茵跟着男人乘電梯上了樓,男人彬彬有禮地把她引到了三樓一個豪華的包廂裡。
藍茵一進去,就看到卡帕得意洋洋地坐在那裡,旁邊一排的保镖,她不知道卡帕又要幹什麼,隻能無奈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卡帕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抿了抿嘴,語氣有些惡劣,“我最近又得知了些曾經的事,這個包廂,你看一看,你丈夫曾經也出現在這裡過。”
“哦,對,還有秦夢,她就是在這裡愛上我哥哥的。”
藍茵面上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但她已經知道了卡帕這次是來者不善。她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等着卡帕的下文。
“哥哥說,你們這樣的人,都是吃硬不吃軟的,給你們好臉色,就想蹬鼻子上臉,如果不讓你們知道皇權的尊貴,你們永遠不會俯下身子珍視我們的垂青。所以,我決定,用哥哥的方式。”卡帕有些得意,又有些開心,笑着望向藍茵。
“卡帕,那你想要我怎麼樣?也用蕭亦威脅我,跪着給你爬過去?”藍茵淡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