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葉思索了一下,點進和虞司逸的聊天框,兩人的信息停留在兩天前,她回複虞司逸“好的”二字。
她點開對話框,手指停在輸入法上,點點停停,發現一句話都組織不出來。
邱葉最終删掉打得幾個字,關掉和虞司逸的聊天框,回複石紫怡:應該是結束了吧。
石紫怡發來兩個互相擁抱的小人,安慰她:天涯何處無芳草。
邱葉回複一個微笑的表情,關上手機屏幕,拉着行李箱去酒店大堂。
房卡是副卡,程序簡單,隻需要歸還便了事。
歸還完房卡,邱葉在酒店門口攔下量出租車去機場。
工作日,機場人不多,邱葉隻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辦好值機和托運。
過了安檢,走上廊橋時記憶湧現,邱葉想起虞司逸之前給她發的一張照片。
黃昏,日落,天空是一片橙黃色,像一杯調好的阿佩羅雞尾酒。
同一個地點,差不多的時間,巧合得如同一部電影的開始和謝幕。
打開手機,邱葉拍下眼前的這一幕,發給虞司逸,又加上兩個字,“再見。”
她曾視若珍寶,也不得不畫上一個句點。
………
邱葉回到海城還是再忙于打包行李。
給虞司逸發出的最後一條消息,依舊是石沉大海,他沒有回複,邱葉沒有再發,害怕下一條消息的旁邊會出現紅色感歎号,點到即止已經最大的體面。
以前和同事閑聊,對于外出打工族來說,分手搬家絕對是個力氣活,聰明人總是心照不宣,會忍到找到新的落腳點才會正式提分手。
邱葉自論談不上多聰明,但是她當初沒有退租的确是個聰明的決定。
從虞司逸家打包行李到搬走,一共也就花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臨走前她把鑰匙和存着二十萬的銀行卡一同放到茶幾上,兩人到此算是互不相欠。
花了一天處理完搬家,邱葉跟領導銷假,假期提前結束,重新回歸朝九晚十的生活。
辦公室的同事對于她提前結束休假這件事很是訝異,邱葉分着從南市買的特産零食,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這樣平靜地過了一周,前幾天還有點失眠,閉上眼躺在床上無論如何就是睡不着,眼球總是刺疼,動不動就流眼淚,滴了眼藥水也不管用。
邱葉忍了幾天,直到發現開始視物不清,才在網上挂了個眼科号去檢查。
三甲醫院的眼科,又是休息日,主任的号挂不上,隻能勉強挂個副主任醫生。
等到叫号,邱葉推開門,面診的醫生不大,頭發是打理過的,戴着口罩,露出的一雙眉眼漂亮。
比想象中更年輕,邱葉難免有些刻闆印象。
醫生嘛,頭發越少資曆越牛,顔值與信任度呈反比。
好在醫生比形象中要盡責,給她檢查一邊,告訴她是角膜有些發炎,開點眼藥水,叮囑她最近不要再去遊泳。
邱葉十分意外,“還能看得出我最近在遊泳嗎?”
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臉上笑容真切,“你不記得我了?”
邱葉擰眉思索,上上下下打量眼前人一邊,記憶湧現,恍如大悟,從遊泳館換了什行頭,她還真是認不出來,眼前的醫生曾經在遊泳館跟她搭讪過的自來熟。
邱葉猝不及防,臉紅得像熟透的蝦,結結巴巴地道歉,“不好意思。”她着實想不到會這麼巧。
陳桉笑了笑,無所謂道:“不要有這麼大的負擔。”
邱葉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圓這個話題,她總不能說她拒絕的很好,毫無負擔吧?
沉默着,陳桉擡眸看了她一眼,露出了絲笑意,忽然鄭重地開口,“所以,你現在你現在想交朋友了麼?”
“啊?!”邱葉聽他這麼說一下愣了,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他是順着上一次的話問。
邱葉眼神古怪地看着醫生,其實對方無論是皮相還是脾氣都不錯,而且心想認識一個眼科醫生朋友對她來說有利無害。
想了想,邱葉還是拿出手機,畢恭畢敬地問:“我掃您可以嗎?”
陳桉痛快地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給邱葉,“别客氣,叫我陳桉就好。”
“我叫邱葉。”邱葉禮貌地回複。
微信加上,陳桉朝她伸出一隻手,笑容可鞠,“邱葉,很高興認識你。”
邱葉猶豫了會,還是伸出手與陳桉輕輕回握,“也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