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手也是碰巧拉上了?”秦漪問。
衛染沒想到她竟然看見了,她張口又不知如何解釋。孟曉曉突然回頭喊:“媽媽,你說愛淩姐姐是不是最帥的?”
“對,”秦漪笑道:“當然。”
孟曉曉滿意地轉過頭。經過這個打岔,衛染也反應過來,和秦漪耳語:“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說不清楚,你們都看見了?”
“不知道,不過Mia應該沒看見,不然現在肯定沒在和曉曉争誰最帥了。”秦漪語氣裡帶着點調笑:“你談個戀愛,還怕被誰看見?”
衛染叫她問了個正着:對哦,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
她點點頭,看見秦漪臉上的笑,又反應過來:“不對,我沒和誰談戀愛。”
秦漪:“嗯,對。”
衛染懶得再和她解釋,她翻來覆去地想了一通,才回想起來,自己隻不過是替姓陸的那位操着沒用的心——沒道理沒吃到豬肉,還惹一身腥。
她又怪自己多管閑事,決心再不去想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了。
夜場公園像一個雪白的滑闆場,金屬欄杆在夜晚的大照燈下閃着寒光。
“别告訴我他們要跳這些箱子和欄杆……”衛染喃喃自語。
“這才是看點,”段明冶激動地說:“想象一下,兩個超級大帥哥,在紫禁之巅,展開了生死決鬥!”
孟曉曉點頭又搖頭:“要不是我媽不讓,我也想在這滑。”
“這也太危險了。”衛染已經開始頭痛了。她問詢地看向陸應塵,試圖在他眼睛裡看到一點嚴謹的、保守的拒絕。
但陸應塵隻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開始和韓邵商量單闆的行動路線。
“到底是我太老了還是怎麼着?難道沒有人看出這完全是一場無意義的比賽嗎?”衛染無奈地說:“1比1平,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
段明冶立即說:“不行,我的一個月快遞,孟曉曉拿定了!”
“呵呵。”孟曉曉皮笑肉不笑。段明冶又和她吵了起來。
她倆的心智水平,看起來旗鼓相當。
秦漪已經在旁邊找位置坐下,還遞給衛染一片暖寶寶,讓她墊在滑雪服裡面。
衛染郁悶地問她:“我真不明白,這倆人加起來都快六十了,為什麼要來這一出?”
秦漪耐心地聽她說完,反問她:“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衛染腦袋上全是問号。
秦漪:“你以為他們是在比滑雪嗎?或者說,你覺得韓邵有沒有那麼遲鈍,他真是個傻子嗎?”
衛染搖頭:“他才不遲鈍,他敏感得很。”
“這就對了,”秦漪說:“你和陸應塵那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怎麼會察覺不到?我更直白地跟你講,上次在音樂會,他應該就覺着不對了。”
“你是說,他在裝傻?”衛染若有所思:“那又是為什麼?我和他……”
秦漪向她搖了搖頭。衛染住了口,擡頭看見韓邵向她們走過來,陸應塵安靜地站在原地,望着這邊。
“你們四個,一起打分,”韓邵把手指比在唇間,示意另外兩位安靜下來:“隻能這樣了,比賽馬上開始。”
“标準呢?”孟曉曉舉手問。
“感覺,喜好……”韓邵漫不經心地回答,眼睛卻落在衛染身上:“Follow your heart.還有什麼,Madam?”
孟曉曉拉了下他的袖子,小聲說:“韓邵哥哥,你放放水,我赢了就讓衛染姐姐親你一下。”
衛染面無表情:“我聽見了。”
“很有誘惑力的提議,”韓邵挑起眉頭,看向衛染:“不過,這是場公平的遊戲。”
他轉身朝陸應塵走過去。
段明冶咬牙切齒地追殺孟曉曉:“你完了。”她倆又扭在一起。
衛染憂郁地坐了下來:“人有時真的會産生錯覺,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對自己有意思。”
秦漪哼笑了一聲:“有這種錯覺總比沒有要來的快活。”
她說的很對。
衛染這種錯覺維持了相當一段時間,她甚至覺着這倆人在空中翻轉時眼神都看的是自己,直到段明冶直接喊了出來:“别看我,看路啊!偏了!”
看來這種錯覺是可以分一分,一起共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