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樂修德去茶莊跟合作商簽合同,為了讓寶貝女兒有參與感,死拉硬拽将人從床上趕了起來。
樂斯蹊沒睡醒,又被迫坐在那聽幾個老頭兒談天論地,越聽越困,幹脆起身出去透透氣。
剛在長廊的藤椅坐下,猛地一把被人蠻狠地攥住了手腕,“樂音,你怎麼在這?”
男人聲音超大,吓了女孩一激靈,正要發火,看清對方的臉,火焰瞬間熄了下去,“……我陪我爹來談生意。”
樂斯蹊留學期間有次遇到槍擊,然後跟這哥們兒認識的,回了江市偶然遇見,時常一起玩,算是她的酒肉朋友。
“這不巧了麼,”司弘澤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我來找朋友玩,沒想到在這遇見你,上次跟你喝酒還沒盡興呢,回頭回江市,咱再約一輪兒。”
樂斯蹊拿起茶杯舉了下,姿态潇灑肆意,“行啊。”
“诶,我朋友來了,”司弘澤朝對面揮手,提高聲音喊:“老曾,這邊。”
女孩扭過頭,朝對面看去,與曾易梁視線撞上的瞬間,一口茶全噴了出去。
“啊——”司弘澤坐在一側沒能幸免,扯了幾張紙,紳士地遞給了樂斯蹊。
“咋了?喝出蟑螂了?”
樂斯蹊接過紙巾擦嘴,移開目光,比吃了蟑螂還惡心。
餘光中男人已經走到了跟前,嗓音磁性沉穩,“阿翊沒來?”
司弘澤啧了聲,歎氣,“人影都見不到,估計也就隻有你回江市,才能請得動他。”
說罷,他注意到曾易梁朝旁邊位置上的人看去,伸出手,“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不用了,認識。”
男人淡然的聲線飄過。
樂斯蹊驟然擡起頭,與他對視,猜到這東西嘴裡吐不出象牙。
果不其然,曾易梁盯着她看了幾秒,調侃:“服務不錯……”
女孩順着他的眼神,低頭看向自己的胸部,真想挖了這家夥的眼睛。
“就是品味差了點。”
“啊?什麼服務?什麼品味?”
司弘澤一臉懵逼,這倆一個東霸王一個西地主,八竿子打不着的二人居然會認識!
男人沒做解釋,側過身朝前走,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似乎壓根沒把對方當回事。
“诶,你幹嘛去?”司弘澤對他喊,立刻起身,匆忙跟樂斯蹊告别:“先不跟你聊了,回江市再約。”
很明顯,樂斯蹊不是個吃素的,被擺了一道豈能認栽,擡起腳将藤椅踹出兩米遠,氣勢洶洶就要沖上去幹一架。
路過103,門忽地從裡面打開,樂修德正打算出來找她,欣喜地一把将人拉住,“來,樂樂,跟蔣叔叔問個好,去年蔣叔叔可是幫了爸爸大忙……”
樂斯蹊瞪着前面那人的背影,耳邊傳來老父親的聲音,拳頭捏得死死的,終究是忍住了。
轉身的霎那,臉上挂起甜甜的笑容,“蔣叔叔您好,爸爸經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說您為人正直仗義,是個值得深交的好朋友,要我多多向您學習呢。“
“哦是嗎?”老叔叔被誇得眼睛都亮了,“這孩子真惹人愛,诶喲喲,來,叔叔這有個東西,從南非帶回來的鴿血鑽,就當送給你的禮物。”
樂斯蹊雙手接過小盒子,放在胸口,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被老父親寵溺地摸了摸頭。
樂修德跟蔣老闆告辭後,樂斯蹊再朝走廊看去,哪裡還有人影。
路過茶莊大門前的魚池,她越想越氣,将手裡裝着鴿血鑽的盒子用力朝水裡砸去,須臾,一條魚翻起了白肚子。
樂修德在旁邊瞅見這幕,心一驚,這孩子又在鬧什麼脾氣,是條狗都得給她讓路。
剛落地江市,樂斯蹊收到一份電子文檔,在京市出發前,她就已經重金叫人查曾氏祖孫三代,以及曾易梁的人物關系、家庭住址等。
“爸爸,明天我要去公司,你給那什麼餅幹吩咐一聲。”
樂修德懵了兩秒,耐心糾正:“曲祁,不是曲奇。”
大小姐盯着手機屏幕上的資料,曾易梁在下個星期會來江市收購一家傳媒公司,在此之前,那家公司跟他父親的公司一直處于敵對的狀态,最近又傳曾氏移權,他地位岌岌可危,其中一定有鬼。
“公司資金,我能調用多少?”
“随便用。”
她願意去工作,樂修德求之不得,怎可能給她設限,“服裝公司本來就是爸爸媽媽多年前為你準備的,錢不夠,跟爸提就是了。”
樂斯蹊偏過腦袋,挽住老父親的手臂撒嬌,“爸爸最好了。”
哼哼,她就不信,整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