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玉見那侍女眼神躲避,多半是驗證了阆楊音所說,“必須盡快把邪祟鎮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制邪祟的邪術你是從何而來?”
“我就是想讓夫人看看,她信錯了人,我才是真正可以幫她報仇的人,”侍女突然激動起來,滿眼通紅道。
“愚昧,邪祟失控你以為是兒戲?”宋懷玉蹙眉質問。
侍女癫狂的神态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随即哈哈大笑起來,“天道不公,作惡之人得不到懲罰,她死有餘辜。”
侍女冥頑不靈,宋懷玉也犯難,如今邪祟不知躲在何處,若興師動衆,怕會打草驚蛇,傷及無辜。
“交給我吧。”
就在宋懷玉思索着如何引出邪祟時,阆楊音說道。
宋懷玉眼見阆楊音一甩袖子,竟變換成侍女的模樣,俏皮的眨了眨眼。兩個侍女站在眼前,一時都分不出真假,不由感到驚奇。
侍女見此,掙紮起來,水條迅速把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無論她在裡面說什麼,都傳不出一絲聲響。
纏繞住侍女的水條中,緩緩出來一縷一縷的血珠,是那侍女破開的手腕中一直滴下的血,阆楊音把那血珠收到手中,“就由我來招出那邪祟。”
宋懷玉見此,也稍寬心,把侍女帶入柴房,靜待阆楊音把未完成的招邪儀式完成。
宋懷玉在柴房中往外看去,阆楊音正仔仔細細把那圖案描繪完成,詐一看确實和侍女相似,隻是動起來還是有些違和,不過對付邪祟也夠用了。
也不知阆楊音師出何門,竟知道如此多的奇門要術。
陣法初成,月色再次染紅,仿佛就懸挂在華府的上方一般。
血氣也彌漫在整個華府,還有嗚咽聲徘徊在這華府上空,還真如外面所傳那般的哭泣聲,不過仔細聽,那聲音更像是痛苦到極緻所發出來悲鳴聲。
紅月中慢慢凝聚出一個紅色的身影,宋懷玉握緊手中的劍,要來了。
還沒等那紅衣身影落地,刀劍出鞘聲先響起,一道身影出現,飛向空中的紅衣女子,紅衣纏繞住那刀劍,一時僵持不下。
宋懷玉看清那空中的身影,心跳漏了半拍,打開門就沖上前,為她擋住從後面襲來的紅色袖帶。
那邪祟似乎也發覺不對,竟瞬間隐入血色中,消失了氣息。
幾人見探查不到消失的氣息,也紛紛落地。
“大師兄!”
一人撲入宋懷玉的懷中,清脆的聲音帶着滿滿的欣喜。
宋懷玉無奈道,“五師妹,你怎麼在這裡?”
五師妹眼神逃避,抓了抓頭發,懊惱道,“大師兄,我闖禍了……”
從宋懷玉懷中走出來,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低着頭不敢說話。
沈檀是師尊和師娘的小女兒,也是目前宗門最小的五師妹,師門中人無不對五師妹寵愛有加,更是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竟能讓她露出這種神色,必定是闖大禍了。
宋懷玉的表情也嚴肅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原是她途經此地,就見一邪祟在四周徘徊,就把邪祟抓了起來,邪祟并未反抗,靈智不清身上還無怨氣,身上一絲妖力也無,不知為何會形成邪祟。
可當她看清邪祟的模樣,分明就是之前的華家家主華亭秋。
華亭秋做家主之時,廣結善緣,十分受當地百姓愛戴,就連他們經常溜出來玩的也常有耳聞。
沈檀還真和這華亭秋有過一面之緣,所以更加确定這邪祟的身份。
本應查清這華亭秋變成邪祟的緣由,華亭秋卻忽然痛苦異常,她還以為是那束縛的符陣太過強橫,沒有妖力的華亭秋毫無抵抗的能力,被陣法折磨至此。情急之下,就為她解了這陣法,沒想到就在這一縫隙中,華亭秋當場失控,怨氣沖天,妖力瞬間把她彈飛。
等她回過神來,邪祟已經沖出街,利爪瞬間從一人胸口穿過,當街慘死,大街上好多人目睹這一幕,隻以為是沈檀放出的妖邪害人,不由分說就圍了上去。
而邪祟也在殺人後消失無蹤。
“剛剛察覺到邪祟的氣息在這裡出現,就立馬趕了過來,大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一絲妖力也無,怎麼就會怨氣暴漲,當街殺人……”沈檀也是懊惱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種邪術早已經消失許久,你不知道也正常。”阆楊音适時開口道,“那侍女應該就隐藏在人群中,看準時機驅使邪祟殺人,确實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