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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隻貓兒走進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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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在很久以前種下了一棵樹,隻要有人向這棵樹祈禱,就會獲得一顆種子。

那顆種子能夠結出名為“心之木”的果實,誰也不知道神明為什麼要将果實稱呼為“木”,可能神明就是這樣神奇的存在吧,畢竟祂的存在恒長久遠,超脫了死亡與新生,這樣的存在,又有誰能懂祂的想法。

心之木能夠實現一個願望,一個美好的願望,一個糟糕的願望,它能夠讓心愛的人兒愛上你,它能夠讓不懂事的孩童乖乖聽話。

無數的巫師女巫向那棵樹祈禱,得來了那心之木的種子,他們把它種在花盆裡;種在森林裡;種在城市的鋼筋水泥中;種在鄉野的朽木紅磚上,可無論如何,那顆種子隻會種出奇怪的花,直到枯萎,都不曾結下果實。

那花兒也許是蒼白的,像蒼白的雪;那花兒也許是深紫的,像深紫的淤傷;那花兒也許是漆黑的,像漆黑的墨;那花兒也許是鮮紅的,像鮮紅的心髒。

是因為種植的地方不對嗎?是因為他們還不夠細心的去呵護它?沒有用最為昂貴的花肥?沒有用最為甘甜的露水?沒有美麗的花兒與它暢聊?沒有安甯的日子任它思考?

求得種子的巫師們與女巫們想了又想,最後仍然沒有得出一個結果,于是在某一天,他們詢問了神明,詢問祂要如何将心之木種出?

神明說:“你們要用活生生的血肉哺育它,要用最為熾烈的情感讓它綻放。要讓它的哭聲響徹在每一個傷心人絕望的顫笑聲中;要讓它的歡笑鳴奏在每一個歡笑者喜悅的哭泣音裡;它會結下果實的,用以一個生命的所有。”

群衆們沉默,群衆們在神明的目光中恍然大悟,他們尋來各種的奇珍異獸,他們将種子種在它們的身上,有時是眼睛;有時是後腳;有時是手腕;有時是後背。

而最後,他們種出了心之木,沖破皮膚的樹枝上結着心髒樣的果實,紅如墜落在地平線盡頭的太陽,紅如最為嬌豔似血的玫瑰。他們用盡了所有,用盡了能夠找到的所有,最後得來這一顆小小的心之木。

那是從一隻貓兒的身上得來的,它被最長命的女巫服下了不死的靈藥,它被自己的女巫寵愛着長大,它聽過女巫歇斯底裡的哭喊,也見過女巫曆經歲月後的平靜。

它生出靈智,為自己心愛的姑娘吞下了那顆種子,藤蔓紮根在它的血肉,讓它在夜晚為女巫的淚水而疼惜,花朵盛開在它的眼眸,讓它在白日為女巫的笑容而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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