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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僅一日的羅馬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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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下一枝幹淨的枝杈,

将它埋在我的心髒,

透色的新芽汲取生的光華,

于是我便不再孤身一人。

我親吻一朵郁色的彩花,

将它别在我的心口,

美夢般的馨香融化了苦痛,

于是我便多了同路的友。

有了這一朵花兒這棵樹呀,

我的生命便不再空蕩,

空空如也的心呀,

早已多了以愛為名的太陽。

它會燃燒我的軀殼,

它會焚燒我的靈魂,

到最後,

可能隻剩下一片無人惦記的灰吧。

但是啊,

我仍然感謝它,

但是啊,

我仍要擁抱這燦爛的太陽,

讓我在這空蕩蕩的人間呀,

有了不願割舍的念想。

……

風信子許來了一天的美夢,在如今這空空如也的世界上啊,沒有觀衆,沒有有無處不在的期待,沒有有說也說不盡的苦難、紛争,也許,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危險,但是對于他們而言,想必也是可以承擔得了的吧。

白色的絲線随着平緩的呼吸聲一點一點抽去,玻璃鳥兒睜開了眼,他仍然在山上,月亮即将隐沒在漸漸亮起的天際,天邊的太陽像是要将這世間的所有都蒙上一層金閃閃的亮堂,雖然刺目,卻也燦爛。

剛剛蘇醒的少年仍然發着懵,似乎還沒有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麼,一直到身側的風信子花擡起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才終于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無論是到了十八歲就會戛然而止的生命,還是自己從出生開始,便是為了對抗虛無而死的真相,也許命運總是這樣可笑,明明“工匠女士”都說了自己會有無比燦爛的未來,可是現在,那可能也隻是為了哄自己而道出的空話吧。

現在想想……自己的這一生啊,其實也還算不賴,雖然父母稱不上和睦,雖然朋友稱不上友善,但是他們啊,至少也曾與其他人一樣期待着自己,期待着,自己能夠成為那一個美夢般的傀儡——

可惜自己短命的一生,注定做不了什麼成就,也許這個世界上,能夠成為這樣的“天命之子”少之又少,但……偏偏選中了自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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