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舒指尖勾住她的發絲晃了晃,眼底漾着狡黠的光:“那我不回去了,賴在你身邊一輩子,好不好?”
甯向晚望着她眼中的星光,笑意漫上眉梢:“好,我求之不得。”
甯向晚嘴上安慰着顧雲舒,心裡卻清楚自己的PTSD遠非表面那般輕松。
她在楚喬那裡接受治療不過是權宜之計,那些突如其來的應激反應從未真正消退。
此刻與顧雲舒窩在沙發分食酸奶的時光,反而成了她拼命攥緊時間的碎片。
眼看時針滑過淩晨一點,她輕推顧雲舒去洗漱,自己則轉身給湯圓換貓糧。
顧雲舒接過甯向晚遞來的絲絨睡衣時,浴室的水聲已嘩嘩響起。
甯向晚蹲在貓爬架旁,她看着湯圓扒拉着薄荷球打滾。
見它掉毛嚴重,又擠了些化毛膏喂進它嘴裡。
等顧雲舒裹着睡衣出來,正瞧見她拿梳子給湯圓順毛。
湯圓吃飽後用腦袋蹭着她褲腿撒嬌,甯向晚鼻尖沾着點貓毛,卻渾然不覺。
“甯向晚,你喂完湯圓快來睡了,我們明天還得查案呢。”顧雲舒晃了晃手裡的空調遙控器,然後把空調溫度調高兩度。
她知道甯向晚洗完澡總嫌冷。
趁着甯向晚進浴室的空檔,她從書房拿來一本宮部美雪的《模仿犯》,顧雲舒才翻兩頁就聽見卧室門響。
隻見甯向晚穿着跟她同款淺灰絲絨睡衣走來,她徑直鑽進被窩躺到顧雲舒身旁。
“冷不冷?”顧雲舒忙把遙控器按成睡眠模式,順手關了頂燈。
淡紫色的床頭燈映着兩人相貼的肩膀,甯向晚湊了過來,濕發蹭得她脖頸發癢。
顧雲舒剛把小說推到一邊的床頭櫃,她的唇上就落了個帶着牛奶沐浴露味清香的吻。
顧雲舒笑着躲開張牙舞爪的指尖,說道:“甯向晚,我今天不跟你鬧,我就饞着你。”
“你就不饞我了?”甯向晚咬着她耳垂哼唧,溫熱的呼吸攪得人發癢。
“我真不跟你鬧了,我們睡覺。”顧雲舒往她懷裡縮了縮,卻被人勾着腰往回拽。
“你就讓我親一下,雲舒。親完我們就睡。”甯向晚的指尖蹭過她眼睑,笑得狡黠。
顧雲舒往她懷裡縮了縮,未說完的嗔怪被吻封在唇間。
床頭櫃上的《模仿犯》靜靜翻開,書頁恰好停在當惡意成為模仿的範本那頁。
被窩裡兩人交纏的指尖,正把未說盡的話都揉進了彼此掌心的溫度裡。
次日清晨,床頭鬧鐘聲音刺耳響起。
甯向晚迷迷糊糊按停鬧鐘,轉身就看見顧雲舒蜷在薄被裡的側臉。
她正偷偷彎着嘴角,甯向晚的指尖剛觸到被角想給顧雲舒掖好,手腕就被輕輕攥住。
顧雲舒眼尾含笑,說道:“甯警官,早安。我醒了半天啦,就想賴着等你叫我起床。”
甯向晚湊到她耳垂邊呵出熱氣,鼻尖蹭過她頸側:“雲舒,你又裝睡。”
吻落的瞬間,她感覺到懷中人往被子裡縮了縮,露出的發頂蹭着她下巴。
甯向晚撐着床頭坐起,絲絨睡衣滑落肩頭,說道:“起來啦,我給你做早飯去。”
顧雲舒突然從身後圈住她腰,下巴擱在她肩窩撒嬌:“遵命,甯警官。”
顧雲舒聽了才慢慢蹭到床邊穿衣服,甯向晚進廚房做早飯,她瞅着對方的背影故意磨磨蹭蹭。
等煎蛋香味飄出來,顧雲舒抱臂靠在廚房門口,睡衣領口都歪了:“甯警官這圍裙挺像回事啊,你缺試吃的不?”
甯向晚把晾衣籃塞給她,說道:“我缺個幫我晾衣服的。洗衣機裡我有倆的衣服,你晾了去。”
顧雲舒笑着接過晾衣籃:“得令,甯警官。”
她接着走到離陽台不遠處的洗衣機前把洗衣機裡的襯衫拿出來抖開。
“雲舒,你快來嘗嘗我新學的溏心蛋。”甯向晚此刻已經做好早餐,她招呼了聲正忙着晾衣服的顧雲舒道。
顧雲舒回頭應了她一聲,手裡還拿着晾衣架。
接着她将手裡的衣服晾好後從陽台走了進來,顧雲舒徑直到客廳的餐桌前坐下。
她夾起盤中的一塊溏心蛋,金黃的蛋液順着刀叉流了下來道:“甯警官,你的廚藝進步不小。”
甯向晚吃完順道扯了桌上擺放着紙巾盒的一張紙巾擦着唇角,說道:“那顧法醫要不要試試别的進步?比如昨晚沒使的力氣?”
顧雲舒咳嗽了兩聲,她立刻轉移話題說道:“你想什麼呢?民宿我們還得去查。楊阿毛要是沒失蹤,吳紅梅報假警圖什麼?”
甯向晚起身走向卧室,她拿過床頭櫃邊的包包摸出裡面的車鑰匙。
她扭頭跟顧雲舒說了一句:“她兒子在林坤店裡幹過,指不定就躲在那老小子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