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東廂房,西廂房這邊明顯熱鬧許多。
“喂!”,歐飛見郭邑從回來就直愣愣地大喊了一聲,“不會是被那個什麼劉夫人吓傻了吧?”
“小飛。”駱烏自然也注意到了,隻是這沒影響,畢竟在這兒的所有人都是有用的。
郭邑回過神來,搓了下眉心,“就是劉夫人的樣子實在是古怪,在想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那什麼瑩兒,會不會是下一個線索,還有方始帶來的那個少年......”
“方始的意思是,那個少年就是我們從沒見過的最後一個玩家?最開始遊戲上面顯示是九個人才能開始遊戲,我們到場隻有八個,他說的能信嗎?”歐飛睨了一眼郭邑,眼中戲谑不減。
歐飛抱臂繞着駱烏走了半圈,啧了一聲,“暫且這樣,系統上不是也寫了嗎?就算他有什麼不同,一個又瞎又說不了話的殘疾,就算是殺了他也簡單的很。”
“當務之急,還是查清楚劉家到底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李紹,今晚你和歐飛晚點睡,守夜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晚上大約不會太平。”駱烏說完便起身回了屋。
鄉村本就沒有什麼娛樂,古代更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最多也就是夏天的時候,鄉親們在檐下樹下乘涼,可惜陳家村被惡鬼搞的人心惶惶,根本沒人敢随便出家門,太陽下山後,原本就安靜的村落,更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燭火雖然被吹滅了,但今晚的月亮竟然十分明亮,月華傾斜而下,透過窗戶,打下一些窗棱的影子,被窗紙柔和了的光影,甚至給屋子帶來了一些溫馨。
不過光線的明暗,對于通過水流反射的阿清來說,其實沒什麼作用。因此即便是黑暗中,他也能輕松視物了。
阿清小小地歎了一口氣,說實話,旁邊有一個明亮的人形,在這個本該睡覺的晚上,确實有些礙眼,或許自己應該收回那些精神力水流的。
聽見阿清的小小歎氣聲,方始撸了一把少年的頭發,翻個身,從平躺到面對着少年,說實話,他有點愛上這個像撸貓的動作了,正好這該死的作息時間不符合現代人,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阿清輕輕地勾了一下手指,方始便拿起他的手,在他手心裡寫字。
從方始的角度看,阿清這小動作簡直就像是被大灰狼叼回窩的小白兔一樣謹慎小心,又處處透着可愛,方始決定為難一下這隻小白兔。
“怎麼了,睡不着嗎?”方始在阿清軟軟的掌心快速寫道。
阿清猶豫了一下,發現自己完全不害怕被方始知道這個秘密,便也快速寫道:“我發現自己腦海裡面有個泉眼。”
“有個什麼?什麼意思?”方始雖然不想,但是他的阿清貌似在說他腦子裡有水。
“我可以控制那眼泉水裡面的水,就像水流一樣,然後水流過的地方就可以‘看見’東西了。”
方始明白過來,但是這個情況越聽越像是覺醒了精神力,而且很像水系精神力,但是阿清的年紀貌似對不上?正常的孩子在10歲之前就會覺醒精神力,随着年齡的增長精神力不斷增強,直到成年後,精神力達到巅峰。
“現在水流能分出多少股?”方始坐起身,俯視着仍然平躺着的阿清。
少年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相反還有些忐忑,想必無論是誰,突然發現腦子裡面多出來一樣東西,都會害怕,就算那個東西現在并不會傷害他,甚至對他目前的情況還是有利的。
方始握住少年的手,“沒事的,你大膽說,我猜測你可能覺醒了精神力,這是好事,阿清。”
阿清将腦海中的那眼泉水努力地進行分流,一股,兩股,四股,八股......水流似乎是無法被分盡的,隻是每一次分開,水流就會變得更細。
“我不知道,能被分成很多很多,隻是他們越來越細。”那些水流已經細得像絲線一般了,但仍然沒有斷絕。
“很好,這說明你對精神力的控制非常優秀。好,現在你能試着把精神力變成你想要的形狀嗎?正方形、圓形、三角形,動物植物都可以。”
阿清聞言将絲線般盤旋在周圍的精神力全部收回,團吧團吧變成了一個水球。
“可以,我把它變成了一個球形。”
“那現在嘗試分出一小點精神力,嘗試把蠟燭吹滅。”方始話音剛落,桌上本來已經熄滅的蠟燭就哔啪一聲突然燃燒起來,而聽到聲音的阿清轉向蠟燭的方向,放出水流就看到,一點火紅色的影子剛剛消失在空中,那應該就是方始的精神力殘留。
水流蔓延而過,桌上的蠟燭因為受到水流的沖擊而熄滅,隻剩下一縷白色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