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你要去哪兒?”秦臻瞬間頭都大了,“祖宗,你怎麼知道劉勤在不在卧室啊?再說方哥可說咱們等他的消息,你别亂跑啊。”
阿清腳步不停往門外走,隻回答道:“我看到的。”
秦臻心裡直呼小祖宗,你不是看不見嗎?這真不是敷衍我嗎?
屋内的聲音引來了屋外等候的幾人,駱烏進來便看到秦臻正攔着阿清,駱烏驚訝于一個盲人居然可以這麼快突破兩個人的阻攔,還堅定地朝着門口走來,那雙不會轉動的黑色眼睛,在燭火的映照下竟然透露出奕奕神采,如兩顆寶石,美麗閃耀但是無機質。
“你覺得呢?”眨眼間阿清就來到了駱烏面前,仰頭看着這個中年人,聲音也透露出冰冷。
看着這個半大的孩子,駱烏思考兩秒後道:“你不能自己去,我和你一起。”駱烏皺皺眉,目前當然是越快知道事情的真相越好,而劉勤則很有可能知道事情的全部過程,他的卧室簡直是不能錯過關鍵場景。
“那我也要去!”秦臻看着這幾個人,隻覺得等方始回來,他們可能都不會好過了。
見沒人再阻止自己,阿清迅速往劉勤卧房而去,劉勤被方始跟蹤,雖然方始謹慎小心,但劉勤是否還有後手仍未可知,他也随時都有可能返回卧房,時機稍縱即逝。
方始渾然不知,那個有點不乖的少年,已經帶着所有人開始“闖龍潭”了。面前的劉勤打開了後院門,貌似是往劉宅大院後的山林間走去。方始一個助力,躍出了劉宅的院牆,悄然落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方始一路跟随,起初,山間還有若隐若現的小路,可見是經常有人上山的,後面越走越偏僻,山上雜草叢生又霧氣彌漫,劉勤竟然像是回家般輕車熟路,可見平時沒少來這個地方。
如此兩人走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終于來到一處開闊地帶,這裡是半山腰上一處平地,一座小小茅草屋矗立在平地中央,十分破敗不堪,沒窗戶,隻有一扇要掉不掉的門,像是以前獵戶打獵來不及回家而修建的。但是陳家村鬧鬼之事日久,早已沒了獵戶敢在這裡留宿。
方始将身形隐藏在一棵大樹後,等劉勤出來就動手。忽然,本來有些微風聲的山間,就像是被粘稠的透明液體填滿,看似一切都沒有改變,實則整個天地都被籠罩其中。一切都從動态切到靜态,不,是固态,不允許任何東西流動。那間茅草屋仍然如死一般寂靜,一吸之後,方始皺緊了眉頭,雖然他也自恃冷靜,但這樣的場景,任誰看了都得倒吸一口氣。
那是怎樣的一種場景?茅草屋本是幹燥,也可以說是粗糙的,但此刻,茅草屋就像是剛剛淋過一場大雨,但這雨水并不是由水滴組成的,而是由粘稠的、黑色的、腥臭的,滿溢而出的血液構成的,那些液體在地上浸潤着夜色,分辨不出到底是夜色更黑,還是那暗紅色的血色更黑。一陣旋律古怪的歌聲自茅草屋中傳出,樹林恐懼地躁動了起來,林中的生物在低聲咆哮,土地中的蟲子拼命爬出地面向着盡量遠離茅草屋的方向逃去,一切都在訴說着兩個字:“快逃!”
方始自然是不可能逃的,可是也不能就站着看這個疑似終極BOSS的人在不斷增強自己的能力,因此也不必再等,或許這時候正是攻擊他的好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方始調動自己的精神力,凝聚起強大的光團,這團火霎時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定睛望去,那暗藏着不詳的黑血已經快要蔓延至方始腳下,他不再輕敵,炙熱的火焰脫手而出,形成的火刃轉瞬間就将茅草屋炸飛燒光,“轟”得一聲,露出了在裡面盤腿而坐的劉勤,此刻他雙目圓睜到了最大,原本黑色的眼睛全部被白色的眼白代替,臉上的亮紅色花紋就像是有生命般正自下而上緩緩蔓延,劉勤口中還在不停地念叨:“血軀化形,魂駐長生;逆時吞辰,永锢墟冥。血軀化形,魂駐長生,魂駐長生......”
方始低聲笑道:“長生?可笑。”
方始笑聲剛落,手中火焰頃刻即出,呼嘯着朝着劉勤而去,眨眼間便可解決掉這個有最大嫌疑的遊戲Npc。可是方始怎麼也沒有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他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也并未輕視劉勤,因此抱着一擊斃命的決心并未留手,本以為就算殺不了劉勤,也能重傷劉勤,讓他交代事情的真相。
可是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行大字,讓方始的心開始向下沉去。
“該遊戲人物非boss,攻擊無效。警告一次!”
“怎麼可能?這遊戲……”方始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