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猶未盡地舔着手指:“這叫什麼?”
浦原的眸子閃過一絲無奈。
“不能說話嗎?”少女忽然想到什麼,利爪再次顯現,輕輕覆蓋在他的傷口上,“你應該不會介意被奪走一些靈力吧?”
話落,被毒液侵蝕的血液仿佛感應到了召喚,開始以一種奇異的方式流轉,靈力被貪婪地汲取,沿着她的利爪緩緩上升,直至完全消失無蹤。
少年的靈力純淨而深邃,相比之下,剛才那壯漢和瘦子的靈力卻讓她覺得頗為不适。
面具碎片又開始在皮膚上遊走,她不得不強迫自己收回手。
“吃你的東西,救你的命,我們也算兩清。”她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所以,能告訴我那白色的食物叫什麼嗎?”
浦原的睫毛輕輕顫動。
此時,遠處突然傳來奧斯卡的嘶鳴,那聲音裡帶着明顯的警告。
少女猛地擡頭,赤瞳中閃過一絲慌亂:“這麼快?”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夾雜着金屬碰撞的聲響。聽那聲響,人數似乎不少,無論是死神的手下,還是壯漢的同夥,繼續待在這裡都絕非明智之舉。
少女迅速站起身準備沖向某個未知的方向,在即将邁出步伐的前一刻,她又仿佛想起了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于是猛地轉過頭,眼神驟然間變得如同鋒利的利刃:“聽好了小黃毛,别告訴任何人關于我的事,不然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然後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罷,她再次轉身抱起那隻虛,最終消失在斑駁的陽光中。
“這裡!快來人!”
“他還活着!”
雜亂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浦原感覺有人将他扶起,視線開始逐漸模糊,他努力睜大眼睛,望向少女消失的方向,似乎還能看到那抹白發的殘影。
“你還好嗎?”
“能聽見我說話嗎?”
浦原閉上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森林的另一端,夕陽的餘晖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斑駁地灑在簡陋的土坯牆上。
屋内幾張破舊的木桌和木椅散落其間,角落裡一堆幹草上鋪着幾張簡陋的床鋪。
灰發少年坐在床邊,手中的匕首在指間翻飛,劃出銀色的弧光。孩子們圍在他身邊,眼中滿是崇拜。
直到門扉輕響,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門口。
“我回來啦。”白發女孩輕輕推開門扉,步入了屋内。
她将懷裡的包裹打開放在桌上,裡面那金色的鍊子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哇,金項鍊!”玲子輕輕提起了那條金燦燦的鍊子,仔細地研究着它的每一個細節。
四眼仔也在翻找着袋子裡别的寶貝:“不愧是秋水!怎麼弄到的?”
秋水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起發生的事情。
她的聲音輕柔悅耳,将每一個細節都描繪得栩栩如生。
隻是,關于奧斯卡和那個黃毛死神的片段,被她巧妙地隐去了。
屋内響起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孩子們的目光中滿是崇拜。
那灰發的男孩卻冷哼一聲,手中的匕首轉得更快了。
他讨厭這種感覺,讨厭被忽視,更讨厭...她總是把自己當成需要照顧的孩子。
“七亞,你等會兒拿去換錢,想吃什麼吃什麼!”秋水伸手想揉他的頭,卻被他敏捷地躲開。
同一輪月亮攀上四番隊病房的窗棂。
浦原躺在病床上,他蒼白的唇瓣正機械開合,吐出精心修剪過的證詞。
待調查員離開後,他的目光轉向天花闆,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床沿。
少女汲取靈力時的戰栗感仍在骨髓深處遊走,比任何未完成的實驗數據都更令他指尖發麻。
那少女的靈壓、眼神、聲音……他反複地在記憶中描繪她的模樣。
好奇心與探索欲被徹底點燃,攀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在森林的另一端,茅草屋脊承着秋水單薄的剪影。
她望着月亮出神,回味着那個少年靈壓的餘溫。指尖仿佛還殘留着那種溫暖的觸感,那種渴望卻與饑餓截然不同。
與此同時,浦原的病房裡,監測儀突然發出輕微的警報聲。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床頭櫃上,一支裝着血液樣本的試管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那是他從自己傷口中提取的,混合了毒素與少女靈力的特殊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