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也讓我任性一次吧。”她輕聲說,“有人跟我說過,志波家的煙花是最棒的。”
海燕無奈地歎了口氣,卻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副隊長。”
空氣中靈壓突然震動,天挺空羅的傳訊穿透門扉:“現世遭遇大量虛的攻擊,隊長及副隊長緊急集合!”
警報聲撕裂了瀞靈庭的夜空,秋水急匆匆地抵達浮竹的寝室,燭光搖曳中,他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浮竹隊長。”秋水拾起挂在牆上的羽織,“如果身體不适——”
“我沒事。”浮竹的咳嗽聲被警報吞沒。
一番隊的會議室,山本與隊長們商讨着應對策略。
秋水站在浮竹身後,目光掃過夜一,她似乎還未完全清醒,連身上的羽織都穿得有些歪斜。
她身後副官的席位始終空着,沒記錯的話…那位置是屬于蜂家。
這家族代代以處刑、暗殺為生的下級貴族,如果不能加入刑軍,就會被家族流放。
一出生就被決定命運,真是可悲。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撞開,拉回了秋水的思緒。
沖撞而入的傳令官跪地垂首:“十一番隊的現世先遣隊分隊,全滅。三番隊和五番隊的支援,無法聯系。”
浮竹突然劇烈咳嗽,平子的臉色變得不妙:“全滅?”
會議室内的氣氛瞬間凝固,每個隊長的眼神都變得凝重起來。
越過穿界門,現世的月光浸在血霧裡,空氣中靈子稀薄的讓人喘不過氣。
頸間的限定靈印泛起灼痛,像是某種警告。
秋水踏過滿地殘肢,斬魄刀在掌心震顫。
遠處天穹裂開的黑腔裡,無數慘白手臂正撕扯着空間裂縫。基力安群在四處遊蕩,白色骨面如同漂浮的墓碑。
十餘隻虛正在對人類進行捕殺,它們撕扯魂魄的咀嚼聲混着孩童的哭嚎,将整條街道染成猩紅的絞肉機。
她突然駐足——某種超越基力安的靈壓正撕裂空氣。
回頭時,身後的隊員已被陰影籠罩。
兩米高的虛像傀儡般歪着頭,骨質面具裂開詭異的笑:“殺了你們。”
利爪掃過,四名隊員如脆弱的紙燈籠般炸開,血液在半空凝珠。
“快跑——!”
秋水揮刀斬斷它攻擊的軌迹,刀刃與骨爪相撞迸發的靈壓震碎腳下的石闆。
額上冒出冷汗,如果沒有限定解除,自己如何打得過它?
剩餘的隊員們瞪着眼睛喃喃着:“怎麼可能……亞...亞丘卡斯級....任務報告裡沒有提起有這種級别的虛啊……”
亞丘卡斯的尾巴掃過地面,将血泊掀起巨浪。
那些昔日在自己手下辛勤工作的隊員們,此刻化為血霧,在空中飄散。
秋水躲避着攻擊,每次瞬步跳起的地面都被打出了深深的凹壑。
瞬步忽然停在廢墟之上,塵埃在凝固的空氣中懸浮,像一場未落盡的雪。
腳下是卡尼破碎的斬魄刀,刀刃折射着慘白的光。
她的呼吸凝滞,耳邊仿佛還回蕩着那個笨蛋爽朗的笑聲:“喂,秋水,今天也要好好切磋啊!”
“老子才是三席隊裡最強的!”
“盯梢我才不想去,暗殺什麼的也很無聊啊。”
“你這麼能打,不去十一番隊可惜了,為什麼去十三番隊?”
“秋水,我要去十一番隊了,你什麼時候想來就告訴我,我包罩着你的。”
卡尼的身影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那個總是笑着的笨蛋,那個說要罩着她的笨蛋,此刻卻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蓦地,悲傷如洪水那樣,不可抵擋。
隻是死了一個人……死了一個曾經的隊友罷了。
他們之間并沒有多深的交情,甚至偶爾還會因為意見不合而拌嘴。
可越是試圖忘卻,卡尼的笑容和話語越是清晰,讓她無處可逃。
那些被她刻意壓抑的情感,像藤蔓般纏繞着她的心。
廢墟之上,塵埃再次揚起,卻掩不住她眼中的淚光。
“閱川!”
斬魄刀發出淡紅的光暈,白色骨質面具從她顴骨生長,無法抑制的怒氣到達頂峰,連刀身也在共鳴着顫抖。
虛突然困惑地歪頭:“你,是死神,還是同伴?”
“我是死神。”
面具下,她的聲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