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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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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魚貫而上,竟将台下震在原地。

“到底是何等戲目,竟用如此多人?我還是第一次在台子上見如此布陣。”

“是啊是啊。”

“看着罷,精彩得哩!”

巧文安排的托一看輪到自己了,盡職起來,他聲音大,周圍一群人均聽見他這話語,紛紛問道。

“那位郎君,你見過?”

“你知這咋演?”

這位托兒甚知欲揚先抑的道理。

“害,還不是那王二京告狀的戲。”

“咦——這俺也知,說嘞是這樣的排場你見過沒?”

“真是真是,郎君,你莫充明白了人喽,俺都知這副戲。”

托兒不急不躁。

“哎呦,我充啥哩,這人是巧娘子加上去的,專門充人數嘞。”

“通精彩哩,後面才好看,等着吧。”

人們的胃口被他吊起,有人問。

“真嘞?全程都這些人?”

“你诳人嘞吧,後面真些人這戲該咋演?一人說一句那得說到啥時候?”

托兒笑笑。

“老翁你就看吧,真嘞不诳你。”

“俺娘給裡頭打雜,給俺說可好看,後面人更多。”

人群一片熙然,但不論剛剛問沒問,胃口真起來了,林風韓聲便在四周,聽聞此話,也不由好奇。

“韓聲你說這人真會更多?”

林風立在人群中,前排人都紛紛蹲下,他這裡看起空曠了好多。

“我也不知,沒見過。”

韓聲搖搖頭,“看罷,這位巧娘子是位能人。”

林風視線從搖擺的旗幟回至台上,歎道。

“也是,今日回去可有得說了,就這,我阿耶硬是矜持着不來,說着不過一雜戲,内容都千遍一律,無甚可看,也不知較什麼勁。”

韓聲聽了也笑了。

“不止,孫四他們那兒也有得說了。”

“哎——那可不一定。”

韓聲回頭,林風下巴點點前方。

“誰知他們明日來不來。”

兩人一笑,均不多言,認真看戲罷。

台上正是第一折,旱地之上,草木皆枯,一群人扮作差役,台子左側磨刀霍霍,那架勢倒不像屠戮豬羊,倒像是沖着百姓去的。

這一下下磨刀的聲音真聽得人牙癢癢。

第一過場來矣,一老農簡單仆衫,攜一幼子緩慢登台,上來一大歎。

“家無粟米,我與孫兒已餓了兩天了!”

一抹淚,一道霹靂。

幕簾緩緩展開,正是巧文準備的幾個大字——

某道某州某縣,年月不考,隻聞哭聲遍野,餓殍滿地。

兩人将幕簾一鋪,便退後,站至兩旁,頭頂那張狀子還顯現着。

這老翁,便是參軍戲的诘問人,由他撐起全場,姓名王二京。

“有趣有趣!”

林風低聲對韓聲說道,隻是對方悄無回音,一轉頭,正如人群般被這吸進去了。

往日參軍戲總要吵一片刻才靜得下來,此時卻安靜得很。

如此畫面,便是三歲幼兒也看得懂,聽得明白。

這老翁的表演見者皆憐。

“我——”

“一貧州老農,勤懇半生,何苦至此!”

“賤荊十年前重病,是一個子都沒敢留,可老天愣是不留情,幾間茅草屋,全部家當沒留下她,臨終我和大郎相依為命。”

老翁面容收起悲怮,一派堅強。

“我眼見孩子長大,日子好了起來,大郎參了軍,娶了媳婦,生了娃娃,誰知——”

一聲刺耳的唢呐,撓得人發慌。

“大郎死在七進突厥那場戰上——”

老翁一哽咽,卻還是說了下去。

“我開心啊,這……這小子。”

淚卻止不住一束束流着,一旁幼子遞過幹淨的袖子,踮着腳。

“祖父,給你擦擦。”

老翁笑着擺擺手,台下一片靜然。

“這孩子。”

他歎了口氣,笑着。

“大郎沒得給我争個功名回來,讓我這老爹身上沾沾光,可還算有出息,皇恩浩蕩,戰士死者,家裡免三年調稅,兩年庸稅。”

“咱這一老頭,家裡貧困,不好耽誤孩兒他娘,讓女娃再嫁了。”

“就這樣,去年家裡走了兩人,是徹底空了下來,老夫我啊,不信命!”

老翁隐隐站直腰杆,可是彎得太久了,挺不起來了。

“我帶着娃娃,怎麼着?照樣養大成人!”

一聲鑼響,沒等他話說完,那差役已上了台來。

——

幕簾合上,劉生滿臉讪笑上了台,背後被高高竹闆擋住。

“各位看官!欲知後事,且聽某人一言。”

台下還沒回過味呢,這戲怎麼這麼生動?

往日記得這王二京一個人在那裡絮絮叨叨,好不累繁,如今倒是有趣許多!

台下漸起喧嚣,争相讨論着剛才情景,大家癡迷着,想着王二京接下要遭遇的事。

劉生幾聲清喝,打斷,注意全集中他身上。

“看官莫急,後面等藝人換裝,咱就開場!”

“此是個好時機,咱看了巧娘子的戲,也莫要忘了她家衣肆罷,那衫裙可好看嘞,凡今日買者日後新品提前預定!”

背後竹闆慢慢撤去。劉生知是準備好了,便一揚手。

“某不多繞舌了,看官看罷!”

“二折起——”

竹闆退場,視線清明,這情景卻是換了大變!

那老翁倒在地上,背後一座高堂,顯然是衙門了。

幼子在身旁啼哭,被那差役壓下,再一細看,老翁身上竟全是血!

台下群情激憤,場子太過逼真,有好漢差點沖上去住罵那差役!

“狗官!畜生!”

那好漢被勸住,嘴裡仍憤恨。

一陣密集鼓聲,輕微,卻緊迫。

敲着每個人的心弦。

在這樣的鼓聲中進場赫然是那參軍戲的另一主角——

昏官劉主薄。

隻見那劉主薄大腹便便,目中無人進場了,身後仆役衆多,各個争相給他端茶倒水,費着勁地巴結讨好。

“堂下何人?”

劉主薄掃一眼老翁滿身血,輕皺了皺眉。

“怎麼把人打成這樣?”

劉主薄示意差役把人扶起,一學生上前将王二京拒稅并毆打差役之事一一告之。

聽得台下罵聲四起,可還忍着,不欲多加發作。

劉主薄點點頭,周邊差役肅然,誰也不拿正眼瞧王二京。

一拍闆子。

“王二京!你可知罪?”

“呵……草民無罪!”

“你——”

劉主薄正欲發作,王二京正吐了幾口血絲,他便又平靜下來。

坐了坐身,道。

“你這老翁,念你不識情理,年紀大,本官優待,特此向你表明。”

他一擡頭,面上滿是精詐。

“你拒租稅,還違抗本官所派征租差役,按律法,杖五。”

他瞧眼向下,打個呵欠,這一身綢緞襯得他富貴無比。

“今日本官另有他事,念你年紀大,網開一面,罰你一鬥粟便罷了——”

話未完,一小役匆匆跑過,紅光面滿,在他耳邊急聲低語,群衆卻都聽得到。

“主薄,新縣令已至咱府地界!小得已派人迎接。”

劉主薄眼一閃,身子一扭,已迫不及待前去,隻是忽然想起底下的人,這才着急。

“王二京,怎麼樣?”

說着,在案上找着什麼東西,小役眼精,一眼瞅中正擺案中的供狀,遞過。

劉主薄這才說下去。

“你畫了押,即刻便攜你孫兒回去,免得這這裡受疲敝之苦。”

王二京正大着眼看他,台下也有膽小的,怯弱。

“要我就走了,這……孫兒哭着着實……”

“我……你……”

“你軟骨頭,别家都是?!”

“你……”

“安靜!安靜,王二京講話了!”

這才住聲。

隻聽王二京一字一字,将那供詞卷成團,在劉主薄眼皮下吞入腹。

“哈哈哈……”

那劉主薄氣升騰起來,當面下了台!

不給面子!

可眼神又一轉悠,心想。

縣令至此,聽說他是個正派的人,不好在此糟了他的心。

便又一甩袖,徐徐走下堂來,和緩看着王二京。

“你若再不畫押,連你那孫兒一同投入大牢,關上十天半載,你當如何?”

他神色淡然。

王二京卻目呲欲裂,劉主薄一聲輕哼,悠然出廳。

一群人差役擁着劉主薄下了台,後方一群人從對側卻繞了上來。

正是王二京的鄉裡鄉親。

台下看得目不暇接,這诘問之詞竟都去了哪裡?

底下紛紛然,沒有不滿,隻是期待,看着戲場演向何處。

倒是那一旁女郎看得累了,正稱此吃些瓜蜜,潤潤嗓子。

“這戲很是有趣,接下想必就是那鄉親與王二京共同對新縣令劉主薄對問了。”

一位高冠梅花钿夫人說道,一旁年紀小些的問。

“你如何得知?”

那夫人沒有回答,隻笑着。

“若是你讀書也讀至考試前三,這點道理怕是很容易看穿。”

打笑聲起,那女郎氣不過轉過頭去不與她說話了。

這位打扮富貴的夫人正是國子學七品博士,各式話本子不知被她讀過幾讀。

她看向戲台子之後,那頻繁出入的大廳裡。

這巧娘子倒挺懂的,這麼一安排,精彩聚之一折,不易疲敝。

倒不知是不是本人的主意。

後場忙碌得很,沒心思再去管前場的想法,人正一個勁捯饬上台藝人的服飾,妝容。

憑借後世不入流的手法,此刻她竟還能撈個化妝師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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