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看着米歇爾手中的金屬管,那是一種複雜的技術裝置,似乎是為了操控某種電流而設計的。他的目光落在那裝置上,眼中露出一絲渴望,仿佛看到了唯一的生機。
“你能治好我嗎?”查爾斯的聲音微弱。
“卡斯特上尉需要相信四十四區前首席的實力。”費羅皮笑肉不笑地對查爾斯說。然而她眼中微微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米歇爾對着費羅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費羅同樣也點了點頭,走向工作台,熟練地調整着儀器。
她向查爾斯解釋:“現在需要用電流來誘導你體内的電漿殘骸将它們逼到體表。再施加壓力與中強度的磁場穩定它 。”
與此同時,米歇爾将金屬管對準查爾斯的手掌,那道藍紫色的光帶正朝着手臂蔓延,費羅的手指迅速操作裝置,啟動了控制系統。
電流瞬間穿過查爾斯的體内,一股刺痛感随之而來。随着電流不斷沖擊,查爾斯感覺體内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劇烈地痙攣,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從骨髓深處升騰而起,仿佛他的每一寸皮膚都在被撕裂。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整個人幾乎忍不住痛苦地彎腰。
但那股侵蝕的力量終于開始減緩,藍紫色的光芒也逐漸停滞。
仔細看是浮在查爾斯的指尖,而不是像之前一樣,似查爾斯自己發光。
“……成功了?”查爾斯艱難地開口,聲音帶着些許顫抖。米歇爾低聲罵他:“别動,還沒結束。”他皺了下眉毛,手中的金屬管在查爾斯的手上微微震動。盡管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他的眼睛卻是警惕的,仿佛這次治療可能會有意外。
空氣中再次陷入寂靜,查爾斯的内心充滿了疑問和恐懼,費羅的冷靜和米歇爾的理智卻仿佛給他帶來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改裝間的燈光昏黃,空氣中彌漫着未被清理的油漬和金屬氣息,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鐵鏽的味道,令查爾斯幾乎要窒息!他的心又一次狠狠提起!
費羅端過來一盆不知什麼液體,黑暗中看不真切。她對查爾斯冷靜地說:“鎮靜下來。查理。将你的指尖浸泡在裡面。”
接着對米歇爾說:“你手中的管子跟着一起進去。放在裡面十五分鐘。”
查爾斯的冷汗順着額頭大顆大顆滾落,時間度秒如年。終于那一聲天籁傳來:“好了,拿起來吧。”
查爾斯重重地喘氣,重獲自由!費羅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高興早了,你觀察一天先。米歇爾過去那邊的台子上做檢查。”
不幸中的萬幸,米歇爾沒有什麼異常出現。費羅卻沒有放開擰着的眉頭,思索片刻後說:“我畢竟是人類醫生。看不出你有沒有問題……”
米歇爾卻搖頭對費羅說:“您今晚上辛苦了。我是仿生人,有自我檢測系統。您也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事。”
“沒事就行,老娘要回去睡覺了。”費羅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離開改裝間。
當費羅走出改裝間的那一刻,沉默迅速填滿了整個空間。查爾斯依然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嘗試平複自己剛剛經曆的恐懼與痛苦。
那盆液體的觸感還在指尖萦繞,而那短暫的痛楚似乎仍未散去。
他轉頭看向米歇爾,看到那位仿生人仍然在工作台前調整自己的設備,冷靜如常。米歇爾的眼中沒有焦慮,甚至連一絲疲憊也沒有。但查爾斯知道,那種冷靜背後,藏着的或許是更加複雜的情感。
“感謝你,米歇爾。”查爾斯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激。米歇爾隻是簡單點了點頭:“不用謝。我們是一起的。”
查爾斯點了點頭,他想,又多了一個夥伴呢!真好啊!
費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靜與可靠……如今,她的冷靜也能讓他感到些許安慰。
“你也早點休息吧,查爾斯。”米歇爾說着,語氣中帶着幾分關切,但還是保持着那份理智,“今晚的事情,我們已經盡力。”
查爾斯微微一笑,聲音有些沙啞:“我知道,米歇爾。”他轉身準備離開改裝間,腳步略顯沉重。
當他推開門的那一刻,冷冽的空氣撲面而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能暫時把胸中的沉重感釋放出去。
外面的世界依舊忙碌,卻也似乎不再那麼重要了。此時此刻,能活着,能繼續走下去,便是最大的幸運。
随着門在他身後關上,改裝間的燈光又一次陷入了黑暗,空間恢複了它那種機械的冷酷和無情。
今天有驚無險地過去。明天依舊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