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閑不明所以,跟着白衣仙師走在他的身後,就要上方舟,然後腦袋好像撞上了一面牆,明明看起來什麼也沒有,賀閑不信邪,繼續要走上方舟,接二連三撞牆。
賀閑想起修仙界有結界的說法,那看來那位白衣仙師就是設下了結界,“仙師!仙師!我還沒上去呢!”賀閑喊着,仙師聽沒聽到不知道,反正方舟啟動了。
倏忽而起,賀閑也跟着起飛,被那根繩子吊在方舟外,跟着方舟一起飛行,快速行駛,有風猛猛吹着賀閑,“呸呸呸!”他發絲淩亂,糊了一臉,還不小心吃到頭發。
“你這仙師,有這麼對凡人的嗎!我看你絕對沒有飛升的可能!惡毒!歹毒!比魔族還要惡毒!快放開我,不對,放我進去!聽到沒有,你這假惺惺的仙師!呸呸呸!”賀閑罵罵咧咧,又吃進頭發。
聽着外面那小乞丐的叫罵聲,喬清月翻越書籍的手指一頓,他也是一氣之下,和小乞丐簽訂了主仆契約,現在都不知道當時是這麼想的了,明明直接殺了更加省事。
可能是有氣,那乞丐一句“不得飛升”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不得飛升,那就讓那乞丐好好看看,他喬清月,終将扶搖而上,飛升上界。
又是誰,庸庸碌碌,一輩子也隻能做個外門弟子。
方舟有瓊樓玉宇,還有一塊空地,喬清月推開房門,來到空地上,看着罵罵咧咧的小乞丐。
賀閑背後一涼,擡頭一看,那白衣仙師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想到這可怕的白衣仙師殺死妖怪時的幹脆利落,拿劍橫在他脖子上的毫不猶豫,賀閑感覺自己的脖子都疼了,罵聲一下子消失。
乖乖喲,他一定是沒睡好覺精神狀态不對,才會不知所謂地罵這位可怕的仙師。
“哈,哈哈,請仙君安,天色已晚,仙君還不歇息嗎?”賀閑心裡補充道,莫不是虧心事做太多睡不着。
“宿主,隻要修煉到練氣五層就可以不用睡覺了哦,築基之後就可以不用吃飯啦。”又是那道奇怪的聲音。
“本來要歇下,聽到外面好像有野獸叫喚,聲音嘔啞嘲哳,怕傷到你,就出來想着除掉那野獸。”喬清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吊在方舟側的小乞丐。
“哦,是嗎,仙師,我沒聽到诶,可能那野獸的叫聲隻有仙師您能聽到?仙師仙師,那野獸還在嗎”賀閑是真的沒聽到什麼野獸的叫聲,想到居然有野獸在嚎叫,他卻完全不知道,賀閑環顧四周,有點害怕。
暗中的諷刺沒被人乞丐聽明白,白衣仙師難得梗住了,他不和傻子一般計較,“那野獸蠢笨至極,但是也知道我發現了他,就跑了。”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那野獸要是回來怎麼辦啊,仙師,您不要緊,您看我細皮嫩肉的,那野獸要是發狂,要吃了我,我該怎麼辦啊!”
喬清月不理會這個哀嚎的小乞丐,甩袖子,進房間去了,他怕再說下去,會被傻子傳染傻氣。
“诶,仙師你别走啊,先放我進去啊,等一下那野獸回來怎麼辦啊,仙師仙師!”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小乞丐的聲音慢慢變小,漸漸消失,喬清月似有所感,打開窗一看,那小乞丐睡着了。
……
昆侖墟,雲遮霧繞,七十二座小山峰,三十六座大山峰,主峰有十二座,靈氣豐盈,群峰翠綠,花香鳥語。
賀閑領了外門弟子服,現在在打掃庭院呢。
昆侖墟乃四大仙門之一,無數弟子慕名而來,就算不入内門,做個外門弟子也好,外門弟子,若是碰上什麼機緣,或是多加練習門内功法,待考核通過,就可拜入内門。
外門弟子圍在賀閑周圍,叽叽喳喳的,連女弟子都來了。
“小師弟,我看你俊嘞,聽說是清月君帶你進來的,說說看,清月君是你什麼人呀?”
“是嗎,清月君帶進來的,那小師弟,你好厲害啊,那清月君手上漏點什麼,都夠你修行的了。”
“是啊,清月君是當下年輕一輩仙門第一,還是劍修,不到百年就已是金丹修為,在他之前,最有天賦的前輩修到金丹也要兩百年,而大多修仙之人,若是要修到金丹,不用三百年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将對喬清月的景仰之情表達得淋漓盡緻。
是的,賀閑總算知道白衣仙師叫什麼了,白衣仙師在人界出生,名喬宿,不過大家更喜歡叫他喬清月,清月是他的字。
“清月君人如其名,溫潤如玉,待人溫和,本是天之驕子,卻沒有看不起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和他相處,如沐春風。”這是一位小師妹的原話。
“你們見過他?”
“雖隻是遠遠望見……”
那不就是沒近距離接觸過嗎,賀閑歎氣,是什麼給了這些人喬清月溫潤如玉的錯覺啊!
好吧,他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
接下來,賀閑被迫聽了一早上關于清月君的天才事迹。
什麼清月君獲西王母秘境傳承,得其功法啦;什麼清月君曾一劍蕩平萬劍山,漫山怨靈盡被清月君劍光所感化,進入輪回啦;又有清月君如今那把劍乃上古戰場之劍,認清月君為主啦。
“清月君那劍名斬天,厲害吧,清月君雖然溫和,但是修仙之人就是與天鬥,斬天斬天,不愧是仙門第一的清月君,其中傲氣有誰知!”
這一個兩個的都在賀閑旁邊念叨着清月君清月君,賀閑頭都大了,他要怎麼說,他現在覺得自己看到的喬清月和師兄師姐口中的清月君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