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不要臉的貼了上去,不管不顧的擠在了周山行的臂膀裡,翹着二郎腿,悠閑的說道:“那我就叫江二了,以後别人會叫我江二爺,最差最差也要讓某個周三的叫我江二哥。”
不得不說,江愈惹小乞丐生氣是專業的,小乞丐推開張揚的小胖球,“我才不叫你江二哥,我不叫”
江愈補刀“我也沒說讓你叫啊,我讓某個周三的人叫”
江愈自認為兒童的智商是完全無法與他匹敵的,在欺負小乞丐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自從小胖球進入周山行的懷抱中後,周山行就無力發出任何聲音了,這矮矮的小家夥滿滿的肉都是實心的啊。
他憋紅了臉,忍着劇痛把麻的沒有多少知覺的胳膊一點一點抽出來,什麼也不說,這是他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江愈躺在周山行的環抱裡隐隐有下降的風險。默默離開了周山行的懷抱,還在假裝隻是睡着了翻個身。瞪着黑碌碌的眼睛,凝視黑暗。他睡不着,他有壓力,他認為他有責任保護好這群孩子,他不是五歲,他已經十五了。
第二天,周山行找侍童用錢換來了食物,他們飽餐了一頓。江愈帶着聽不懂課鬧脾氣的小乞丐出去打野食,周山行跪在牆角窗戶邊偷聽,快速的寫課堂筆記。
江愈的這副身體素質很好,爬上爬下好不快活,他大搖大擺的鑽進别人的屋子裡偷東西。小乞丐在街上毛手毛腳的偷,被發現了就跑的飛快,三下五下爬到别人家屋頂。
一上午鍋碗瓢盆連同午飯全被偷了回來。江愈意外之喜是拿到了一個火折子,他親手碰到這隻屬于古代的玩意,看到它緩緩冒出黑煙生出刺眼的火苗,江愈第一次有了穿越的實體感,他不自覺的觸碰崩裂的火星,被燙的直咂舌。面容依舊平淡,隻是眼神說不出的寂寥。
江愈拿了把鐮刀,将外面遮天蔽日的雜草砍斷,一把一把擡出去堆在外面。小乞丐則拿着江愈偷來的撥浪鼓坐在火堆旁玩,搖頭晃腦的,還不忘江愈吩咐給他的任務,玩一會就打開鍋蓋看看裡面的米會不會爆沸。
周山行今天抄完筆記,沒有着急去賣,而是繞了一圈,整理好衣服跟在老師身後走了一會兒。然後跑過去找老師解惑。
李夫子年紀大了,家裡還有一堆事。每天忙的暈頭轉向,不是很清楚記得自己的學生。李夫子解釋完畢,問他的名字。周山行眉頭一擡,絲滑的告知夫子他叫江一。沒有一絲猶豫,他說謊辦事從不需要準備。
李夫子笑眯眯的拍拍周山行的背走了。周山行低頭作揖,直至餘光看着夫子離開一段距離才将頭擡起。
破舊的小院今天煥然一新,幹幹淨淨的院子彌漫着米飯的香味。周山行将自己掙到的錢交給江愈。
“除了偷我們可以有其他選擇,我不覺得你們做的是錯的,但是買東西是更輕松開心的方式,要不要嘗試一下呢。”他眼裡滿滿的開心,他周歲八歲,學院中年齡最小,但在這個小院中,他是最大的。
他撿到了兩個奇奇怪怪隻會鑽煙囪偷東西的小孩,他一方面很喜歡他們的陪伴,一方面想起自己的幼年和多年的夾縫求生,也有不想讓他們重蹈覆轍的保護欲。
江愈收下了錢,低頭感受手裡的銅子兒沉甸甸的,他又陷入了空無痛苦的迷茫之中,他的意識被強硬的拉了回來被告知自己的的确确真實的存在于古代,這裡并不是遊戲或是想象那樣缥缈遠離的地方,是真實靠近包圍他的古代。
江愈擡頭露出兒童般驚喜的笑,重重的向周山行點了一下頭,活脫脫像一個第一次接受陌生好人關懷的善良小孩。但江愈真的是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