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涯瞪了張清非一眼,氣轟轟的把頭扭到一邊去。卷宗豁然鋪開,他今天就是死,也絕不再看這看不起人的一眼!
張清非還想繼續說,扭頭看見這老小子又生氣了,那欠揍的模樣…真是搞笑…
周府,
“爹,您知道山行的事了嗎?”
這個周煙台還真不知道,他示意周隐山繼續往下說。
周隐山眉頭緊鎖,“山行當街勒索了縣衙的師爺。除此之外…我也是聽說,他還偷了衙門的馬車。”
周煙台扶着茶杯的手一抖,一杯差點全撒了,“哈!”
周煙台看着周隐山,低頭歎氣,心裡五味雜陳。這孩子,是不是都知道了 “隐山,你不用這樣委屈自己,騙來騙去,做來做去,與你小弟弟争風吃醋。沒有文人風骨”
周隐山猛的擡起頭,爹在說什麼,他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周隐山作揖“父親,隐山毫無與弟弟争風吃醋之意,從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說罷,周隐山看向悶頭喝茶的周煙台,眼裡充滿了對對方理解自己的期望。
周煙台沒有回應他,做生意的人習慣的假笑挂在了臉上,卻依然帶着冷漠的态度“我也沒有說你一定有啊”
一番話讓周隐山的僵滞挂在了臉上。周隐山突然間好像明白了為什麼自從回來以後,父親就總是躲着他。一定是家裡發生什麼事,讓父親讨厭自己了!
“父親…我離家這些天,家裡可出什麼事了?”周隐山不信邪,非要從父親嘴裡撬出話來。
周煙台看他真誠的目光,一時也躲閃不及,終究還是個小孩,把事情挑明也好,以後應該不會犯了,“隐山,你是不是從别人那裡知道了什麼?”
話說出口,周煙台見周隐山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心裡堵了口氣,難道就非要讓他來做這個惡人嗎?
他想了想,掙紮了一下,還是作罷,沒有說出口。
但這件事不能到此為止,他必須在最後點他一下。“隐山,人在做天在看,你再聰明也逃不過大人的眼睛的,你還太小了,知道嗎?有些事,我也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不要相信那些空穴來風的話,做好自己就行,府裡吃穿用度都是先緊着你的。你和你弟弟不一樣,你天生就是讀書當大官的料,而你弟弟,他就隻能待在垂獅繼承我的家業做些小買賣了。你,真的不用顧慮着他,皇上禦賜的機會是你的,誰也搶不走,那是經過家族讨論的結果。”
周煙台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
“我不會給他讀書的條件的,不用擔心他和你争搶進仕的機會。以後不要再做惡劣的局去陷害你弟弟了,他不需要。”
話畢,周隐山寂寥離開。
周煙台放下空蕩蕩的茶杯,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的小兒子正直,好學,和他一樣。還在武清學院靠着一股氣做着編外生,想都想不到自己哥哥會造謠給他扣這麼大一口鍋吧。
周煙台安頓了馬夫三天去學院看一趟,比起強硬的綁他回來,他更希望兒子看清,早日自己放棄,從看人下菜的書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