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意思,他享受過了暧昧就足夠了嗎?
康斯坦斯眯起眼睛,随即他明白過來,因為提香起身換了個姿勢,坐到他大腿上。
他的膝蓋在康斯坦斯胯骨兩側,壓制住他的一切小動作,康斯坦斯暗暗使力想跑,提香笑着看過來,康斯坦斯隻好欲蓋彌彰地避開他的視線。
“康斯坦斯,”提香湊近了他,把每個重音發得又輕又溫柔,“康斯坦斯。”提香重複着。
他控制不住地轉頭,對方的氣息弄得他有些癢,再睜開眼睛,提香金色的眼睫幾乎要和他碰到一起,他們之間隻剩下極其暧昧的距離。
康斯坦斯隻覺得血猛往臉上沖,他感覺得到額頭上血管的跳動,而随着提香的靠近,他的心跳也震耳欲聾。
提香也有着玫瑰色的嘴唇,很薄,面無表情的時候顯得冷漠,康斯坦斯試圖回憶,腦子裡仿佛塞滿了蒲公英的絨絮,聰明又敏銳的獵豹一瞬間失去了調取信息的能力,這可不得了。
提香抓住了他的手,康斯坦斯感受滾燙的體溫,還有肌肉的走向,他了解人類的身體構造,不需要低頭,憑借着手下的觸感,康斯坦斯就能從腦海裡想象出提香是如何引導他探索他的皮肉。
溫暖的體溫和強健的心跳具有很強的安撫意味,伴着香氣,康斯坦斯隻想埋進康斯坦斯的懷裡,好像回到母神的懷抱,或者進入溫暖的被褥裡。
他的呼吸本來就因為心跳變得更急促,康斯坦斯盯着提香的嘴唇,好像第一次捕獵的小獸在确認自己的目标,在心裡告誡自己,這裡是獵物的死穴,向這裡咬。
在康斯坦斯垂着眼睛的時候,提香含着笑看他,他希望能看見康斯坦斯的欲望,感受自己是如何被強烈地需要着。
提香這種人的嘴巴也是軟的。
康斯坦斯隻覺得自己渾身開始發軟,幾乎要靠在提香身上才能不滑下去,而全部心神都放到和提香接吻這件事上。
康斯坦斯沒有睜眼,當然他也無從注意到提香的眼神。相比起親密帶來的刺激和愉悅,提香覺得康斯坦斯的表現更讓他在乎,他幾乎冷靜地在分析康斯坦斯的每一聲喘息、每一次吞咽,摸索着找到對方更喜歡的節奏。
于是他也如願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紅暈,從眼下一直熏到耳垂,這裡沒有鏡子,康斯坦斯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說是剛從床榻上爬起來也不為過,情色又糜爛,好像下一秒就要因為欲望的疲憊暈過去。
這種豔色讓提香滿足,他溫順地順着康斯坦斯的力道往後躺去,兩個抱在一起在地闆上滾了半圈。
關節隔着布料碰撞地毯的聲音讓康斯坦斯感覺到羞恥,他當然明白這個聲音有多少愛欲的意味潛藏其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撐着想坐起來。
“……”
“大嗎?”提香完全沒有窘迫的意思,甚至帶着驕傲的意味,又用虎口卡着邊緣往上托了托,“我自認為算是最大的那一類。”
康斯坦斯好巧不巧推的是提香的胸口,好巧不巧推到了最柔軟的那一塊,此刻他指尖的柔軟提醒他到底鬧出了什麼烏龍。
這隻是一個意外,康斯坦斯在心裡安慰自己,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話又說回來,他都和提香親了,摸一下也不會怎麼樣吧?
得寸進尺是一種貪心,然而隻要用到正确的方向,你會得到戀人的溺愛。
提香當然不會生氣,實話說他很喜歡看到康斯坦斯這種表情,努力想要變得正經來粉飾太平,但是酒醉一樣的紅暈說明,他跟他想要僞裝的方向南轅北轍,他就是個經不起誘惑、一勾引就上鈎的小處、男。
他喜歡這一點,至少現在,他就是康斯坦斯在這方面的唯一,他會溺愛他、滿足他所有的要求,康斯坦斯最好因此變得更貪心、更難以滿足才好,他很願意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滿足對方這件事上。
不管康斯坦斯以後是想要當遊俠還是去教書,他就當提香的旅伴和行李,白天為他操持家業,晚上為他暖好床鋪,用盡全身的技巧在床榻上給他安慰。
他的視線太過強烈,康斯坦斯暴露在其中完全不知所措,直到被提香從後腰探進去,對方過高的體溫幾乎讓他一哆嗦。
提香數過他的脊柱,緩緩把他按下,康斯坦斯感受到自己的臉被他的胸肌擠得臉頰肉堆起一小塊,提香的手伸入他的發絲之中,滿足地深深吐氣。
至少在這個午後,埋在他和他想象中一般無二的懷抱裡,康斯坦斯決定抛下一切來享受片刻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