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是對邊境地區不熟悉的人們的統一叫法,其實這邊關是有幾座關隘和邊城組成的。
這些關隘和邊城沿着邊境布局,平時人們在城中生活,戰時這些地方就成了阻止異族入侵的第一道戰線。
薛蟠他們要去的地方叫鎮遠,這是林家軍的駐地,是邊境最大的一座城池。
在薛蟠他們還沒到鎮遠的時候,有人已經等不及了。
“這薛蟠怎麼還沒到啊?”在鎮遠的城牆上,有個武将打扮的人正一臉不耐的看着京城的方向。
他留着一臉連鬓的絡腮胡子,大半張臉都被胡子遮擋住了。
“連虎你着什麼急?天天都要上城牆上看那薛蟠到沒到,不知道還以為你要變望夫石呢?”他身旁另外一位武将打扮的人取笑他道。
這人渾身上下收拾的幹淨利落,跟連虎那不修邊幅的樣子截然不同。
“什麼望夫石?胡統我看你直接改名叫糊塗好了,要不胡說也行。薛蟠是咱們元帥的丈夫,又不是我的。”連虎吐槽起自己的同伴來。
不過他馬上又說道:“說起來,就那麼一道聖旨,咱們元帥就嫁了,你說她願意嗎?我們這些林家軍的将士會願意嗎?所以我就想看看那薛蟠的成色,看看他配不配的上咱們元帥!再說了,你難道不是這個想法嗎?要不你怎麼沒事也總往京城方向看?”
“你這個粗人都能想到的事情,我難道想不到嗎?雖然咱們軍師回來說那薛蟠不說,他和元帥都滿意,可是沒見到真人,我是不敢相信的。”
“對,咱們這些人當中有幾個沒被元帥救過,沒跟她出生入死過?那薛蟠咱們沒掌過眼,就是不放心。”
這連虎和胡統說的也代表了許多林家俊将士的心聲。
林家兄妹,尤其是林彩玉在軍中有很高的聲望。
雖然林彩玉是女子,可是凡是跟她一起上過陣殺過敵的人都很敬佩她。
其實關于她之前一直沒嫁人的事情,大家也都沒覺得怎樣,甚至還有人覺得他們元帥就是不嫁人也正常。
可偏偏遠在京中的皇上一道賜婚旨意,硬是把他們元帥給嫁了出去。
有些人對皇帝,還有林彩玉要嫁的薛蟠都很不高興。
而還有些人則覺得,他們元帥一旦嫁了人,就要去相夫教子,還有守着那些三從四德,這輩子是不用想再帶兵打仗了。
不想林彩玉馬上就要回來了,不光是她,連她那個丈夫也要來。
這樣有些人就摩拳擦掌想要給薛蟠一些好看,讓他知道林彩玉的娘家人有許許多多,容不得他欺負。
這連虎胡統就是這些準備教訓薛蟠的人其中之一。
兩人正說着,突然連虎指着遠處說:“你看看那是不是咱們元帥?”
胡統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遠遠的他隻能看到一隊騎兵,都是一襲紅衣。
熟悉林彩玉的人都知道她麾下的那一隊貼身丫鬟就是如此打扮。
“是,當先的就是咱們元帥!快,元帥回來了!”
類似的話在城牆上陸續傳播開,大家都熱切的看着城下的道路。
他們确實沒看錯,那一行人就是林彩玉他們。
越是臨近虎踞關,林彩玉的神情越是輕松。
她雖然出生在京城,可是邊關是她二十來年呆過最長時間的地方。
她已經開始在腦中暢想着這次回來,該如何整軍,如何操練了。
想到興頭上,她索性也不坐車了,直接騎上承影牽過來的馬,一馬當先跑在隊伍的最前面。
在她身後就是她的那些個貼身丫鬟們,她們一個個也是回到熟悉地方的興奮。
相比于她們,薛蟠就有些沒有興緻的趴在馬車裡了。
他本來剛出京城的時候,是跟林彩玉一道騎馬的。
隻是他過去那種騎馬隻是普通人遊山玩水的那種,并沒有什麼強度。
而林彩玉的馬術則是為了打仗鍛煉出來的,兩人這騎術有着天壤之别。
剛開始幾天,薛蟠還能跟上林彩玉,可越到後面,他就騎不動馬了。
他如今兩條大腿已經因為長期在馬上被磨破了,根本上不得馬,隻能恹恹的趴在馬車上。
“到鎮遠了。”外面有人喊了一聲。
薛蟠從爬的姿勢改換成坐起,他抻着脖子看向馬車外。
遠遠的石頭堆砌的城池已經近在眼前。
“看着跟這路上見到的西北城池差不多。”薛蟠嘀咕了一句。
他這一路從京城往西北來,這城池的構造逐漸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