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用多說,我要求決鬥裁判。”歌洛麗亞壓着嗓子,她的聲線很特别,恰好是那種即能壓得出磁性又能掐得出空靈的嗓子,刻意壓低之下完完全全就像個少年。
某種角度上來說:她的外貌、聲音以及特殊記憶都是神秘的饋贈,而饋贈暗中标好的價格暫不明确,隻能揣測和她的喜惡愛憎被無形影響的情況有關。
“你哥哥之前也是這麼要求的,那麼既然你們兄弟都這麼要求,就這麼辦吧。”審判官看了二人一眼,他甚至根本懶得問斯卡爾奇這小子為什麼能做到整整兩天無聲無息、到底躲在了皇都哪裡能這麼隐身——反正沙裡貝爾提出的質疑對象最終都隻有飛灰湮滅一個結局,無論是活該的還是冤枉的最終都一樣。
“那我們等什麼?趕緊公開審判吧?”這家夥是真的期待公開審判啊……重點是公開,歌洛麗亞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展示花裡胡哨又實用的青魔法了。
異端審判官們一陣無語,顯然他們還不知他們即将面對什麼樣的恐怖。
另一邊,奧爾什方在調查的途中偶然遇到了澤菲蘭,很難描述這個巧合有多詭異,但它偏偏是符合邏輯的——奧爾什方是來幫着調查朱諾所懷疑的指揮官的,所以來了神殿騎士團;澤菲蘭是因為家裡的事情前來找他父親,他父親是在役的騎士,恰好是另一個指揮官——所以,奧爾什方在朱蒂打聽消息的時候,非常恰巧的回頭看見了澤菲蘭,且恰好對上了目光認出來了對方。
“你是澤菲蘭?上次見面不好意思,我的朋友給你添麻煩了。”
奧爾什方有點驚訝和緊張,因為記憶裡上次見面時他攔不住歌洛麗亞,看着堂妹和人家打了一架還把人打傷了。雖然後來聽說歌洛麗亞被壓去道歉了,現在也看見對方已經痊愈恢複,但他并不清楚對方是否記仇,是否會連帶讨厭自己。
因為身世的緣故奧爾什方經常面對不友善的目光,雖然他早已習慣并且學會了如何堅強去應對、如何無視和不在乎他人白眼。但任何人都不喜歡身邊充斥着惡意,奧爾什方也是個開朗友善的人,所以他總是盡可能的熱情友好的去認識每一個人。
還好對方并沒有記仇的樣子,面對他的和善,對方回報了一個同樣友好的微笑。“我記得你,你并沒有做錯什麼,你已經有很努力拉住他了——所以今天你和‘歌洛麗亞大小姐’一起,那個小瘋狗是獨自上哪發癫去了?”
說的時候沒想那麼多,說出來後又有點後悔,雖然他隻是十分貼切的描述了一下歌洛麗亞這個人,但措辭着實像罵人。
“去神聖裁判所發癫去了。”奧爾什方一本正經的答道,然後才反應過來他好像也說話跟罵人似的。
踩到了一樣的措辭坑的兩個少年相視一笑,略有點尴尬的氣氛忽然就緩和開了。
“為神聖裁判所默哀。”
“為神聖裁判所默哀。”
一緻的看法,畢竟兩人雖然對歌洛麗亞的了解程度不同,但都已經深刻認知到了她很強和她很能整活這兩件事。
“指揮官好像不在,不過我打聽到他最近總是前往雲霧街。”朱蒂憑借一張偉大的臉高效完成了打聽的任務,剛微笑婉拒了年輕騎士們的邀請走出來,就看見了奧爾什方正在和澤菲蘭交談。
她有點意外,因為她現在正在假扮歌洛麗亞,而她不知道歌洛麗亞面對這個少年會是什麼反應。那天她看見歌洛麗亞和人家吵起來打起來的全過程,妹妹非常的咄咄逼人且兇悍,但之後妹妹滑跪得又特别效率特别快——尤其這兩天她還聽哥哥說,他懷疑歌洛麗亞喜歡澤菲蘭……
所以歌洛麗亞面對澤菲蘭該是什麼樣?自己會不會給她演崩了,破壞了她的形象亦或是給她增加麻煩?
朱蒂尬住了。
“所以,她是陷入了異端者的嫌疑,你們在幫她抓出幕後的真兇?”光聽說歌洛麗亞去了神聖裁判所,澤菲蘭就知道她是幹什麼去的,朱蒂又走過來和奧爾什方說調查結果,那自然是一看就知道情況根本不需要怎麼推測。“需要幫助嗎?”
“啊?”朱蒂一愣,據她所知歌洛麗亞是把澤菲蘭得罪的透透的了,也不知道被押去道歉的時候她有沒有取得人家原諒。反正她是覺得,澤菲蘭能笑着和奧爾什方聊起斯卡爾奇已經很大度了,居然會好心問出是否需要幫助這簡直無法想象。
你人還怪好得嘞……别是想暗中作梗吧——朱蒂近墨者黑的陰暗思考了起來。
“謝謝,但是我有點不确定,你願意幫斯卡爾奇?”奧爾什方沒有陰暗思考也沒發愣,隻是出于對方角度思考了一下,暫時沒想到什麼理由會讓對方這麼問。哪怕隻是客套……似乎也不用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