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幹出這事的也的确隻有歌洛麗亞,畢竟隻有她才有特殊記憶,才能精準的認出尚未成年成名的波勒克蘭,未來的蒼穹騎士之一。
歌洛麗亞并不是專程來找他的,她起初隻是想随便給自己找點地痞流氓充當黑手套。也許真的是運氣,讓她正巧碰到了這個深色皮膚、白發金瞳的少年,那還找什麼黑手套?就算是少年時代的蒼穹騎士,那也比一般的地痞流氓強得多啊!何況波勒克蘭本來就是最早受雇于福爾唐家,又是個本來就願意接髒活的,這不是正好完美人選了!
于是重金加毒藥,歌洛麗亞毫不猶豫的雇傭了波勒克蘭,等晚上好戲開場,她也就該羅列死亡名單了。
于是時間繼續靜靜流淌,歌洛麗亞沒有監督波勒克蘭,踩着屋頂抄近道回家。父母死訊已經發喪,又正好是星芒節當天,上午姑且能用自己一夜未眠累得睡着了來推辭不見客,但等到日上了三竿……那就推脫不了了。
所以歌洛麗亞非常沒有耐心,确定是個有潛力有實力沒道德的,就毫不顧忌的氪金。她實在太累也太困,根本沒什麼精神去讨價還價,反正寫那種小說搞那種産業有的是錢賺,書都突破閉鎖的國策賣到海外了,她也不缺那幾萬金的。
不過回到家,歌洛麗亞并不是急着去再補一會兒覺,而是又去看了眼朱蒂。姐姐雖然清醒着,但卻臉色病态的潮紅,甚至還要往外咳血,一副命不長久的樣子。
歌洛麗亞眼圈就紅了——父母真的死了,她是假哭;但是姐姐情況不好,她是真哭。
“歌洛麗亞,我聽說你一夜都在神殿騎士團。”朱蒂躺在床上,聲音細弱如蚊呐,“為什麼還要出去呢?你的粉底要遮不住黑眼圈了,我們還在長個子,可不興這樣熬夜。”
“我隻是在保護自己,用自己的手段。你今天好些了嗎?”歌洛麗亞問道,而回應她的是虛弱的微笑和一陣劇烈的咳嗽。
“還好吧……隻是覺得我可能要去神的身邊做天使了。”
其實按照伊修加德的信仰,或者說整個艾歐澤亞的常識,逝者是前往星海。但朱蒂卻是這個回答,這個回答初時隻是讓歌洛麗亞傷心欲絕,但沒過幾秒品出味來,歌洛麗亞全身的皮膚都繃緊了。
“你已經是天使了,不必去神的身邊,我會向神索要你。”歌洛麗亞語氣非常僵硬的說道,這使得本就病的迷迷糊糊的朱蒂更加迷糊了。
“怎麼了麗亞?”
“午飯之前我再去哈羅妮面前祈禱一番,然後等我回來,你就會好了。”
歌洛麗亞毫不猶豫的說走就走。
再去教皇廳……好吧并沒有遇到澤菲蘭或奧爾什方中的任意一個,這次的教皇廳雖然人多,但是歌洛麗亞并未遇到認識的人。仿佛是受了個人意志的影響,當她站在哈羅妮神像前時,四周竟空無一人。
仿佛是神明也想和她單獨對話似的……
“我知道你不是哈羅妮,你有很多知識不屬于這個世界。”于是歌洛麗亞站在神像前,咬牙切齒的開始了她人生中第一次豪賭——賭神明是否存在,賭神明是不是就是那特殊記憶的主人。
“我知道你故意讓龍族襲擊我又故意讓我無傷生還,也知道你想強迫我喜歡奧爾什方和讨厭澤菲蘭——你就是想讓我揚名立萬,想讓我随時能空降到澤菲蘭身邊,想讓我随時能處理掉澤菲蘭好讓教皇廳事件絕不發生。你不停的讓我腦海湧現澤菲蘭殺了奧爾什方,你就是想讓我阻止這件事吧?”
歌洛麗亞将一通推測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幾百米外人聲鼎沸,但神像前死寂一片,讓她确信了自己的猜想——那個“神”,或許可以操控所有人——朱蒂會說出不合常理的話,一定是這個“神”在操控她的死、死前說什麼話,但是“神”不當心嘴瓢了。
“我可以完成你的任務,但我有條件,不準動我的情感和我心愛的人們!我是個冷血的東西這你應該清楚,如果你動我姐姐的命……我不管你想用她的死編排什麼劇情,我都将去直接擊殺奧爾什方,讓你的計劃徹底崩盤——你明白的,我連母親都敢殺,何懼一堂兄死活!”
真的不懼嗎?其實不是,從孩提到少年,畢竟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算是早期因為被控制而産生了不恰當的愛慕,厘清之後也依然是舉足輕重的兄弟。隻是……口嗨一下兄弟也不會打噴嚏,但不威脅神明的話可能姐姐真的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