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在意,奧爾什方總誇人身子确實很怪人怪話,你别往腦子裡去,他因為母親體弱早逝,所以很喜歡有生命力的一切而已。”
“你能意識到奧爾什方誇人身子是怪話,意識不到你叫人脫衣服看看也是怪話?你真是……”澤菲蘭也麻了。
“體檢不本來就得脫嗎?我正經人,我讀書多你少诓我。”
澤菲蘭再難開口,如何被歌洛麗亞安排進體檢隊伍裡、如何被夾在其他九個人中間一起脫盔卸甲他全都記不清了,因為腦子是霧的根本反應不過來。他隻記得歌洛麗亞确實是不尴尬的,她毫無顧忌的摸着按着他的腹部問他有沒哪裡疼,和之前他見過的任何一個醫生都沒有區别。
卻好像怅然若失遺憾了。
“我就說,正經檢查醫生怎麼可能尴尬。”歌洛麗亞淡然至極,甚至幫澤菲蘭寫好了解釋信,并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向神殿騎士團求援,省得澤菲蘭忽然的消失被追究影響他未來仕途。
老實說歌洛麗亞其實并不希望澤菲蘭有仕途,因為他往下走就是成為騎士,成為指揮官,然後在最萬衆矚目之時忽然輸掉,從此成為教皇的政治工具。但真到面對着澤菲蘭的時候,她又心軟了,最終還是以巨龍首營地最高指揮官的名義寫了袒護他的信。
“好了,下一批。”歌洛麗亞自己說的十人一批,第一批順利檢查完,她也趁着騎士們穿回铠甲的時間寫完了信。一邊将信件交給澤菲蘭,一邊回頭看了眼已經脫好盔甲等在外邊的下一批。
十個人九個都神色如常,雖然赤着上身站在庫爾紮斯的風裡卻并無怕冷的迹象,隻有一個非常别扭,就是波勒克蘭——不知道他犯什麼毛病,說他老實聽令吧他擱那轉來轉去不肯進門的樣子;說他不老實不服從吧,他又确實是跟風卸了盔甲脫了上衣。
“轉什麼呢,下一批,别浪費我時間。”歌洛麗亞也不慣着他,直接就呵斥了一句,冷着臉下令把十個人都趕了進去。
“體檢為什麼要脫衣服……我病沒病你看不出來嗎!”波勒克蘭的表現那叫一個坐立難安,他盯着歌洛麗亞檢查其他人的視力聽力和外傷、内髒情況,煩躁的像是他腳下有火在燒、歌洛麗亞馬上要給他上刑一般。
“下一個——”歌洛麗亞懶得理他的情緒,提高了一點音量。波勒克蘭就是這批的最後一個,其他人都不用她喊,就這家夥像是被碰到了會死一樣坐立難安。“說你呢波勒克蘭,怎麼,有什麼病怕被我查出來嗎?”
“你别碰我,我健康的很。”再怎麼樣的地痞流氓老司機,那也有少年時代害臊的時光,或許就是此刻現在。他很顯然從未被醫生這樣仔細的檢查過身體,或許還要加上個其他未知的原因,總之他緊張極了非常不願意被歌洛麗亞近身。
歌洛麗亞會慣着他嗎?顯然不會。雖然昨天才帶過來的援兵不可能今天的就發病,但不可排除已經接觸到病毒的可能性,預估每個人原本的身體健康狀況非常重要,她将按照每個人的健康情況來決定對每個人的任務分配和保護隔離力度。
“躺下,我要檢查你的内髒狀況。”歌洛麗亞神情嚴肅,她可不是來玩的。眼看波勒克蘭聽見了但是不願服從,她幹脆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他給按在了檢查床上。
其實檢查也不會摸什麼令人尴尬的地方,無非就是醫生的手指會在被檢查者的腹部往下壓,确認底下沒有異常的東西,确認肝髒觸感是否柔軟,僅此而已。但波勒克蘭表現的好像要殺了他,尤其歌洛麗亞手按上去的時候他甚至開始叫嚷了。
“小娘們兒你真敢摸啊!”波勒克蘭口不擇言的嚷嚷道。
歌洛麗亞沒有回應他的大喊大叫,隻是神情嚴肅的完成了她該完成的檢查,然後順手抓起了波勒克蘭的手看了眼他的指甲,最後把手按在他臉上扒開他的眼睑看了眼。
“說你呢還摸!”波勒克蘭依然在大聲叫嚷。
“這小子看着生龍活虎,營養不良貧血啊。”歌洛麗亞面無表情的寫下了體檢記錄,全然沒把波勒克蘭叫嚷的模樣放在眼裡。“拖出去吧,除了他大家都正常。”
“小娘們兒你給我等着!”波勒克蘭即将被拉出去的時候還在大聲叫嚷。
“你才是給我等着!”歌洛麗亞終于不繃着了,回過頭以更為大聲的尖銳爆鳴回應道。“敢管我叫小娘們兒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