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洛麗亞帶着點鼻音吐槽道,她才不可能把真相說出來讓澤菲蘭知道,這種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隻能歸咎于沒有合适的助手,歸咎于其他醫師都不符合她心意。
雖然正規受訓出來的騎士都會幻術,基本都有治療魔法和醫學的常識,不過澤菲蘭距離“醫師”差距甚遠,此刻也幫不了她,隻能關心她的感冒了。
“我出去了,回去‘大小姐’身邊。”波勒克蘭看着澤菲蘭關心歌洛麗亞很不爽,但也沒他啥事,槍兵是一點也不懂治療。所以他幹脆選擇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他懂得自己的價值根源是什麼,大小姐和他發展到這一步肯定不是為了聽他說場面話的——沒錯他覺得澤菲蘭的關心很是場面話,歌洛麗亞那麼懂治療魔法她怎麼可能需要别人提醒她該吃藥該多喝水?這種漂亮話他說不上幾句,也不覺得有什麼用,所以他才是那個冰冷的“冷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教皇那邊掉了鍊子,整個伊修加德開始不太對勁起來,大家都在質疑教皇統治的合理性了——也難怪,教皇當了一輩子手段了得的政客,年輕時最對異性有興趣的時候尚且過得了美人關,年老了卻反而折在了壞女人手上,是人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老到失去所有手段、任人宰割了。
而教皇本人則是心有不甘,他大緻有意識到自己被控制,但沒有确信、隻是真的信了是年歲的問題,于是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挽回事态,趁自己還沒老死之前抓住最後的機會。
穿黑袍子的家夥總是神出鬼沒無法聯系,以至于他被戒斷反應折磨無法自理時無人相助,但在他的“怪病”終于控制住以後,黑袍子的家夥又來了。
是哪一個無影托爾丹七世已經看不清了,他們都是黑袍子戴着面具,而他被睡前的緻幻劑影響了心神,耳也不聰目也不明。他唯一肯定的是,無影給他提供了一點幫助,就像最初告訴他精煉之法時一樣的那種幫助,這次他們給的是召喚之法。
不同于召喚蠻神,這似乎是某種失傳的魔法,召喚其他時空裡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文明能醞釀這種魔法無影沒有明說,他也沒有記住那一筆帶過的名詞,隻是當他身上的藥物作用完全消退、他完全睡醒,失傳秘法已經在他手中了。
托爾丹七世花了十五分鐘仔細思考了一番,他一直沒傳喚侍從不讓别人知道自己已經醒了,隻是認認真真的思考起了用什麼辦法來挽回自己的權勢——是用精煉之法先把蒼穹騎士們和自己身邊的親信都精煉掉,還是用召喚之法從其他時空撈來外援,亦或者兩個辦法都用——他思考了很久,最終因為自己衰弱的身體支持不起精煉之法而作罷,而召喚之法似乎代價隻是一具容納靈魂的人偶即可,好用且省力的多了。
托爾丹七世看了眼自己胳膊上一串的針孔,那都是斯卡爾奇對自己用藥後留下的痕迹。他想起每次那小子一給自己用藥,自己就會平靜,年老的狐狸終于重拾了他的智慧與狡詐,他終于聞到斯卡爾奇身上的同類氣味了。
“來人,替我傳喚工坊最好的雕金匠,打造兩具與人等身的人偶出來。”
人偶并沒有什麼特殊的機關不需要什麼技術,難度全部集中在如何做得像人上,這個還難不倒教皇工坊的精銳工匠。托爾丹七世的指令很快得到了執行,在等待着人偶制作完成的時間裡他思量了好久,最終定下了他需要的人選。
過去的榮光都已經過去,盡管讓曆史上的偉人回歸可能會很容易重聚民心,但曆史人物的劣勢就是後人對他們知根知底,召喚過來也防範不住斯卡爾奇那小炎魔——能幫上忙的得是未來人,下下任的教皇。
下一任教皇已經毋庸置疑是公主殿下和斯卡爾奇二選一了,他托爾丹七世已經無力放棄對這二人的“厚愛”,他扶持這二人任意一個是她們之一上位;他一旦不再寵愛她們,自己肯定會因怪病而死,也還是歌洛麗亞公主殿下繼位。
他托爾丹七世已經是被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但是好在後浪代代都有,将來自有人能治治她歌洛麗亞或者他斯卡爾奇,那兩個陰狠的東西絕不會遭不到他們的報應。
“都退下吧,我要單獨禱告。”教皇沒有讓斯卡爾奇或者歌洛麗亞看見自己的人偶,隐忍的等到了自己獨處的時間,然後他終于要開始準備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