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亞我不是故意的……”得知瑪格麗特小姐的死訊，朱蒂可謂是如坐針氈。雖然她使用妹妹的身份已經是一種常态，但給歌洛麗亞惹事惹禍還是頭一回，并且這一回她顯得很是刻意……

别的不說，奧默裡克可是阻止過她進病房的，但她對人家耍賴強行擠進去，這情況就很有嫌疑問題大得很。

“沒事，一個本來就被當成死人的家夥而已，就是真的死了也沒人會拿她的死來攀咬還活着還有權勢的貴族的，我們該給她默哀就好好默哀就行。”歌洛麗亞淡定至極，甚至有心思縫紉新衣服——其實她有專門的裁縫訂制禮服裙，但她會自己刺繡魔紋将衣物全部改良成适合魔法的樣子。此刻她正在繡着的裙子就是如此，隻是這條尺寸很小，一看就知道是給孩子用的。

一個小小的問題，歌洛麗亞小時候沒有用過魔法也沒有表現得自己擅長魔法，就是隔三差五練練劍而已，所以她沒有小時候的法袍。但是現在她打算給小利亞一件，既算是恩賜，也算是謝禮，更是為了讓那丫頭保持在自己眼皮底下但是别扯後腿。

說起來那丫頭除了年幼體弱，沒有任何可能導緻她拖後腿的問題。她都能在朱蒂和奧默裡克眼皮底下完成暗殺，不必歌洛麗亞吩咐或波勒克蘭求助，就主動解決掉了波勒克蘭當初辦事不夠周全時埋下的雷——聰明，狠辣，乖巧，這孩子就不該隻被當成孩子看待。

歌洛麗亞心中有數，瑪格麗特的遭遇必然是波勒克蘭幹的好事，當年的波勒克蘭雖然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幾歲，但本質也是稚嫩少年人。當時安排他辦的劫殺波勒克蘭可能辦得有點勉強，于是外包了一部分工作量，找了别的流氓幫助吧！這倒是該誇他機智，隻是問題是他當年可能識人不清，遇到了好色膽大的，導緻瑪格麗特隻是被擄走囚禁而沒死。

其實該波勒克蘭倒黴的，這件事足夠歌洛麗亞冷暴力不理會他，瑪格麗特供出一切後他也會因為此事身敗名裂被逐出福爾唐家的騎士團——但是小利亞幫他把屁股擦了，一切都不必發生。

“朱蒂，你去補個覺休息吧，别太放在心上，又是自然暴斃，又沒有人要借題發揮，人們很快就會忘了此事，誰也不會懷疑你我的。出去時幫我叫下小利亞，我有禮物給她，就這樣吧。”

“噢……好。”有點六神無主的朱蒂默默接受了妹妹的安排。

相比之下年齡僅有她一半的小利亞可淡定多了，她看上去對慘劇還不知情，隻是今天心情好開心，捏着一束從後院摘來的花，蹦蹦跳跳的走向了歌洛麗亞的書房。

然後書房裡就是一陣死寂一樣的沉默。

“你摘我妮美雅百合幹什麼。”沉默了好半天後，歌洛麗亞一臉陰霾的問道。“那是我研究雜交的父本植物。”

“呃……”小利亞的笑容僵了僵，但還是很快天真無邪的笑了起來。“可是要祝人旅途愉快就得用百合花呀，更何況你也不缺‘父’本素材吧？”

這咬音咬得，跟内涵歌洛麗亞不是隻有一個男人似的，歌洛麗亞單邊的眉毛便挑了一下，不過她沒有表示什麼。

“誰的旅途。”歌洛麗亞順口一問，然後又想起來，何必在意是誰的旅途？反正都差不多該上路了。“算了，都一樣，過來試試你的新法袍裙吧，我的小勝利者。”

勝利者，victor，若是稍加變化改為女孩的名字，那就是維多利亞。

小利亞也是單邊眉毛一擡，但她沒其他表示，很快就流露出了喜歡漂亮新裙子的喜悅，非常主動的換上了這條裙子——肉眼可見她喜歡，雖然小丫頭的心智可能很早熟，不過小姑娘的喜好倒是很普通，和其她小女生沒什麼兩樣。

歌洛麗亞的書房又有人敲門，很快薇洛菈又端着數封信件進來，小利亞就識趣的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玩起了布娃娃——看起來她不在關注大人的事，但若是真的不關心那她可以出去的。

“大小姐，教皇陛下據說沒有發作怪病，但是忽然決定去魔大陸。聖座祭司們不太支持他的作法并給您寫了信闡明一切——但是有點不對勁，他們昨晚才通宵寫的密信，今早卻有半數人突然非常支持教皇，甚至願意追随。以及，昨夜教皇秘密召見了好些人，澤菲蘭閣下也在其中，但是隻有他自個兒回來了。他讓蓋裡克送來了點東西，但似乎不願意和任何人溝通的樣子。”

歌洛麗亞本來是雙手撐着下巴、目光落在桌布的刺繡上，聽到最後這兩句才擡了擡眼皮，看了眼薇洛菈。“澤菲蘭居然不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是的，隻是聽蓋裡克閣下說他似乎打擊很大的樣子。大小姐，需要先看信還是先看他送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