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樣會成為暴君的,陛下。”奧默裡克有些無語,決定無論結果如何都要谏言,他可不是為了成為暴君的伥鬼才來這裡的。
“我還沒安排你的任務,奧默裡克。”歌洛麗亞不以為意,在她看來暴君和仁君可以是同一個人,還是那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問題。“我對伊修加德現有的科技水平和人民的生活水平十分不滿,我需要有人來改善這些,你是神學院第一名的天才,我需要你來主導這些研究。你去神學院找朱蒂·德·諾蘭特小姐,她會把計劃的雛形告訴你,而你需要在此基礎上給出最優化的答案。”
奧默裡克沉默了三秒,但考慮到歌洛麗亞說的是對“人民生活水平”不滿,那也就是說她要大刀闊斧的改善民生咯?那倒也不是不能讓點步,政策是好的,關于女皇手段太強硬的問題就先忍忍吧。
“是,陛下,那麼我現在就過去嗎?”
“越早一刻完成計劃,越早一刻讓我的子民從寒冷和戰争中解脫出來,刻不容緩,伊尼亞斯和奧默裡克你們都去吧。”歌洛麗亞巴不得奧默裡克和伊尼亞斯早點離席,這兩位都很正派,她可不希望他們繼續站在這兒影響她給沙裡貝爾安排任務。
正派有正派的用法,反派當然也有反派的用法——同為反派的歌洛麗亞其實更青睐沙裡貝爾,即使幾年前她用另個身份和他鬧過不愉快,但那都無所謂了。
“沙裡貝爾卿,你對異端者有什麼看法?”
“沒什麼看法哦,隻是一群非要暴力對待才會乖乖聽話的壞東西而已。”沙裡貝爾的語氣一如既往地輕佻,且帶有一些女性化的調調。“陛下是有什麼看法嗎?”
歌洛麗亞微微一笑,沒在乎沙裡貝爾的話幾分真假,也沒在乎沙裡貝爾的态度是否有崇敬自己的意思。“那麼你覺得異端者的定義應當是什麼樣的呢?”
“陛下又覺得異端者的定義是什麼樣的呢?”沙裡貝爾并沒有回答,而是從容反問。說實在的,他接受邀請是因為他判斷自己在維克多面前毫無勝算,隻能選擇逆來順受,但對于沒有小團長在身邊的女皇,他沒什麼敬畏之類的想法。
“給我帶來麻煩的都能是異端者,不聽從我指令的都能是異教徒——大概就這麼着定義吧,有時候真相也不是很重要。”歌洛麗亞的坐姿偏斜了點,和正人君子交流才需要正襟危坐,跟沙裡貝爾不需要太正經。“你在異端審問局的功績非常優秀,我覺得應該保留你這份才能——所以最殘酷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需要你監督教皇廳所有人的言行,如果誰對我的紅皮書有異議,那他就是異端者。”
如何被定義為異端者不必歌洛麗亞操心,沙裡貝爾有的是手段和辦法,甚至那就是他的興趣愛好。他可能還不夠忠誠不一定愛聽新女皇的命令,但如果這個命令是支持他的興趣愛好的呢?
“哦呀?您不在乎造成冤假錯案嗎?”
“我不需要公正,那是将來蒼穹騎士團團長的任務,我隻要成為伊修加德真正的戰女神。”歌洛麗亞無所顧忌大放厥詞,即使自己的言行涉嫌渎神也無所謂,反正這位前異端審判官也不是因為堅定信仰才業績突出的。
“哦?”沙裡貝爾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覺得新女皇真有意思,還是覺得新皇無藥可救,但總之他還挺配合的接受了他的任務。
軍權正在收束,民生正在計劃建設,幹髒活處理政敵的人也有了,下一步似乎該搞錢了——錢是個好東西,她需要大量的錢。
盡管她本就是伊修加德數一數二的小富婆,但她的資産拿來奢靡揮霍的時候算用之不竭、拿來支援建設一整個國家那就是杯水車薪了,而且也不可能用教皇的私人财産來建設,頂多她個人捐獻一部分博點名聲。
但是該怎麼搞錢呢?她本來有個很好的渠道的,就是很敗壞道德,那就是她拿來腐化最終絆倒前教皇的藥。但維克多對禁藥可謂深惡痛絕,下手也極端的狠辣且幹淨,一整條暗線都被他給掀了,除了歌洛麗亞默許潛逃生死不明的露西,連不怎麼相關的露西的侍女都沒保住命。
用老一套嗎?露西利亞老師的名著來錢的确快,但都這麼多年了,名著也早就流出了伊修加德,這條路的搞錢能力已經發展到了上限,還想多搞錢的話就隻能再加大尺度了——可加大尺度,那就破了安全線、不是能輕松控制的局面了。
歌洛麗亞一隻手撐着額頭,坐姿越來越偏斜,她感覺自己很需要一個擅長搞錢的财政大臣,但很可惜伊修加德的體制裡沒有這個職位。
“陛下,請您端正坐姿。”蒼穹騎士們都出去後,女仆進來了一下,遞上書信的同時溫柔的提醒了一下歌洛麗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