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既然你并不急于回去，那我們繼續完成之前的工作吧。”澤菲蘭忽然對維克多問道。“我們的老團長宣布要退休了，最近人事變動非常大，但是尼德霍格喜歡在伊修加德每一任教皇繼任一個月後來一波大的，城防方面指揮官不足，你今天還繼續來指揮嗎？”

說到這裡澤菲蘭也很是無奈，最近維克多一直都在處理神殿騎士團的大小事務，俨然可以完全替代那位老團長。這其實并不合理，就算是新皇登基政治大清洗過、所以人才凋敝青黃不接，那也不該是維克多來獨攬大局。

這不是什麼不服氣，澤菲蘭并非是嫉世憤俗的人，隻是他細心的體察到了大多數人忽略的東西——維克多看上去完全沒有越俎代庖的自覺，仿佛就是他自個兒的工作如此，這讓澤菲蘭想到了很多東西。

“确實，尼德霍格總是喜歡在新教皇們坐穩皇位之後給他們來點打擊，以防他們有人能做大做強。”維克多好像沒有想太多，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就老老實實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幹活了。

“澤菲蘭，你覺得自己會順利得到神殿騎士團團長的位置嗎？”歌洛麗亞則是在澤菲蘭離開前多問了他一句，她的微笑意味深長，帶着點苦澀，仿佛在等命中注定的失敗。

“我已經不覺得自己會得到那個位置了。”因為當年歌洛麗亞就預言了他的職位，而現在她都是教皇了，她有權讓自己的預言實現，但這不代表認輸。“但我同樣不覺得我應該輸，我比艾默裡克還是要稍勝一籌的，我的軍功比他多。”

很中肯，因為澤菲蘭的确就是軍功比艾默裡克多一些，這東西平民需得實幹、貴族可以鍍金——雖說貴族也有人願意實戰，但身份在那裡，他們是沒辦法避免被特殊優待、優先晉升的——所以隻要是平民和貴族在同一個職位平起平坐了，那就必定是平民軍功更重。

更何況除去常規操作之外，還有歌洛麗亞清君側送的一波軍功，她可是故意要澤菲蘭在一線的、也是故意不讓艾默裡克參與的。

“雖說輔佐我上位是大功一件，但我并不能直接任命誰來當這個團長，這個你應該知道，因為神殿騎士團不是我的直屬機構。”歌洛麗亞歎了口氣，送軍功已經送過了，但是澤菲蘭的勝算依然不好說，畢竟新教皇二選一的時候伊修加德就選了貴族。

“放心，我不會至于輸了就心态崩了。”澤菲蘭自信答道。

其實事實是……他就是輸在血統身份上之後超破防的，心态崩了天要塌了一樣，托爾丹七世的橄榄枝伸過來他連自己的“義心”都不在乎了。

歌洛麗亞當然也是信他個鬼，随意笑笑假裝相信，一回頭第一件事就是往自己打造的雙手大劍上刻字——這把劍就是準備給澤菲蘭的，樣式外觀和特殊記憶裡的“碎心”完全一緻，但歌洛麗亞可不想它再叫那個名了，晦氣！她要澤菲蘭破碎的義心幹嘛用啊？不正義的事自有波勒克蘭，論幹髒活那小子專業的！

這劍自然是必須叫“義心”的，她自個兒當然沒有那種東西，隻能借别人的用用。她已經台詞都想好了，到時候不管澤菲蘭多破防，反正他的“義心”不許碎，必須原原本本的拿來。

“陛下你有空嗎？”剛把預備好的裝備調整完，努德内又破天荒的主動找了過來。說他書呆子不懂規矩吧，他知道女皇的寝宮不能進，隻能先詢問，比朱蒂都禮貌得多；但說他不愧貴族子弟斯文有禮吧，他不在谒見之間等女皇，非要跑過來。

罷了罷了，畢竟人家還是個孩子，這才十二歲青春期還沒開始呢，就算他真進來了也勉強能寬容過去。

“請進。”歌洛麗亞沒有深究努德内是否行為不當，心平氣和的接見了她的小童工。

說起來招募努德内其實是破了例的，因為他太過年輕了，而加入蒼穹騎士團可是要宣誓終身不婚的，在情窦未開啥也不懂的年紀就決定自己的終身未免草率且不負責任——這還是幸虧伊修加德沒有童工這一說，不然歌洛麗亞還要罪加一等。

“陛下，我想要一批工匠，但是朱蒂那邊不借給我。”努德内開門見山的就說道，他抿着嘴，看上去有些委屈。這……他比起進谏更像是小孩來找家長告狀了，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實在沒辦法了才委委屈屈的來了的那種。

“你要工匠做什麼？”教皇工坊與其他工匠組織有關的權力歌洛麗亞是下放給朱蒂了，目前全由她一人決斷。而努德内因為太年輕和他本人性格的原因，他沒有得到額外的權力，所以他想索要工匠而朱蒂不給的話，他确實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想要嘗試把不同的金屬材料按照不同的比例混合起來都有什麼效果，但我不會冶煉，我當然需要工匠。”

“一個兩個她也不給？”歌洛麗亞有點兒驚訝，她知道姐姐不是那麼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