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維克多又站了起來,理不直氣也壯的答道,看起來這小子是真沒打算活過今天了。“但我知道,無法幫助國家邁向未來的社會機制就是封建腐朽!無法給人民提供保護的信仰就是迷信!我承認,我們處于千年戰争之中,盼望戰争神賜福于我們是正常的,但我不禁要問——戰争神何曾幫助過我們?”
是啊,戰争神什麼時候幫助過伊修加德?十二位正神雖然都是存在的,但十二神沒有降臨過,戰争神從未顯靈過。
隻是當着教皇的面是不是太大逆不道了?韋爾吉納連忙看了眼教皇的表情,少女的微笑令他捉摸不透——他并不了解這位年輕的女皇,她和前面的所有教皇都有本質區别,也無法根據前代教皇們的行為邏輯揣測她的想法。
“說下去。”歌洛麗亞保持微笑,點頭示意維克多可以繼續發言。
“我們需要戰争神,但我們不需要哈羅妮!”維克多早就沒有求生欲完全發癫了,既然歌洛麗亞允許他說下去,那他就癫到底了,大不了活到今天到此為止。
“真正的戰争神,應該是伊修加德的人民自己!隻有我們自己變強才能擊潰尼德霍格結束戰争,哈羅妮什麼也做不到,所以我們才是自己的神!
“目前正在對外擴張的加雷馬大家知道吧?加雷馬人明明沒有魔法卻依然強大,諸位可知為何?是他們有十二神保佑嗎?不!是他們工業發達!我們伊修加德人也不比加雷馬人笨,人才也不比他們少,他們能走的強國之路我們也能走,我們也必須發展工業令國家強盛!
“諸位,是時候和舊時代做個了斷了!信仰哈羅妮還不如信仰歌洛麗亞陛下!哈羅妮不能給你飯吃不能給你衣穿也不能保護你不受龍族侵害,但陛下是真的能給伊修加德找到出路的!”
……
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沉默。
誰說這小子完全沒有求生欲了的?這小子明明是憋了個大的!說到最後峰回路轉變成了向教皇表忠心,這真是……微妙!
“你不會覺得誇我一句我就會放過你吧?”歌洛麗亞鄙夷的瞥了眼維克多,這小子她都不想多說。
但這小子說的也的确都是她想要的,她的确已經不爽哈羅妮很久了——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那個真的能影響現實的神不是哈羅妮。既然哈羅妮不能做什麼,那她又如何對這位戰争神保持信仰呢?
信什麼如來,不如我自己來……啊不是,信什麼哈羅妮,不如信她!至少她是真有底氣結束伊修加德的千年戰争,哈羅妮呢?
“陛下你這就是誤會我了,我對陛下忠心耿耿!您知道的,我要好多年後才出生,我出生的時候龍詩戰争早就在您的指導下結束了,伊修加德也在您的帶領下走向了巅峰,别說現在的伊修加德,就算是整個艾歐澤亞也沒有比我更信仰您的人了!”
……
雖然維克多有再次滑跪的嫌疑,但他說得誠懇,也的确非常有可信度。
“我支持維克多閣下的意見。”出人意料的,第一個開口還表達支持的人,居然是剛才還計劃着如何胖揍維克多的波勒克蘭。雖然波勒克蘭金色的眼眸中殘存着殺氣,但他的确大聲且清晰的表達了支持。“神什麼的,其實我從來就沒信仰過,祈禱再多次肚子也還是會餓、身體也還是會冷,我記事起就知道了——信仰這玩意兒,沒用。”
波勒克蘭這麼一說,埃爾姆諾斯特就不樂意了。先前他沒反對,是因為維克多的說法多少還帶點大義凜然,并且而且後者是十分明顯的熱血上頭搖旗呐喊;但波勒克蘭是以平靜的語氣鄙夷的态度說話的,他可就接受不來了。
可真要反對的話……他說不上來什麼。雖然他并不是無話可說,至少他還可以質疑按維克多的說法,那豈不是信徒們這麼多年的虔誠信仰都純屬自我安慰,否認了他們信仰的全部意義?但這話幾個月前的他說的出來,現在的他說不上來。
歌洛麗亞登基之後主要由他主要負責教皇的安全,雖然很多私下會面歌洛麗亞隻帶女仆,但不影響他是蒼穹騎士們中接觸她最多的一個。陛下雖然沒有專門跟他聊過什麼,但卻用行動向他證明了很多東西——前任教皇每天都會向女神祈禱,在他的帶領下伊修加德和前面幾百年沒有什麼區别;新任教皇不曾正眼看過神像,但在她的帶領下伊修加德好像注入了新的生命力。盡管很多東西都尚未建設,但就在眼前的未來不難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