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星輪也喝了酒,讓司機來接的。
他和向晚卿坐在後面,她靠在他肩上東倒西歪,手指在他領結上打轉。
轉着轉着,就被她一把扯了下來。
“喝多了?學會非禮我了?”
他笑着摁住她的手:“哪學來的壞毛病?”
男人眉眼挺闊,流暢的下颌線延着脖頸滑落,寬肩窄腰。隔着一件薄薄的襯衣,向晚卿都知道裡面的肌肉有多硬。
在床上爆發出來的強悍力量,讓她每次都要求饒。
可是這樣看着,她還是會心動啊!
向晚卿現在也被嶽星輪帶壞了,不分場合不分時間,随心所欲。
就像現在,她從座椅上直接站了起來,雙腿分開跨跪在他的身上。
濕漉漉的眼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體内的某些情緒在作祟,臉頰潮紅,像開出的粉嫩的蕊。
這副樣子,嶽星輪能把持住才怪。
車子在别墅區門前停下,司機從後視鏡就看到了這兩個人苗頭不對,到了地方麻利地下車走人。
當然這種情況他遇上很多次了。
年輕帥氣又有錢的CEO,和美豔溫柔又小作的夫人。
年輕人誰還沒個血氣方剛?
司機也能理解。
他一走,嶽星輪把前後排中間的玻璃擋搖上來,抱着向晚卿的腰,一隻手滑到她的大腿。
兩個人動情地吻到一起,迅速點燃了車裡的溫度。
完事已經是後半夜的事了,嶽星輪把車子開進别墅,向晚卿直接在車裡睡着了。
他抱着她上了樓,連澡都沒洗,給她蓋了被子。
他又處理了一會兒工作,才上床抱着她睡着。
向晚卿小貓似的在他懷裡嘤咛了一聲,沉沉地繼續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傭人做了早飯。
向晚卿沒醒,嶽星輪也沒叫她。
直到中午,向晚卿才轉醒。
但醒了後胃裡就一直不舒服,傭人給她泡了一杯麥片,她喝完就吐了。
傭人吓壞了,趕緊給嶽星輪打電話。
他從公司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到了晚上,專人飛機再次快馬加鞭地從天空呼嘯降落。
當天的京北下了一場大雪,跑道早就清理幹淨,但空氣很冷。
幾個世界頂尖醫生穿着厚重的羽絨服趕到别墅,把向晚卿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
檢查完,幾個外國人面面相觑了一會兒,才用标準的美語告訴嶽星輪:“沈先生,您太太懷孕了。”
嶽星輪:“......”
足足原地愣了一分鐘才回過神來。
然後他擡起手指摁了摁發酸的眉心。
這日子沒法過了。
可這精子到底是他的,有着一半向晚卿的血脈,還有一半他的血脈組合而成。
說一點不興奮也是假的。
想到昨晚她喝了不少酒,兩個人還在車裡激烈了一番。
這孩子也委實夠結實的。
送走了幾個醫生,向晚卿躺在床上嘟唇。
頭頂微弱的小夜燈打在她一側的臉骨上,因嘔吐而一天沒吃東西的她,臉色過分雪白,長睫弱弱地閉着,嘴唇也發幹。
總之整個人并不太好。
嶽星輪給她倒了杯溫水,哄着她喝了口水。
向晚卿喝了水,胃裡好像舒服點了。
他一抱她,她就想在他身上作祟。
一指纖細柔軟的手指像隻小蟲子一樣,慢慢爬上他的手臂,在他的脖頸處停下,輕輕蠕動。
她擡眼看他的側顔,還是覺得嶽星輪好看。
怎麼她老公長得這麼好看呢?
“還想挑逗我?嗯?”
嶽星輪放下水杯,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眉眼都溫柔的不像話:“舒服點了嗎?是不是寶寶在調皮?”
“不是,我就是想......”
算了,也想不了了。
嶽星輪笑笑,雙手一環,把她抱得更緊。
從今以後,他們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
爸爸和媽媽。
就像向晚卿當初說的,他的孩子會愛他。
“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他聲音很輕,輕得好像怕碰碎她。
“不知道。”
她本來就嬌氣,一不高興需要人哄。
現在懷孕了,更嬌氣:“我現在哪都不舒服,就想讓你抱着。”
嶽星輪沒辦法,隻好打電話讓人做了一碗燕窩,自己一直抱着她,把燕窩喂了,又把她哄睡了。
他打電話給沈亦寒,交待了一下公司的事。
這段時間他可能都去不了公司了。
沈亦寒一聽就大發牢騷:“誰老婆沒懷孕,就你老婆嬌氣?”
“不是你說的你家顧若男不嬌氣嗎?我什麼時候說我老婆不嬌氣了?”
他說的理所當然。
沈亦寒:“......”
算你狠。
向晚卿這一懷孕,可把沈婉秋給忙壞了。
以前沈若秋一提顧若男懷孕的事,樂得合不攏嘴,天天圍着她轉。
同樣是幹女兒,可把沈婉秋愁壞了。
盯着顧若男的肚子怎是一個羨慕嫉妒恨能說得清的。
這下子好了,她也有事情做了。
反正年紀大了,也不想再争什麼了,還不如侍候自家幹女兒,和她肚子裡沈家的根苗。
嶽星輪陪了向晚卿足足一個月才回去上班。
陸博楠那邊也不敢讓向晚卿來上班了,叮囑她在家好好養胎。
家裡有沈婉秋,天天煲湯炖燕窩,把向晚卿都吃得圓潤了。
她本身骨感就不強,但肉都長到了該長的地方。
有好幾次,嶽星輪盯着她的胸差點把持不住,最後還是自己去沖冷水澡。
等到八個月轉檔,做B超向晚卿悄摸摸地問了大夫一句:“男孩女孩?”
大夫笑道:“沈太太,是個千金哦。”
向晚卿垂下了眼。
她并不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但沈知赫一直想要個孫子,她也想第一胎生個男孩。
沒想到是個女孩。
出來時,她一直悶悶不樂,唉聲歎氣的。
嶽星輪怕她在車上坐的不舒服,特意拿了個靠枕給她枕着。
指尖劃過她的發稍時,将她額前的碎發向後挽了換,眸尖在她臉上逡巡:“不舒服?”
自從懷孕之後,向晚卿一直很嬌氣,有一點不舒服就整個人挂在他身上,像隻樹袋熊。但現在,她自己蔫了巴唧地靠在靠枕上,也沒有抱過來的意思。
嶽星輪猜測她是心裡不舒服了。
“唉!”
向晚卿水潤的眼閃動幾下,兩隻爪子抱住了他的手臂,頭往肩膀上一靠,嘟着唇說:“是個女孩耶!”
“那不挺好?”
嶽星輪似笑非笑地看她。
有一個像向晚卿這麼漂亮的女兒,以後甜甜地叫他爸爸,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振奮的事情。
但好像向晚卿并不這麼覺得。
“你不喜歡女孩?”
“不是。”
她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就,你爺爺......”
“我爺爺怎麼了?”嶽星輪擰着眉,很久沒有出現的深邃目光爬上瞳仁。
他生怕沈知赫又給向晚卿施壓。
“你爺爺不是一直想要個重孫子嗎?”向晚卿幽怨地擡頭瞪他。
嶽星輪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她一會兒,垂下的眼皮好氣又好笑:“又不是他生,而且他前兩胎也是女孩,這種事能怪你?”
沈知赫的确重男輕女,否則當初也不會費盡千辛萬苦把他找回沈家。
但,生男生女這種事真怪不了向晚卿。
而且他一直是‘唯向晚卿主義’,隻要她生的,什麼都好。
向晚卿擡着頭,在他肩上蹭了兩下:“嶽星輪,你想要幾個孩子?”
她覺得他并不喜歡孩子,如果這次不是意外,還指不定什麼時候籌備這件事。
他靠在座椅上,一隻手環住她的肩膀,笑着反問她:“你想生幾個?這種事又不是我受罪。”
旁邊嬌氣的小人立馬比劃了三根手指:“三個吧,以後就可以有四個人愛你。”
嶽星輪低低地笑,低下唇吻在了她的額頭上。